第24章 早飯
“還是家裏飯不好。”看到甜甜吃了，劉桂蘭跟著兒媳婦鬆了口氣，又忍不住了句，“要是能讓孩子頓頓吃雞蛋多好，也不用頓頓跟著大人吃苞米。”
“娘，甜甜吃得不錯了，比池當時好多了。”王月珍喂著閨女勸道，看著甜甜不敢離眼，時不時用甜甜戴在脖子上的圍嘴給她擦擦嘴。
“那也沒吃多少好東西，除了那一點麥乳精，兩三才能吃個雞蛋，哪吃過其他的？”劉桂蘭忍不住算起了賬，用手摸著甜甜的頭，“哎，可委屈咱甜甜了。”
“娘，這要是算委屈那怎麽才能是不委屈？”門外傳來讓人熟悉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就心煩，劉桂蘭皺了皺眉：“老二媳婦，你不做你自己的飯來屋裏幹什麽？”
“娘，我就是來屋裏看看，這不是還沒搬家嗎？難不成這屋裏我就不能進了？再了，就算分完家，這屋裏還有一半家什是我們的呢，進來坐坐怎麽了？”不進來能聽見這話嗎，陸紅走進屋，斜眼看了看桌子上的飯，撇嘴道，“這都分家了，好不容易把我們趕出去了，娘也不弄點好東西吃？”
就知道她不出好話來，劉桂蘭開口趕人：“行了，家裏窮得叮當響有什麽好東西？看完趕緊去做飯，這都快上工了你們還吃不吃？”
“娘，這不是剛分家沒反應過來嗎？你看不早了，要不讓建軍跟著你吃一頓？”丈夫來了她跟著一起吃也沒什麽，至於兩個孩子，婆婆更不可能趕人了。
她一話劉桂蘭就知道打了什麽主意：“想什麽好事呢？吃也行，一人拿一碗麵過來，不然餓死也別想吃我一口飯。”
被婆婆點出來，陸紅臉色也不好看了：“我就，娘什麽呢。”
“你要是不亂打主意我你幹啥？”劉桂蘭看懷裏的甜甜一直亂動，給她調了調坐姿，抬頭瞅了陸紅一眼，“還不去做飯等著讓人端碗喂？你倒是想，那也得有人願意伺候。”
“不讓吃拉倒，當誰沒有呢。”陸紅嘟囔著轉身要出去出去。
“對了，你們屋裏的東西，趕緊收拾收拾，下午回來趕緊搬過去。”劉桂蘭叫住陸紅，直覺告訴她還是把這一家趕緊弄出去省事。
“娘，這不是還沒找好地方嗎。”
“地方還不好找，村西頭那幾家都沒人了，你爹等會跟隊長聲，你們直接搬過去就行。那邊離你們的新家也近，不比在院子裏一大家擠擠巴巴的強？”劉桂蘭巴不得她趕緊走。
“那也得有東西搬才行。”陸紅嘀咕著，“就分這麽點東西，搬過去怎麽過？”
劉桂蘭聽到她話裏話外暗示自己分家不均，火氣又上來了：“誰家東西不是自己的？你想搬東西去你娘家搬！昨的東西都分好了，多一分都不能拿。”
“切，誰稀罕這些破爛。”討要不成，陸紅撇撇嘴出去了，出去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嘴裏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引得甜甜扒著劉桂蘭的胳膊探頭探腦往外看。
“甜甜吃飯。”見閨女一臉好奇地看這看那就是不老實吃飯，王月珍一臉無奈喊了一句。
聽到喊自己，甜甜抬起頭來，看到麵前的勺子，擰了擰眉，還是張嘴吞掉了。
花了比平時多一半的時間喂完閨女，王月珍認命地放下碗，想把甜甜抱過來：“娘你先吃，我把甜甜放椅子上去。”
“你直接去拿椅子，讓甜甜坐我身邊就是。”劉桂蘭開口。
王月珍去牆角將椅子拿過來，兩人把甜甜安置好才開始吃，寧望祖爺倆一直在等著，就吃了兩口菜，隻有寧曉池吃得滿頭大汗，碗都快見底了。
“池慢點吃，吃完飯去洗洗臉。”看孫子臉上都是糊糊，劉桂蘭交代一句，然後招呼王月珍吃飯，“池娘快吃，還有老四，下回你們爺倆就先吃，我們去晚點沒事。”
剛完李愛雲端了兩碗苞米糊糊進來，進門先喊了一聲公公婆婆，旁邊妞妞端著盛窩窩的筐子，也幸虧家裏這些不要錢的東西多，不然還不一定夠用。
劉桂蘭聽見動靜抬頭看，隻看到母女倆，隨口問了句：“老大還沒起？”
李愛雲將碗放另一張桌子上，笑著：“建國昨晚睡得晚，我就沒叫他，等飯涼了再去喊。”
“隨你。”劉桂蘭回了句繼續吃飯。
王月珍看了一眼桌上，大碗的那個一看就是特意盛的，的那碗裏麵不見一點苞米麵，空得跟水一樣，沒話低頭吃自己的。
另一邊李愛雲完話又出去把另外一碗端過來，好了讓妞妞在屋裏等著自己去喊丈夫。
等寧建國進屋劉桂蘭幾個都快吃完了，聽到大兒子喊自己，劉桂蘭答應一聲沒什麽，一屋人相安無事地各吃各的飯。
吃完飯寧望祖爺倆先過去，劉桂蘭和兒媳把桌子收拾幹淨，抱著甜甜去找兒媳。
“招娣你倆吃得什麽？”
“娘。”看到劉桂蘭過來，劉招娣喊了聲，“鍋裏有四嫂給留的開水，我就下了點苞米麵，就著昨晚的窩窩吃的，屋裏人多就沒去，在灶台上吃的。”他們就兩個人，隨便弄點東西就夠吃。
“吃完就行，東西都收拾好了沒？”劉桂蘭放心了，兩口知道弄著吃就行。
“都收拾好了娘，這就走嗎？”劉招娣將床上的東西堆到一起，拍打了幾下床鋪，看沒什麽了開口問婆婆。
“早點去找個陰涼地把甜甜安排好。”劉桂蘭回了句，婆媳幾個一起走。
“建國娘，建國娘你走慢點。”
剛出門就聽見有人喊，劉桂蘭回頭一看，是嫂子苗萬英：“我尋思著是誰呢，大嫂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苗萬英跑幾步趕上來，“我聽你們昨分家了？你咋想的，怎麽就由著孩子亂來，他們分就分，以後你們老兩口怎麽辦？”
“我和他爹商量著分的，分了省事。”劉桂蘭不在意地。
苗萬英不信：“哪有家裏老人自己提分家的？不都是孩子不願意，最後沒辦法才分開的。”
“那也是別家，我家還沒到他們逼著我們的程度。”劉桂蘭臉色有點難看，都了是他們自己的主意，幹嘛非得讓承認是兒子逼著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