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嘰嘰
“還能錯了不成？”劉桂蘭白了兒媳一眼，將甜甜遞給她，“看，還是跟娘親，這才看見就喊。”
“奶～”似乎是聽懂了劉桂蘭的話，甜甜叫了聲。
“哎。”劉桂蘭馬上忘了剛剛自己的話，高興的答應一聲，對王月珍，“你抱著甜甜去屋裏，她們不收拾拉倒，我看她明還用不用。”
王月珍本來也打算收拾完就不幹了，既然婆婆也這麽了那正好，“那娘我先帶甜甜去屋裏睡覺了，娘也早點睡。”
劉桂蘭點點頭：“去吧去吧，夜裏別忘起來看看。”完又哄甜甜，“甜甜乖乖睡覺，明奶奶給甜甜煮雞蛋吃。”
看兒媳抱著孫女進了屋，劉桂蘭站在院子裏看了看，在心裏暗歎一口氣，住了幾十年的房子，從看大的孩子，到明就不是一家人了。
“奶，果果。”背後傳過來一句話，打斷了劉桂蘭的難受。
聽到有人叫，劉桂蘭轉過身來，看見孫子手裏的東西笑了：“呦，咱池這又是在哪摘的？”
“山底～”寧曉池乖巧的回道，“奶吃。”
“池乖，奶不吃，給池和甜甜吃，池摘完給妹妹了嗎？”劉桂蘭問。
“給了……”寧曉池回想了一下，“妹妹吃了三個！”
“真聽話，池吃了幾個？”
“一個。”寧曉池回道，“剩下的給妹妹留著。”
“哎呦奶的乖孫。”聽到這話劉桂蘭就高興了，孫子不吃獨食，疼妹妹，可比整搶食吃的大孫子好多了，“池就吃了一個，那這個給池吃。走，奶領你去洗臉，洗完臉睡覺。”孫子哪裏都好，就是每亂跑弄得身上髒乎乎的，換多少衣裳都不行，好在自己知道幹淨，一弄髒就纏著大人給他換衣裳。
照顧孫子進了屋，看見兒媳已經把孫女哄睡了，劉桂蘭交代：“明早做飯別做多了，要是甜甜醒了，你就讓建民先去喊我，我過來你再去做飯，今也沒去挖野菜，窩窩頭多拿幾個，要不然你爹和建民吃不飽。”
王月珍一一答應了，又想起來一件事：“娘你等會。”完心地將睡著的甜甜放進她的床裏，然後去床頭的櫃子裏翻了幾下，把要給婆婆的東西都拿出來。
“娘，這是建民昨拿來的月餅的，我留出來兩個，這兩個娘拿回去吧，還有一點油餅，娘你也拿著。”著將白分好的吃食遞給劉桂蘭。
劉桂蘭不要，又給她推回來：“月餅你爹給兩個孩子買的，這快到八月十五了，別人家孩子有的咱家孩子也得有，你給池兄妹倆留著。”看到另一包油餅又添了一句，“油餅是建民自己省下來給兩個孩子吃的，你再給我算什麽事？”
“甜甜不怎麽吃，池自己也吃不了這麽多，娘拿過去吧。”王月珍還是勸道。
“咋吃不了？又不是家裏有多少東西，還不是你舍不得給，聽我的，留給池。反正明就分完家了，池就算拿這個當飯吃，也沒人敢什麽，他自己爹給他餓肚子給他留著的，你怕什麽？”兒媳謹慎慣了，她可不怕，以後各吃各的，別人吃窩窩頭還是頓頓吃肉她不管，孫子孫女她可舍不得委屈著。
王月珍笑了笑，將油餅收起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別人聽見也不好看。那娘你把月餅拿著吧，甜甜兩個一人一個就行了，我過兩回我娘那裏一趟，我哥那還有別的東西，委屈不了兩個孩子。這兩個你帶回去，你和爹也嚐嚐。”
劉桂蘭想到親家家裏還沒孩子，東西估計都給兩個孩子留著呢，放心了：“那行，月餅月餅我先拿回去，等八月十五再吃，你哄著池早點睡吧，建民兄弟幾個還得一會。”
“行，娘也早點睡。”王月珍答應道，將兒子抱起來給他脫鞋，寧曉池乖乖伸出腳。
劉桂蘭應了一聲，又看了看床上甜甜，看孫女皺著眉頭不知道夢見了什麽，輕輕拍了兩下，直到她鬆開眉頭才出去。
快睡著的甜甜覺得腳邊有個東西老是蹭自己，癢癢的，縮了縮腳伸到另一邊，感覺好受多了。沒想到過了一會那東西又過來了，生氣的一腳把它踹開，這下舒服了。
黑暗中，一聲細微的“哢嚓”聲，沒有驚醒任何人。
……
寧望祖和幾個兒子正在商量圍牆和鍋台的事，分完家以後，寧建國一家還是住在東廂，寧建軍一家住西廂，本來住在東廂南邊那一間屋的寧建軍一家搬出去。
寧望祖打算從東西兩遍各立一道牆，正房南邊也立一道，直接分成三個院。不過也隻是打算，正是農忙的時候，砌牆是沒空砌的，更別還得提前摔土磚，所以牆得再過幾個月。
圍牆不急著弄，鍋得先砌出來，不分鍋算什麽分家，當務之急是磚，去買磚肯定不行，所以選完地方以後，寧建國兄弟幾個就商量著明去哪裏挖土。
等選好地方也不早了，爺幾個也沒多話，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寧望祖昨晚半夜回來的，到家和劉桂蘭兩人商量到快亮才睡，今又是分家又是商量地方，回屋已經累得不行了，和劉桂蘭商量幾句話就歇著了。
劉桂蘭沒睡著，想著等分好了家，再讓老四添置點東西，還得捎信讓妹妹幫忙注意點有沒有賣鍋的，家裏兩口鍋肯定不夠分，八月十五快到了，後是初十的集，讓老四請半假去鎮上看看有什麽東西買點，家裏的肉票還有點，再找妹妹換一點也能過個好節。
又想到孫女都會叫人了，夏的衣服就那兩身，早知道過年就不把布票全用了。想著村裏誰家布票一般留著不舍得用，劉桂蘭打算明去問問，拿幾個雞蛋換兩尺。
都打算好了，又想了一遍這兩要忙的事情，確定沒漏掉什麽才睡覺。
……
第二早上，還沒亮，正在睡覺的王月珍聽到閨女的聲音，立馬驚醒了。醒來看到甜甜躺在床上不停地蹬腿，被子都快被蹬掉了，笑著問：“甜甜醒了？要起來嗎？”以為閨女要起來尿尿，王月珍把甜甜抱起來想往大床那邊走，沒想到甜甜抓住床上的欄杆不動。
“甜甜怎麽了？”本來呼嚕聲震的寧建民也醒過來了，看到自己媳婦抱著閨女不動問。
“娘！”甜甜叫道。
“娘在這，甜甜不想起來？”難道是猜錯了，想要躺床上玩？
“娘！”甜甜一手扒著床欄杆，一手指著床上的被子又喊了一聲。
“想要被子？”王月珍猜測著，將被子拿起來，下一刻，一隻也就半個拳頭大，但是卻昂首挺胸的雞仔冒出來，看到亮光更精神了，發現有人看著自己，還抬著頭叫了兩聲，往甜甜麵前走了幾步，隻是聲音沒有它的的樣子威風。
甜甜生氣地拍了下欄杆，就是它咬她！
王月珍也顧不得震驚了，扔下被子，一臉心疼地把閨女的手抓過來，看到手心的紅印子，頓時更心疼了，心地給她吹著：“娘給呼呼，甜甜不疼。”
“雞？”雖然被擋住了沒看到有什麽，但是這叫聲寧建民熟悉的不得了，要知道他可是時候和家裏的雞睡過一間屋的人，因為屋裏暖和，就算再難聞也要等雞長個把月再放出去。
不確定起身往床上一看，隨即露出和剛剛的王月珍一樣的表情：“哪來的？”
“誰知道呢，甜甜一直指著這裏，一掀開就是。”王月珍也不知道。
“還能是誰家的跑過來了？”寧建民不確定的問了句。
“不像。”王月珍看著雞的大，也就剛孵出來的樣子，還沒個拳頭大，怎麽跑，把床上的被子遞給寧建民，又扒拉著床上的被褥，片刻後捏起兩半雞蛋皮，夫妻倆的表情都有一絲裂痕。
“甜甜，雞是哪裏來的？一直在床上？”王月珍地頭問。
甜甜沒回答，一臉生氣地盯著床上的雞仔，每次睡覺都被它咬醒。
“甜甜這麽知道什麽？”看媳婦問個不停，寧建民。
“甜甜不知道你知道？”王月珍白了他一眼。
“管它哪裏來的，你找個地方放著，在甜甜床上萬一等會拉了怎麽辦？”寧建民摸摸鼻子回道。
寧建民不還好，剛完話音還沒落，那邊床上的那隻緩緩地彎下腿，熟悉雞仔動作的寧建民知道不好了：“真要拉？”
“你趕快把它拿起來呀！”王月珍快被他氣死了，看不見正抱著孩子呢。
好在寧建民反應也快，在雞仔沒反應過來之前把它抓起來，隻是有些事情無法避免，所以解救了甜甜的床的寧建民犧牲了自己手。
“我……”寧建民一時不知道什麽好。
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晚上的窩差點遭殃，隻看到親爹手上髒了，甜甜頓時一臉嫌棄。
王月珍也是一臉不忍直視：“你快去洗洗吧。”
“它怎麽辦？”寧建民看著手裏的雞仔問。
“你放地上，它還能往哪跑？”王月珍，剛拉完也不怕它再拉。
寧建民丟下雞仔出去洗手了，搓了好幾遍都覺得手上還是有隱隱的臭味。
屋裏，被丟下雞仔看都不看，埋頭就往甜甜這邊跑，跑到甜甜下麵抬頭叫了兩聲：“嘰嘰！”
聽到聲音，甜甜低下頭，兩條短腿踢呀踢，恨不得把它踢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