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雞蛋
“甜甜，你什麽？”王月珍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聽見甜甜叫我了。”劉桂蘭也有點腳軟，“甜甜，再叫一聲奶？”壓著聲音對甜甜，像怕嚇到孫女，和剛剛吵架的樣子判若兩人。
“奶～”甜甜很給麵子的又喊了一聲，喊完拽著劉桂蘭往回家的方向指，她餓了。
“甜甜想回家？”劉桂蘭聽見這聲臉上笑出了花，看到甜甜的動作猜測了一句。
“差不多，娘，咱回去吧？”王月珍問。
“回，這就回！”從聽見孫女叫人，劉桂蘭心裏的舒服就不用了，也顧不得跟蔡婆子吵吵，喊著幾個兒媳回家，有那個功夫回家給孫女蒸雞蛋不好嗎。
婆媳幾個走了，剛剛在旁邊嘀咕的幾個人麵麵相覷，她們剛完可能是真不會話人家就出來了，看來以後還是別隨便猜了，再蔡婆子的嘴也不是第一次胡亂，她們也是傻竟然相信。
……
“甜甜，叫哥哥。”王月珍把放屋裏去做飯了，劉桂蘭也在廚房忙，其他人喂豬的喂豬，洗衣服的洗衣服，屋裏隻剩下兄妹倆，寧曉池眼饞好久了，終於等母親將妹妹放下來，開始哄著妹妹叫自己。
甜甜擦臉扭向另一邊，不叫！
寧曉池繞到她麵前繼續哄：“甜甜叫哥哥，叫哥哥給你果果吃。”
甜甜聽見“果果”兩個字抬頭看了寧曉池一眼。
寧曉池以為妹妹搭理自己了，高興的繼續：“快叫哥哥。”
等了許久也沒看見他到的果果，甜甜一臉拒絕地把哥哥推開，不理人了，任由寧曉池怎麽哄都不吱聲。
“甜甜，奶奶來了！”兄妹倆正鬧騰的時候，劉桂蘭端著一碗蒸雞蛋進屋了，先把孫子誇了一遍，“奶的乖孫，池真乖，去洗洗手，洗完回來吃雞蛋。”
寧曉池聽話的出去，自己從水缸裏舀了半瓢水，心翼翼的往盆裏倒。
過來拿東西的李愛雲看到，連忙跑過來，接過水瓢問寧曉池：“池想玩水？”
“不玩水，洗手。”寧曉池認真的回答。
“洗手呀，大伯母幫你洗。”李愛雲看著侄子，越看越喜歡，懂事聽話，還會幫著看妹妹，她要是能有這麽一個大胖子多好。
“謝謝大伯母。”
李愛雲幫著侄子洗幹淨手，聽見侄子這句話，恨不得再幫他洗一遍。隻是顧著王月珍，沒有太大動作。
“池現在要吃飯嗎？”李愛雲問，“要不要大伯母先給你盛一點？”
寧曉池搖搖頭，表示不要：“奶奶要吃雞蛋。”
“那池快去吃！”聽見這話李愛雲立馬不攔著了，雞蛋這東西飯桌上可不常見。
寧曉池跑著進屋了，李愛雲看侄子進去了，笑著站起來，剛要走兩步把盆裏的水潑掉，就聽到了妯娌陸紅的聲音。
“呦，大嫂，我妞妞幾歲的孩子怎麽會巴結人了呢，原來根在嫂子這。”陸紅陰陽怪氣地了兩句，“一樣的侄子，怎麽沒見你給我家濤洗過手？”
李愛雲知道自己不過她，就笑笑沒回話。
看到她這樣，陸紅無趣的撇了撇嘴，看她又去忙了，又翻著白眼嘀咕了兩句才停。想起剛剛兩人的話，對在院子裏玩的寧曉濤：“濤，去屋裏看你奶又弄什麽好東西了，不給你就哭。”
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寧曉濤也不玩了，答應一聲就停下來往屋裏跑去搶好吃的，進屋看見劉桂蘭正在給甜甜和寧曉池分雞蛋不願意了：“奶，我也要吃蒸蛋！”
“這麽大孩子了吃什麽吃？想吃去找你娘。”劉桂蘭不慣著他，家裏三個大的年齡都差不多，給了這個給不給另外兩個？照這麽一頓下來四五個雞蛋，家裏一頓的糧食都換不來這麽多雞蛋，都吃了還過不過日子了。其實要不是老二兩口子晌午那麽氣人，她心疼孩子上午受罪還能給分點，但是現在覺得都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老二一家幹脆誰都不管。
“娘，你這話就不對了，濤可是寧家的大孫子，甜甜這個丫頭都吃了你不給濤吃？”陸紅跟著兒子進來，反駁道，“再了一樣的孫子，池有的憑什麽不給濤？”
劉桂蘭把分好的雞蛋遞給寧曉池讓他吃，自己坐下喂甜甜，冷笑了一聲：“憑什麽？就憑你這個當娘當二嬸的當初大了就不用吃雞蛋。濤兄妹倆三歲那年，是你妞妞四歲不用吃雞蛋，哭著喊著讓你大嫂把雞蛋都留給你，怎麽了，這才兩年你就忘了？妞妞四歲以後就沒吃過，濤這麽大了，想吃就指望你這個當娘的了，別想著撈家裏的。”
“娘你咋這麽偏心呢？濤是子能一樣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看不起我和建軍。我家濤真命苦，跟著我們連個雞蛋都吃不起，整跟著爹娘吃糠咽菜。”陸紅著，時不時往婆婆那瞟一眼。
“行了，嗷嚎啥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哭喪呢，自己不賣力還嫌別人不幫持？你去外麵看看，誰家養兩個孩子還幹那麽清閑的活？能忍就在家受著，不能忍就出去，家裏也不缺你那幾個公分，你不想吃自有別人吃。有吃的就謝謝地吧還挑三揀四。”顧及甜甜在身邊，劉桂蘭聲音不大，但也的陸紅有些難堪。
“娘，我就，哪能嫌棄。”
“就？你問問誰有事沒事拿吃飯？心裏沒氣能出來這話？你要不想吃家裏的糠，你就回你娘家，看你娘家能給你拿什麽好東西，萬一再給你留了花生米呢。”去一趟不被扒層皮就是好的，還給東西，誰信呢。
劉桂蘭完，幹脆不理她了，看孫子自己吃完，將他臉上粘的碎屑擦掉：“去找你娘，吃飯吧，你爺和你爹得半夜才能回來。”
寧曉池奶聲奶氣地應了一句出去喊人。
“甜甜還吃不吃？”又喂了幾勺碗裏的蒸雞蛋，看孫女吃得越來越慢，劉桂蘭問。
甜甜搖搖頭，用手推劉桂蘭手裏的碗：“奶～”別的話太難，隻會這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