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榮譽即是生命
“不知道？”顏蝶陌的臉上帶上一些怒意，能把玲瓏大殿困起來，那麽敵人一定不在少數！這麽多的人進入陵水，萬祁陽竟然沒有察覺？她的腦袋不停地轉著，是誰？他們又想要什麽？
身無內力的顏蝶陌，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腦子一熱就衝回去，這讓瘦鬼稍稍淡定了些：“菩薩，你要相信太子和王爺，有他們在，玲瓏大殿會沒事的。我們現在暫時在外麵也好，這樣他們就不用分心來照顧你了。”
“師父……”小沁喃喃一句，手裏的碗都快端不穩。
而此時，玲瓏大殿的方向火光衝天，映紅了陵水的半邊天空，百姓們紛紛在自家門口看著，不由地惶恐了起來。畢竟現在已經過完年了，可是陵水的封城還沒有結束，現在又來這麽一出，實在令人不由地猜測起來。
“我們陵水的北王爺，是不是得罪什麽人啊？”
“不知道，不過王爺能得罪誰，除了太子他們咯！”
“該不會是太子真的對北王爺下手了吧。”
“誰知道呢！別湊熱鬧，趕緊關上門，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嘭嘭”的關門聲紛紛響了起來，小沁拉著顏蝶陌的袖子，望著半紅的天空道：“姐姐，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有事？我們回去看看吧，我怕師父……”
“小沁，別緊張。”顏蝶陌雖然這麽安慰她，可是自己的心裏一樣忐忑不安，夜晚的天空太紅太亮，亮得她的頭腦一片空白。春風呼呼地吹著，助長了風勢，隨著時間的推移，火勢越來也大，絲毫沒有減弱的意思。
“祁陽……泓淵……”她默默地呢喃著兩個人的名字，深呼吸一口氣，把沉大和瘦鬼叫了進來。她才剛剛醒過來，對日新月異的局勢早已失去了把控，八歲的她所做的一切，她隻隱隱有一些印象，仿佛隻是做了一場夢一般，醒過來後就被埋在了記憶的深處。
“菩薩，何事？你該不會是想要回去吧。”瘦鬼緊張地道，畢竟以她的性格，若是真的回去的話，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跟我好好說說，我之前遇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還有除了玲瓏大殿，是否去過什麽地方、遇到什麽奇怪的人。”顏蝶陌讓他們兩個好好回憶，避免錯漏。
沉大想了想，平日裏菩薩倒算是安分，再怎麽折騰也隻是在玲瓏大殿：“隻有一次，你離開了玲瓏大殿。”
於是，沉大把板蛇綁架了她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小沁在旁邊聽到板蛇兩個字的時候，身體抖忍不住輕輕一顫。沉大說著，顏蝶陌在一邊沉默地點點頭，中指不斷地敲著木椅。
“說也說，菩薩你忘了？你和板蛇的兒子還成了好朋友，叫中棠，現在就在玲瓏大殿裏麵。他眼睛瞎了，你許諾說會給他治好眼睛。”
什麽？顏蝶陌側過頭，難以置信地問道：“中棠？板蛇的兒子，朋友？”
瘦鬼點點頭：“菩薩，你該不會把他忘了吧。”
說罷，他拍了拍腦袋，又道：“這次玲瓏大殿被困，該不會因為他吧！”
“不知道。”顏蝶陌搖搖頭，可是板蛇的窩已經被端，板蛇的餘孽幾乎被滅，而獵豹也隻剩原問一個。
“狐狸？”顏蝶陌和沉大異口同聲地相視一眼，韓府中的“韓歌南”和“萬祁陽”雖然可以拖延一些時間，可是畢竟不是真人，穿幫是遲早的事情。隻是想不到，韓府竟然二話沒說，一來就給北王府重創，這背後如果沒有假鷯哥的撐腰，是不可能辦到的。
“王爺可查出假鷯哥是什麽人？”顏蝶陌問道，如果還沒有搞清楚，那麽北王府就是在明，而假鷯哥便是在暗，北王府實在危險。
瘦鬼回道：“沒有，這事兒是白大人在跟進，可是他一直沒有查出假鷯哥的身份。等這一次風波過去了，我們再問問他。菩薩，現在在這裏幹想也不是辦法，咱們不能讓玲瓏大殿一直受困啊！”
顏蝶陌一聽，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隻帶了十幾個人過來，他們在兩千多人在府中，別瞎操心，我們還是先考慮如何在外圍選擇突破。瘦鬼，你先前去打探，確定是不是韓府的人在此放肆。沉大，你現在去查看玲瓏大殿的情況，守在那裏等我去找你”
瘦鬼和沉大對視一眼，菩薩比他們想象中遠遠要沉靜得多：“是！使命必達！”
“咻”地一聲，瘦鬼和沉大在原地消失，這麽快的速度讓遊少良看得一愣一愣的。顏蝶陌轉過頭，看了一眼憂慮不已的小沁：“原本答應明天給你搬家的，恐怕幫不上忙了。小沁，你好好生活，我有事，就先走了。”
“姐姐，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忙的話一定會幫的！”
“小沁……”在旁的遊少良提醒道，外麵很危險，而且她已為人婦，不可以再糾結到其他的事情。
“放開，”小沁一把推開拉著她袖子的手：“少良，玲瓏大殿有我很多朋友，有浮生、秋息，還有我師父，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受難，而我卻在旁邊袖手旁觀。你就讓我去吧！”
“小沁，”顏蝶陌見遊少良向她投來求助的眼光，勸阻道：“北王府未來的路千辛萬險，你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現在你有自己的生活，就不要攪進這趟渾水。何況，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呢。”
“什麽任務，你說。”小沁抓著她的手著急地道，既然外麵危險，顏蝶陌也沒有前去的必要。
“你看，姐姐這麽善解人意，又這麽善良，我最討厭別人喊我毒婦了。可惜，現在我汙名在外，不知道後世會怎麽說我，我是極重視名譽的的人，視之為生命。小沁，以後在北王府這一切事情的真相，若我們有什麽三長兩短，就靠你告訴後人是如何一回事。”
“姐姐……”小沁眼眶一紅，這不存心推開她嗎？她緊緊地拽著顏蝶陌的手，死活不願意鬆開。
顏蝶陌嚴肅而認真：“我相信，你師父告訴過你，身份是一個人的根本，而名譽則是一個人的性命。雖然北王府的人不是英雄，可是活到今天不過是為一個公道，也為將來的光明。如果名譽沒埋沒，世人顛倒黑白，已經犧牲的人如何安息？”
她循循善誘，顏蝶陌何嚐不知小沁可以為保護他人去死，可是北王府這一場戰役，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姐姐……我知道了……”小沁點點頭。
相識這麽久，顏蝶陌一直知道她是個好姑娘：“少良恐怕等不及我們研究出解藥了。陵水的城已經被破，現在趁還沒有大亂，你們速速帶上錢銀離開。切記不要在萬安逗留，千方百計去到蜚國，目前那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遊少良緊緊握著小沁的手，對著顏蝶陌篤定地點點頭，眼神之中，算是給了顏蝶陌一個承諾，他會好好照顧小沁。
“坐我的馬車走，帶上金銀以及種子，馬不停蹄地離開，”說罷，她從袖中掏出蜚國的璽印圖，繼而沾上墨水，在白紙上印了印：“去到蜚國，拿出璽印圖，士兵自然會給你們放行，而魂也不會騷擾你們，快走！”
“姐姐！”小沁喊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麽。顏蝶陌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繼而一甩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自此一別，恐怕和小沁再也沒有見麵的機會。
石龍街，原本以為隻是玲瓏大殿出事的人開始不安了起來，因為打殺聲並沒有停息，而是越來越猛烈，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開城啦！”
眾人更加惶恐了，趕緊收拾起包袱要坐船離開。顏蝶陌走在街上，街道上都是想要逃難的平民百姓，她抓住一個人就說：“不要離開陵水，外麵一點也不安全！”
可是每一個人都推開了顏蝶陌的手：“瘋子，讓開！船家，等等！”
顏蝶陌立在街心，身邊的人川流不息地向外走著，一個人“嗖”地一聲落在他身邊：“菩薩，的確是韓府的人前來，說要救狐狸。”
“為何陵水被入侵？”顏蝶陌扭過頭問瘦鬼，可眼神迷離，似乎也是在問自己。北王府有龍牌、虎牌，已經穩住了五十萬大軍，假鷯哥竟然如此放肆……
“菩薩，假鷯哥手裏有蛇牌，可以集結萬安所有的能人異士，想必這裏麵啊，一定有破解迷陣的高手，既然如此，闖入玲瓏大殿大殿也不是難事。畢竟現在我們以寡敵眾，我們雖然有軍隊，可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聽到瘦鬼說得頭頭是道，而且句句中肯，顏蝶陌欣慰地道：“有進步了，也不算白培養你。”
“嘿嘿……”瘦鬼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既然已經搞清楚，現在你就負責帶人阻止要離開陵水的人。魚寶被送走，魂多多少少會不受控製，他們留在陵水才是最安全的。”
“是，菩薩！可是，人這麽多……”瘦鬼為難地道，他的小身板如何受得了暴民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