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小沁你親自動手
她，隻是坐下來而已，僅此而已。
知道內情的人，急得不行。不知道的宮女，被顏蝶陌給逗樂了。她支著個腦袋，手裏不斷地轉著毛筆，優哉遊哉地看著韓歌南像拚命一樣般地寫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顏蝶陌依然一個字都沒有動。
忽然之間，她“啊噠”一聲，打破了平靜，而此時，離比試結束還有三分鍾。一直聚精會神的韓歌南早就寫滿了一張紙又一張紙，顏蝶陌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她一咯噔，墨水一下子灑了。
“伸個懶腰而已，別緊張。”顏蝶陌微微一笑，這什麽心理素質，咋咋呼呼的。想罷，她繼續支著個腦袋看著韓歌南奮筆書疾。
“時間到……”沉大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這下，不用看眾人都知道她是顏蝶陌輸了。
而萬祁陽一直不動聲色，直到時間結束，他不得不輕歎一口氣。
“我宣布，此輪比試的得勝者是……”
“等一下！”顏蝶陌雙手一拍桌子，道：“瘦鬼！數她寫了多少！”
“數！”韓歌南大氣手一揮，隨便數。
在萬祁陽的示意下，瘦鬼照做：“一、二、三、四、五、六、七……”
“回王爺，足足一百首。”瘦鬼為難地將數字報了上去，韓歌南得意地一笑，默寫詩詞可是她的強項。
“好吧，我認輸。”顏蝶陌聳聳肩，對著韓歌南擠出一個笑容，繼而大步離開。
“姑娘，等等我！”
“第一輪，韓歌南勝。”沉大宣布獲勝者，而顏蝶陌此時已經走遠。
韓歌南盯著顏蝶陌的桌子，她一個字都沒有寫，就連墨都沒有研，這麽一看來，這輪比試看起來就像是顏蝶陌拱手讓她一般。
“哼。”雖然贏了，韓歌南心內一陣不悅。
就算萬祁陽半夜擅自闖入她房間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的表情。第一輪比試，看似是顏蝶陌輸了，實際上算打了個平手。
出招變化無常的顏蝶陌，讓同風格的韓歌南搞不清楚她的心思。眾人紛紛散去，對於這個結果，大家早有預料。
“明天，第二輪。”萬祁陽淡淡地道，看得出來，韓歌南因為不被顏蝶陌所重視，正一個人生悶氣。
“王爺，你家王妃的心，心一點都不誠！”韓歌南不滿地道，哪有人這麽吊兒郎當地對待比試的！
“她事先並不知道是比試，我隻告訴她是考試而已。”
以顏蝶陌現在的情智來說，當意識到被騙還安安穩穩坐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很是難得。她是在默默地向他表示抗議和不滿，現在萬祁陽得哄人去了。
“唉，你去哪兒？”
“如韓大小姐所願，我現在去讓她正視和你的比試。”說罷，萬祁陽輕輕一拂袖，便領人離開了清寧殿，隻留下她一個人。
“北王府什麽待客之道。”韓歌南哼了一聲，這裏的人都任性無禮。
就在眾人都在圍觀比試的時候，一個人被容非子結結實實地綁在柱子上。
“小沁，出來。”容非子揮了揮手，一直呆呆地坐在裏屋的小沁站了起來，木椅“咯吱”地響了一聲後，她宛若行屍走肉一樣走了過來。
“小沁……”邢天野低聲地叫了一聲她，現在麵前這個人麵如土色，衣服也暗淡無光，哪裏還有以前半分模樣。
“師父……我回來了。”一開口，小沁幹裂的嘴唇，就滲出一絲血絲，疼得她不想說話。
千言萬語哽在喉嚨，隻化作一句：“對不起……”其實，當時他知道小沁離開玲瓏大殿，可是他並沒有多想，所以，就有了後麵的悲劇。
“容非子說得對……師父……我問你，你為什麽不早點來救我……”小沁一直很疑惑，她一路往蜚國的方向走去，一路流浪，一路上腦子裏都是這個問題。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小沁一直想，都沒有想明白。她踉踉蹌蹌地上前兩步，身子搖搖晃晃，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他：“你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要我了？為什麽我不能再做你的徒兒？為什麽，你不來救我？”
小沁句句逼問，令邢天野無地自容。
“難道就是因為，我在別人麵前施展了控製術？還是因為，小沁哪裏做得不好了？不然，因為你喜歡上別人了？”小沁望著他，無神的眼睛裏麵，一點光澤也沒有。
“我沒有喜歡別人……”邢天野低著頭道。
“容非子說，你喜歡顏蝶陌，是嗎？”小沁歪著頭問道，語氣裏沒有情緒。
“不是……”邢天野搖搖頭：“隻是說說而已……”
“你是！”小沁肯定地道，他在說謊，他就是因為別人而放棄她。
邢天野看了一眼容非子，對小沁解釋道：“不是。”
小沁激動了起來，肩膀微微地抖著：“那你說，為什麽非要趕我走？為什麽！不要說玲瓏大殿危險，就算我要陪你死，我也願意！”
“可我不願意！”邢天野吼道。
“師父！求你不要再趕我走……我一點兒都不恨你，也不討厭你……我一個人在蜚國，真的好害怕。那裏好多好多魂，我怎麽打都打不完，我沒有東西吃，沒有水喝……”
第一次真正離開邢天野的小沁，從來沒有想過在外麵生存得這麽艱難。
“小沁，你不能在玲瓏大殿。”邢天野再一次重複道。
“你告訴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小沁不解，她以為她選擇原諒，就可以回到他身邊。
“是，我邢天野曾經是你的師父!可是你已經被逐出師門，你我再無半點瓜葛！你已經是成年人，我也已經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你！師父已經沒有什麽可以給你了，你已經可以獨自生活，不必糾纏！”
“我不可以……師父。”
“我是你的師父，小沁，你不能愛上我！”
“身份算什麽！我不要離開你！”
“身份是一個人的根本。”邢天野低下頭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愛我？”小沁直接問道。
“不要，”邢天野的回答更加幹脆利落：“永遠不！”
“你喜歡上別人了？”女人總是喜歡在一個問題上兜兜轉轉，鑽牛角尖。
邢天野無奈地重複一遍：“最後跟你說一次，沒有。”
小沁咬著嘴唇，搖搖頭，失魂落魄。在旁實在看不下去的容非子，將一把劍遞了過來：“小沁，了結他。”
“嗬，”邢天野幹笑了一聲，道：“容三皇子，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小沁。”
“別笑，我最討厭你永遠都在笑著。如果不是你！小沁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容非子吼道，此次他帶小沁回來，就是為了讓小沁了結這個畜生！
“來吧。”邢天野閉上眼睛道，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師父，你要不要愛我？”小沁的手抖著，劍抵在他的胸口，隻要她一用力，他的心脈就會斷掉。
“我已經給了你答案。”邢天野不想再做沒有意義的回答。
“你寧死也不要愛我？”小沁的手抖了抖，劍氣立馬陰寒了起來。
“是的。”邢天野睜開眼睛，極其肯定地道。
“啊！”小沁尖叫一聲，手裏的劍一揮，狠狠刺入了邢天野旁邊的木柱上。
她轉過身拚命地往外跑，耳邊的風呼呼地吹著。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跌跌撞撞地跑著，像一隻無頭蒼蠅般亂撞。
一個人從旁邊的假山跑了出來，顏蝶陌拄著跟木棍，不滿地道：“還說考試，明明就是和那個女人比賽。哼，現在竟然嫌棄我文化少了，那也不用夥同其他人來欺負我嘛……咿？小沁，你怎麽在這裏？”
顏蝶陌看著她疑惑地道，都回來了這麽些天，小沁還是穿著回來時的衣服，換都沒換。
“小沁……”
“你別過來。”
“怎麽啦？誰欺負你了？”顏蝶陌一見不對勁兒，小沁隻要難受，手就會不斷地扣著大腿。現在她雙手緊緊地掐著自己的大腿，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
“顏蝶陌，我師父喜歡你是嗎？”
“啥？”小沁這個問題，讓她大腦好久都沒又轉過彎來。
“我問你！我師父是不是喜歡你？”小沁上前一步，雙手依然扣著大腿的肉。
“沒有啊，”顏蝶陌認真地腦海裏想了想，她和邢天野很少接觸。
“你撒謊！”
“小沁，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發燒了？”
“我師父送過你一顆紅豆不是嗎？”
豆？
“你不要裝傻了！顏蝶陌！其實那時候你就知道他喜歡你的，對不對？紅豆，紅豆，還有書！”小沁撓著頭發，她還很記得，顏蝶陌送了她一本書！可是，她不識字……
正在兩個人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時候，春喜終於把顏蝶陌找到了：“姑娘，你怎麽跑來這裏了？”
“春喜，你勸勸小沁，她腦子不清楚，正胡言亂語呢！我好怕她做什麽傻事！”顏蝶陌在春喜的耳邊悄悄地說道。
然而，小沁擁有足夠的內力，這麽近的距離，她自然能聽清顏蝶陌在說什麽。
“啊！”小沁尖叫一聲！到底是誰腦子不清楚！
“顏蝶陌！你不要再騙人了！”
春喜聽到這個名字後，傻著眼盯著眼前的化姑娘，一陣眩暈。
顏蝶陌更是被嚇得心髒跳到喉嚨裏又掉在肚子裏去：“小沁，你到底想怎麽樣？你、你說，我都隨你。”
“我要你證明！他不喜歡你！”
“小沁別激動，咱們得講道理是不是？”滿頭都是冷汗的顏蝶陌，將木棍丟在一邊，雙手示意她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