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帶來一個女人回來
“不知韓大小姐是什麽意思？”麵對忽然熱情起來的她，萬祁陽反而有點愣。
“既然我有你的骨肉，明天就成親。”韓歌南挑了挑柳眉，現在他臉上的表情可真有意思。
見他許久都沒有回答，她紅唇輕啟，輕聲道；“怎麽，怕了？”
萬祁陽平靜的雙眸，閃過異樣的光芒：“我已經娶了兩任王妃，現在顏蝶陌還活著，我不會再娶。”
“王爺為了目的真是不擇手段，不惜毀了一個黃花閨女的名聲。現在你是不想負責的意思？”恐怕她未婚先孕的消息，今天就在皇城的王公貴族中傳開了。
“我的目的是虎牌，而不是你。”萬祁陽一開始就已經將來意說明。
“你就是這麽對待一個姑娘的？”雖然被拒絕，可是韓歌南眼眸裏都是笑意。
“和你做的事情相比，這一點點小手段，對於你而言小菜一碟。”根據調查，韓歌南心狠手辣，一點都不必羽後差。
蓮依兒變成顏小萱的模樣，就是韓歌南的傑作。她能夠生生地將蓮依兒的麵皮撕下來，繼而換上另外一張臉。八年前，韓歌南不過十六歲而已。
“晚了，回去吧，娘還等著我們用晚膳呢。”
“嗯。”
兩個人往韓府走去，萬祁陽回過頭一看，發現邢天野並沒有跟上來。
小客棧。
邢天野孤單單地站著，他望著殘破的小屋子，一股發黴的味道被風一吹，就吹到了他的鼻子裏。
“嗬……”他輕笑一聲，轉過身離開，孤身走在長長的大街上。
鬥轉星移，正月十五。玲瓏大殿內，從顏蝶陌起床之後，不知情的眾人都被一股恐怖的氣氛籠罩著。事因今天的化姑娘，已經長得和以前的北王妃一模一樣了。
雖然在大清早的時候，高雲鶴已經提醒過，小夜和春喜的腦袋還沒有轉過來。
好好的一個化姑娘，怎麽誰是以前的北王妃？複雜的關係，讓兩個丫頭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隻好按照高先生的吩咐，如同往常一樣伺候著。
高先生說了，不許驚訝，不許談論，不許告知。否則，論罪的話，當誅。
總之，一切要像平常一樣，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春喜，我的屁股好疼啊……”顏蝶陌帶著哭音道，不過這兩天再也沒有功課送過來，也沒有人催她了。
以前顏蝶陌內力深厚，受再重的傷都能迅速地複原，從未受過這些苦。她現在隻盼望萬祁陽能盡快地回來，這樣原問就不能把她怎麽樣了。
可是……
五天過去了，萬祁陽依然沒有回來。盼得脖子都長的顏蝶陌，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就算浮生他們來找她，她也打不起精神來。
“蹭！”浮生拿著一個皮影出來從門邊冒了出來，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戲。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看我思嬌情緒好比度日如年。小生是繆姓乃是蓮仙字，為憶多情歌女呀，叫做麥氏秋娟。見她聲色以共，性情人讚羨，她更兼才貌，的確兩相全！”
顏蝶陌的耳朵嗡嗡地響著，她捂著耳朵：“浮生，別吵，我想靜靜。”
“噢……”浮生收起姿態，看著她愣了愣，今天的姐姐果然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不過，高先生說，這才是化姐姐原來的樣子。
眼睛大了些，鼻子小了些，嘴唇紅了些，倒是好看了不少。
“你傻笑什麽？”顏蝶陌瞪了他一眼道，她等得花兒都謝了，萬祁陽還沒有回來，別說笑，就是飯她也吃不下了。
“菩薩，開飯啦！”瘦鬼帶著人送來早膳道。
“不吃……”
“王爺回來了！”
“騙人……”
這個招數，瘦鬼天天用，前兩天她還信來著，現在瘦鬼說的話，她連標點符號都不信了。
“哎喲我的好菩薩，你不吃，怎麽去普渡眾生呢？”瘦鬼把一碗蓮子羹放在她麵前，燙呼呼，香噴噴，一看就令人有食欲極了。
“拿開，不想吃。”顏蝶陌垂下頭，現在她屁股疼，腰疼，心疼。
此時，春喜進來稟報道；“姑娘，中棠和白信求見。”
“不……”中棠哥哥？顏蝶陌的精神一下子就起來了；“快進。”
“是。”春喜放下帷帳，又放下幾道門簾。
“化妹妹，你可好些了？”隔著重重的門簾，中棠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好，疼死了。”顏蝶陌如實相告，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唉……”中棠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長長歎了一口氣。不過能夠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沒那麽擔心了。
白信笑道；“怎麽我才出去幾天，化姑娘就多了不少傷口？告訴白信師兄，誰欺負你了，我揍她去。”
“明知故問。”顏蝶陌的下巴枕在枕頭上鄙夷地道。
“原先生也是為你好，你不惹她生氣不就得了？偏偏你又愛和她對著幹，這下，自己吃虧了吧。”白信也是好意，畢竟原問的性情他也頗有了解，是一個膽大的奇女子。
不料，顏蝶陌立馬下了逐客令；“你來要是為她說話的話，可以滾了。原本我也沒什麽，罰就罰。可我最討厭她牽連無辜的人，把小夜和春喜打得三天落不了地，你告訴她去，等我身子好了，她若是再敢這樣，我……我就揍她，哼。”
“好好好，別生氣。等一下萬祁陽就來看你了。”
“他回來了？”原來今天瘦鬼沒有騙她，她激動撐著身體，道；“他為什麽還不來看我？”
“王爺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晚點才有時間過來，化姑娘稍安勿躁。”說這話的時候，白信明顯緊張了起來。
顏蝶陌狐疑地道；“你也騙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回來?”
白信幹咳一聲，道；“回是回了，還帶了一個人。小陌啊，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男的女的？”
白信深呼吸一口氣；“女的。”
“噢。”顏蝶陌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悶悶地趴在床上，再也不吭聲了。
“隻是萬祁陽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白信解釋道，哎喲喂，誰知道萬祁陽這個時候會帶一個姑娘回來，這情況還是頭一回。
“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變了樣。有什麽在顏蝶陌的心裏撓著，又酸又痛，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在一旁的浮生安慰道；“別擔心，王爺又不是說不喜歡你了，姐姐無須這麽低落。”
“叫我妹妹，你十歲我八歲，你怎麽老是分不清呢！”顏蝶陌忽然發起火來，浮生被嚇得一愣，趕緊低下頭。
顏蝶陌看著他，不知怎麽地，心裏一酸；“你讓我怎麽說你？你是不是傻？年允天天掐你，你就忍著？你不疼我都疼啊！如果年允不被處置，你是不是讓她一直掐下去？”
說罷，她抓起浮生細瘦的手臂，更加地大聲；“你看看，看看！傷痕累累！你就是一個大笨蛋！和我一樣！都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蠢貨而受傷！浮生，我告訴你，以後誰要敢欺負你，我跟她拚命！”
這兩天因為腰部受傷，所以顏蝶陌一直忍著。今天不知道怎麽的，一想起年允這麽欺負人，頭頂都熱得快冒煙了。
“浮生知錯了，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了。因為她是高先生的妹妹……”
“屁！就算是太子、王爺欺負你，我也不允許！”顏蝶陌打斷他的話，明明浮生什麽都沒有做錯，卻要被一個奇奇怪怪的人欺負，還沒有人關心，算什麽事兒！
“姐姐，我好感動。”浮生低下頭道，將感覺直接表露了出來。
“我被打了，萬祁陽不在，我才知道有苦不能說原來這麽難受，”顏蝶陌哽咽道：“浮生哥哥，以後你不要一個人撐著，你可以告訴我……”
“嚶嚶嚶，知道了。”浮生小聲地啜泣起來，世間上，除了奶奶，就姐姐對他最好了。
萬祁陽立在門口，就聽見同病相憐的兩個小家夥在哭。他輕歎一口氣，撩開門簾，道；“來，哥哥看看，我們家的小陌是有多委屈？”
淚流滿麵的她抬起頭的時候，萬祁陽覺得心房微微一震，她的臉已經恢複了，和原來一模一樣。一樣的眉毛，一樣的嘴巴，加上梨花帶雨一樣的眼睛，真是我見猶憐。
浮生為了不妨礙兩個人，找了一個借口就退下了。顏蝶陌轉過臉，把眼淚擦去，磕磕巴巴地道；“你、回來啦……”
“嗯。”他的聲線，給她帶來無來由的安全感。
“你帶了一個女人回來？”她抬起頭質問道。
“這麽多天，你就一直趴著？”他答非所問，還反問了她。
“我問你是不是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是，老女人，我不喜歡她。”萬祁陽笑道，要是被韓歌南聽見，恐怕剁了他。
“真的？”
“天地可鑒，我的心裏隻有小陌一個人。”萬祁陽摸了摸她的頭發道，這幾天她應該吃不好睡不好，連頭發都幹燥了不少。
“我被打了。”她指了指屁股道，明明是自己不完成功課在先，表情卻委屈得要死。
“我已經將原問禁足，從今天開始，她不會再來叨擾你。”萬祁陽心疼地道，從袖中掏出了一小瓶藥粉。
“祁陽，你去這麽久，幹什麽去了？”她疑惑地問道。
“……”他沉默了起來，久久沒有開口。
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