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無可挽回的抉擇之錯
提著劍的莫恒更是著急，他對著萬祁陽急聲道：“王爺，南音山上不可以沒有你！王妃更不能沒有你！你若是隨他們去了，我們又該置於何地！”
千穆冷哼一下，望著動也不動的萬祁陽道：“王爺若是不跟我走，那你們的王妃可是保不住了，她根本不會對顏夫人出手。”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惡毒女人！”瘦鬼大喊道。
“論惡毒，我比不上你家王妃十分之一！”千穆冷笑著！
萬祁陽也不多言，隻是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輕輕一甩袖，對千穆麵無表情地道：“走吧。”
“王爺！”眾人一聽，紛紛跪地請他留下來。
千穆得意地笑了一笑：“祁陽，你是想去千府，還是去哪裏？隻要你喜歡，臣妾都會陪你去的。”
萬祁陽冰冷的道：“你已經被休。”
千穆的臉上由紅轉青，再轉白。
她的麵目開始猙獰了起來，惡狠狠地道：“是，你萬祁陽已經休了我。可現在你要清楚，我才是贏家。你不想走是吧，那好，留在南音山。”
眾人一聽，都不知道千穆要搞什麽鬼，隻見她手一揮，道：“把顏蝶陌帶上來！”
“是，姐姐。”一直在旁邊待命的魚寶，身形一閃後，很快又回到了這裏。
原本在山下淚流滿麵的顏蝶陌，一晃神，卻發現自己回到了山頂。
她從悲傷中回過神來，那朦朦朧朧的淚眼內，有一個散發著淡淡柔光的白色身影，她喃喃地哽咽道：“祁陽，我娘說我是孽女，要殺我……”
她根本沒有發現千穆的存在。
這讓千穆大為惱火，她站在顏蝶陌的麵前，冷聲道：“顏蝶陌，從現在開始，萬祁陽是我的人了。”
顏蝶陌一愣，把眸中的眼淚憋了回去，抬頭看了一眼：“千穆？”
見她這樣悲傷得快要傻掉的樣子，千穆得意地道：“當然，如果你肯把離魂劍交出來，我就把他還給你。”
顏蝶陌一聽，千穆拿劍去，無非是為了毀劍。可若是要毀劍，必須是十個月後，否則她腹中的孩兒不能保住。
她搖搖頭：“不。”
千穆一聽，轉過身對著萬祁陽哈哈大笑了一聲：“萬祁陽，看見了沒有？一把劍都比你重要！”
萬祁陽深深地看了顏蝶陌一眼，卻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顏蝶陌，要想救萬祁陽，你隻能殺了我帶來的人。怎麽，要不要和你娘親好好比試一下？我看，你這個這麽孝順的女兒，是舍不得動手的吧。哈哈！”掐住了顏蝶陌的死穴，千穆大感開懷。
“祁陽……”顏蝶陌呆呆地看著他，又看了看那浮在半空中的娘親。
離魂劍不能給千穆，娘親也不能殺，那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萬祁陽跟著別的女人走？
她恍惚了一下，千穆卻大袖一揮，道：“祁陽，走吧。”
就在此時，顏夫人手裏的劍，再次對準了跌坐在地上的顏蝶陌，若是他不同意。那把劍就會穿透顏蝶陌的胸口。
“好。”萬祁陽眉頭一皺，看了顏蝶陌一眼，便跟著千穆進了他和顏蝶陌所住的端溪閣。
眾目睽睽下，厚顏無恥的千穆大搖大擺著，眾人紛紛擔心顏蝶陌。
“祁陽？”端溪閣的門一關上，萬祁陽的身影就消失了。那“吱呀”一聲的聲音，讓她的心碎成灰。
無能、屈辱、無可奈何，如同利爪地撓著她的心，抓得她鮮血淋漓。
一滴眼淚，從她眸中滴落，萬祁陽不知道她是離魂劍的子劍，會不會因此怪她？
她抬起頭，那離魂劍懸在空中，正對著顏夫人。她哽咽道：“離火，求你，下來。”
“咻。”出乎意料，這次離魂劍聽話了。它從半空旋轉而下，緩緩地落在顏蝶陌的肩膀上，還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她。
“王妃！不如我們把離魂劍交給他們，先把王爺救出來再說。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拿回離魂劍。”莫恒著急地道，那個千穆雖然鍾情於王爺，可是現在她的性情已經大變，不知道會對王爺怎樣。
“原公公說過，這劍不可以落在其他人手裏。”顏蝶陌喃喃一句，把離魂劍又摟得更緊一些。
“王妃！顏家軍的英靈不過是死物！難道一把劍和一群死物，都比不上王爺的性命嗎？”莫恒氣了，說的話不免重了些。
“他們不是死物！他們是我娘親、是我兄弟!若是皇後她們拿到離魂劍，英靈會深受威脅！若是她們毀劍……”
“毀了豈不是更好，反正王妃也不會拿這把劍殺顏家英靈！”莫恒急得不管不顧顏蝶陌的情緒，實際上，在旁人的眼裏看來，離魂劍給皇後是有利而無害的。
“夠了！”此時，高雲鶴站出來道。他從未見過她這麽無助的表情，實在是令人心疼不已。
“高先生，你可是有法子救出王爺？”莫恒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如今迷陣已經被人發現，若是王爺再有什麽閃失，王府必定是被滅了。
高雲鶴皺起眉頭，繼而道：“莫恒，王妃心裏比誰都著急。現在既然他們都殺上門，那就先靜觀其變。千穆這般放肆，無非是想逼王妃交出離魂劍。若是讓她們如願，恐怕王府真正不保。”
“可是……”
“大家先守在廣場上，若是端溪閣有任何異動，大家保護王爺。”高雲鶴讓莫恒不要再多言，如今就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僵持戰，誰若心狠，就能勝出。
高雲鶴緩緩地轉過身，視線從端溪閣移到顏蝶陌的臉上，今天她之所以被千穆威脅到，不過是因為她今天不像平時那麽果敢。
那敵人是顏蝶陌的娘，即使隻是一個魂，顏蝶陌都舍不得下手。
端溪閣內，千穆聽到外麵不再有動靜，便開始對萬祁陽百般討好：“祁陽，你聽聽。一旦麵對真正的抉擇，你總是被顏蝶陌拋棄。”
萬祁陽一直默不作聲，坐得離千穆遠遠的。
“祁陽，這麽一個女人，你為什麽還要這麽愛她？我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隻要你高興，隻要你樂意。”千穆輕言細語地訴著衷腸，可無論她的眼神又多麽地熾熱，萬祁陽那冷峻的眉眼，沒有絲毫動容。
世上，竟有這麽無情之人。
千穆“啪”地一聲，將手裏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現在萬祁陽就像是一個聾啞人，她講的真心話都成了廢話一樣！
“萬祁陽，你若不從我，我就讓顏夫人殺了她！”
千穆的心，終究是狠的。
“你想要什麽？”萬祁陽終於開口了，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的無奈。
果然，隻有提到顏蝶陌，他才會有一點點不一樣的表情。這讓千穆的心裏，更加地不舒服：“我要離魂劍！我更要你！”
“離魂劍是小王妃的佩劍，如今她不會用來殺魂，想必你們也不用擔心。你們是否得到離魂劍，也無區別。至於我，千穆，你我有緣無份。”
萬祁陽淡淡地道，那好看的手拿起了茶杯，悠然地喝了一口茶。
“怎麽無份！是你硬生生把我休了！而且，是皇後要離魂劍，我隻要你。”千穆又恨又急，眼前的他越淡定，她就越不知所措！
“你想當我妃子？”
見他的口氣開始軟了下來，千穆立馬欣喜地道：“是，唯一的妃子！”
她的言下之意，萬祁陽聽得很清楚：“我不會休了小王妃。”
“為什麽不？”千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發出的聲響，挑動了外麵那群人的神經，莫恒正打算帶著人衝進去，卻被高雲鶴攔住了。
“本王已經說過，你我並無緣分！”
“我說有就有！”千穆說罷，就把衣衫褪了下來。
萬祁陽見狀，立馬扭過了頭，不再看她一眼。
“萬祁陽，你是不是忘了，皇後是把我指給你的！”此時，那衣衫已經從千穆身上全部褪去，那年輕而飽滿的身體，正散發著青春特有的氣息。
原本那雙腿上燒出來的醜陋疤痕，已經消失不見，兩條腿恢複光滑整潔。
千穆那清秀的臉笑了笑，玉腿輕輕一踏，轉到萬祁陽的麵前，繼而道：“難道你不想要？”
正當萬祁陽皺起眉頭的時候，千穆冷聲道：“若你敢說一個不字，隻要魚寶的手一揮，顏夫人的劍，就……”
萬祁陽終於轉過頭看了一眼，繼而道：“你變了。”
千穆欣喜地道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不，我依然是你的。來……”
此時，裏麵除了剛才千穆放茶杯的聲音，再無動靜，在外麵的顏蝶陌心裏慌得不行：“雲鶴，你說他在裏麵，會不會出事？”
高雲鶴還沒有回答，瘦鬼就插了一句話，讓顏蝶陌的心更加地不安了。
“菩薩，這小娘子是對王爺那麽有意思，怎麽可能傷害王爺，疼他都來不及呢！”瘦鬼賊賊地笑了一聲。
莫恒見她心生憂慮，便開始了趁熱打鐵地道：“王妃！隻要你殺了這些魂！救出王爺根本不是問題啊！”
“不……她是我娘……”顏蝶陌搖搖頭，左右為難。
“王妃！”莫恒見勸告無效，隻能在一旁幹生氣。
“不殺魂，我們就暫且先交出離魂劍？”白信在旁提議道。
除了高雲鶴，沒有一個人讚同顏蝶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