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前世相愛
“啊！”顏蝶陌長發飄飛，手指直指萬泓淵，寒穿劍再次呼嘯而去！
“姐姐！住手！”小秋息突然衝了出來，擋在了萬泓淵的麵前。顏蝶陌驚得臉一白，想要把劍收回，卻發現寒穿劍衝勢太過猛烈，根本刹不住！
小秋息倔強地站在萬泓淵的麵前，伸開雙手，那寒穿劍驟然逼近，嚇得她下意識閉起了眼睛。
“呼！”寒穿劍的劍氣，冷得她小小的身板，抖了幾下。
那劍，硬生生地在小秋息的腦袋前停住，隻削去她幾根發絲罷了。小秋息緩緩地睜開眼睛，她動了動，那劍尖兒就碰到了她的皮膚，冰得她生疼生疼的。
“王爺哥哥。”她驚喜地喊道。
隻見不知何時出現的萬祁陽，將寒穿劍生生地止住，他麵無表情地看了萬泓淵一眼，將劍一飛，把它收進了顏蝶陌手裏的劍鞘內。
“祁陽！”一見到他，顏蝶陌丟下寒穿劍衝了過來，緊緊地摟住他，幸好他還在，她摸了摸他依然厚實的肩膀，熱淚盈眶。如今他是孩兒的爹，若是他不在，她也不會苟且偷生。
“我沒事，剛才我不小心進入了迷陣。”萬祁陽一把將她摟入懷裏，溫暖的呼吸，柔柔地灑在她頭發上。
“哥哥，哥哥！”此時，小秋息搖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萬泓淵，哭個不停。
“秋息，他是壞人，快回來！”顏蝶陌見狀，著急地道。小秋息年幼不懂事，若是隨了萬泓淵，指不定出什麽禍事。
“姐姐，他不是壞人！”小秋息搖搖頭道，滿手的血，讓她驚懼不已。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開握住萬泓淵的手。
“姑娘……快回來。”重傷的小夜，扶著門，對秋息招招手道。
“王爺哥哥，你快救救他吧。”小秋息連連搖頭，旁人的勸告，她根本聽不進去。顏蝶陌冷著眼，這秋息今天的表現，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小夜聽罷，看到顏蝶陌的臉如同烏雲密布，她捂著胸口著急地道：“姑娘……別再說了！”
“王妃姐姐！他真的是好人！”
小秋息的倔強，讓顏蝶陌失去了勸說的耐性。她冷聲道：“眉女，送小夜回去療傷。”
“是……”眉女點點頭，眼前的情況，便扶著小夜起來往後山走去。
不料，小夜掙脫眉女的手，跪在地上道：“王妃，秋息姑娘年幼無知，你饒她一命吧！”
“送回去。”萬祁陽示意眉女趕緊將小夜拖走。
眉女會意，連拖帶扯，把小夜給帶走了。
小秋息緊緊地摟著渾身是血的萬泓淵，誠惶誠恐地望著萬祁陽和顏蝶陌，卻依然哭著道：“你們就可憐可憐這個哥哥，他很好的。”
顏蝶陌雙手發抖，萬泓淵好不好，她心知肚明！
她強行按捺住憤怒，冷然道：“萬秋息，既然你一心護敵，你便隨他去吧！”
說罷，顏蝶陌拉著萬祁陽的手走進了玲瓏大殿，那兩扇沉重的大門，轟隆隆地閉上。
小秋息愣了愣，哭得更加淒涼：“哥哥，你不要秋息了麽？”
然而，那緊閉的大門，始終再也沒有打開。
朗日當空，小秋息隻覺全身冰冷。宮女們亂作一團，把小秋息塞進其中一頂花轎後，又把昏迷過去的萬泓淵放進另外一頂花轎，一行人急匆匆地往陵水中心走去。
回到軍營的顏蝶陌，頭暈腦脹，胸口更覺鬱悶難當。
高雲鶴奉命前來給她施針，見她臉色蒼白，心裏不由地擔憂：“王妃，你切不可動怒。你體內內力一股極熱，一股極寒，哪股內力失衡，對胎兒都有危害。”
此時，她正全身無力地依靠在萬祁陽的懷裏，一言不發，一直在失神。自從她回到軍營，就一直處於這個狀態。
萬祁陽把了把她的脈，如高雲鶴所言，如今她體內內力要失衡的跡象，隻有心神擾亂，才會如此。
“你們說過，睚兒是魂，是新魂。他來自哪裏？可以查嗎？”
冷不防地，她問了一句。
萬祁陽和高雲鶴相視一眼，各懷心事。
“雲鶴，你看過那麽多關於魂的典籍，可以查嗎？”顏蝶陌有氣無力地問道。
“回王妃，容國關於魂的典籍的確很多，可我翻閱這麽多，關於魂源的記載，沒有。”高雲鶴一邊說，一邊把銀針插進她手腕處。
她失落地哦了一聲，萬祁陽摟著她肩膀，方才他進入迷陣許久，並不知道她和萬泓淵發生了什麽。他歎一口氣，問道：“王妃想知道什麽？”
“他變了。”顏蝶陌喃喃一句。
萬祁陽眼眸一暗，高雲鶴見狀，道：“我在外麵等候。”
說罷，高雲鶴便退了出去。顏蝶陌窩在萬祁陽的懷裏，又喃喃一句：“萬泓淵變了。”
“他跟你說了什麽？”
然而，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祁陽，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我？”
“什麽，”他打趣著：“難道你是妖怪？”
“我說認真的。”她凝眉，此時他還敢不正經。
“沒懷疑過。”萬祁陽認真地道。
“我要嫁給你，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我那麽恨萬泓淵，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她含淚望著他，今天的萬泓淵，讓她沒來由地恐懼。直覺中，萬泓淵比萬祁陽更了解她。
“你終於想告訴我了。”萬祁陽平靜的眼眸裏閃了閃，可手卻不鎮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冰涼。
他想知道答案。
可又怕那個答案並不是他想要的。
“說吧。”萬祁陽摸了摸她的頭，鼓勵道。
顏蝶陌眼眶濕潤，繼而道：“祁陽……如果、如果我說我來自前世，你信嗎？”
萬祁陽愣了愣：“真的？”
“我是說如果，如果。”她懇切地望著他。
“不信。”他堅定地答道。
“為何？”顏蝶陌不解，她現在很認真，又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小王妃又不是魂，而且，你看起來，”萬祁陽捏了捏她的臉，才繼續道：“好笨。各種笨。若是我來自前世，肯定不會像你這麽笨。”
“你……”顏蝶陌氣急，關鍵時刻，他總是不忘記調笑她。
萬祁陽見她就快生氣了，趕緊道：“好好好，就算你說你是千年妖精，我也信。那敢問娘子，你為何要嫁給我啊？”
“我要讓你活著。”顏蝶陌的回答，讓他的心沉了。
“僅此而已？”他的反問卻是輕鬆的。
“還有，我、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顏蝶陌補充道。
萬祁陽一笑，眸裏的光閃了閃：“小王妃為我做了那麽多，我豈能感受不到。”
“祁陽，答應我。不要從別人的嘴裏了解我，若你想知道什麽，你來問我好了。好不好？”她的緊張，是前所未有的。
每一次見過萬泓淵後，她的情緒都會反常，這次更甚。
“好，答應你。”萬祁陽輕輕地道。
“嗯……”顏蝶陌悶悶地應了一聲，在銀針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萬祁陽將她抱起來，輕輕地往床上一放，給她燃好香燈，這才離開。
門口邊上，高雲鶴一直在候著。萬祁陽走出來，便被雪迷了眼：“今天雪好像又大了些。”
“是的。”
“王妃心性依然不穩，剛才她還跟我說，她來自前世。”
“額……”高雲鶴愣了愣。
“你信嗎？”
“回王爺，魂都可以存在，前世這事兒，說不好。”高雲鶴的心裏，滿滿都是不確定。
“記住，是假的。看的事情越多，會越亂，就像眼前的雪一樣。雲鶴，你是她找來的人，雖然你信她是應當，可更應該分辨真假。切記，你一定要穩住小王妃的心神。”
“是。”
萬祁陽點點頭：“高老太太最近可好？”
“無礙，隻是染了風寒，如今正臥床不起。”
“那飭奴之事，是老太太發現的？”
“正是。”高雲鶴低聲道。
“辛苦她了，前去藥房拿一棵紫參，分十次服用。老太太這鬱氣，就能解得差不多了。”
“謝王爺。”高雲鶴點點頭，多年來，娘親一直對往事閉口不提。為了查出那披著顏家軍鎧甲的人是誰，老太太細細回憶起往事，心神勞累，不堪折磨，最終病倒了。
萬祁陽目送著高雲鶴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轉過身問道：“太子和小王妃講了什麽？”
那串影子在地麵咕嚕嚕冒出來，悶聲道：“提到了……相愛之事。”
相愛？
這兩個字，讓萬祁陽心內一痛：“可屬實？”
“看王妃的反應，應當屬實。”影子悶悶地道。
萬祁陽愣了愣，那漫天的雪飄飛著，模糊他的視線。此時，地麵再次“轟”地一響，震得他心神一顫。
第三批魂，已經引出。
魂門徹底打開。
“可有父皇的下落了？”萬祁陽深呼吸一口氣，轉而問道。
“沒有。”那串影子回答道。
萬安大亂，一國之君連個人影都不見，羽後與容三皇子聯盟。萬祁陽一笑，這是天要亡北王府也。
而枉崗那邊，是羽後激動得無與倫比的聲音：“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