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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謠言

  第二天一早,柳媽媽到了老太太這兒說明了蘇婉瑤已經退燒,而且還醒過來了,老太太還不放心,親自去她的屋看了一眼,還陪著用了早飯才回來的。


  早飯廚房不敢給她做太油膩的,就簡單做了點棗泥山藥糕和金米南瓜粥,還有香噴噴的蘿卜卷裏卷著肉絲和各式菜蔬。


  不過蘇婉瑤到胃口不太好,隻用了半碗粥,蘿卜卷用了一個,棗泥山藥糕用了兩塊。


  柳荷在床沿坐著,幾乎是眼眶含淚的看著自己女兒用早飯,看著她虛弱的樣貌心裏難受的好像針紮。


  她那邊又擔心又難過,映霞居也一樣。


  蘇應宵上次挨板子的傷還沒好利索,這次又打了一次就更加嚴重了,曹千憐當心林滿居的人使壞不給他好好治和伺候,就將他接到了映霞居去。


  “是誰打的你板子?是你父親還是姓秦的那個賤人?”


  “還能是誰?大夫人唄!”蘇應宵俯在床-上,語氣氣憤道“父親沒在她都敢讓人打我板子了,真是反了天了,一個畏手畏腳的蠢貨現在都敢騎在我脖子上了!”


  曹千憐盯著自己兒子身上的傷,生氣道“那個姓秦的可不是好對付的,別看她以前不知聲不知語的,可這厲害起來也不是咱們能扛得住的,你下次可得離她遠些。”


  “她?”蘇應宵轉過頭嗤笑一聲“她那些娘家人都遠在涇陽,她姐姐弟弟都不在,用得著怕她?真就是我不想收拾她,否則非讓她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別胡說了。”曹千憐將給他擦身的帕子扔在了他背上“以後消停些,現在你七妹-妹在衡王府也不算好過,腳跟還沒站穩咱們更不能給她添堵,還有你三妹-妹那頭,娘多多少少也得顧著。”


  “三妹-妹就是個蠢貨,蕭祁三言兩語她就信了,還讓她當正室,我都不信的話她竟然也不懷疑,沒得丟了咱們的臉,自己日子不好過還得讓你幫忙。”


  “你也別編排她,想想你自己,多少次當爹的機會都白白斷送了?二十好幾快奔三十了連個一男半女都沒有,聽聞孟氏跟你和離後又嫁人了,你也得抓緊!”


  “孟若芊又嫁人了?”蘇應宵一骨碌打算爬起來,可是身上的疼痛讓他又老老實實的趴好“她那麽一個不幹淨的也能再嫁?”


  “人家不僅嫁了,聽說嫁的還不錯呢。”曹千憐一提起這事就覺得不甘心“想當初就不應該讓她把嫁妝都帶走,嫁給你就是你的人了,憑什麽嫁妝要拿走?不然我們現在手上起碼還有點餘錢,不至於這麽緊巴巴的。”


  “沒事母親,回頭我給你娶個有錢的回來,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你可省省吧,不給我惹事比什麽都強。”


  “真的!我沒逗你玩,我可是衡王的舅兄,以後他做了皇上能不分我點好處?到時候賜個婚什麽的也是信手拈來的小事,是文官家的大家閨秀還是武官家的咱們到時候就隨便挑!”


  “你那是糊塗,現在你妹-妹在衡王府如履薄冰,你當衡王像你父親當年那般好騙?要站穩腳跟可實屬不易,這一陣子你不要去惹大夫人了,沒得又挨收拾。”

  “她敢收拾我,我不弄死她!”蘇應宵揚著拳頭,卻因身上的疼而不得起身,隻好作罷。


  蘇韻瑤等人去看望蘇婉瑤,剛一進門就見著了眼圈紅紅的柳荷。


  她自知拿曹千憐沒法子,可又心疼女兒如此難受,故免成日傷心落淚。


  “十二妹-妹身子怎麽樣了?”蘇錦瑤問。


  柳荷回過頭看了看屋裏“三娘子方才送了藥材來,但婉兒喝不慣苦藥,每次熬一碗倒半碗的,我記著以前也沒這般嚴重的不喜喝藥,怕是這回真真兒是嚇著了。”


  也是,要是擱蘇墨瑤身上,被推進水裏沒什麽大事,頂多就是著了風容易生病,可蘇婉瑤不一樣,她性子膽小敏感,一丁點的事都怕的不行,生命遇見了威脅又是落了水,能不害怕嗎?


  “沒事的四娘子,您別擔心,時候久了十二妹-妹就忘了,我們先進去瞧瞧她。”


  秋天屋子裏有些發陰,因著天氣冷了所以窗戶紙也厚重了些,這才剛過十月份,蘇婉瑤就圍起了小被子,看起來像是婦人坐月子似的捧著手爐。


  柳媽媽將窗扇打開,給屋子裏換了換氣,把苦味藥味都散出去對養病有益處,外頭溫熱的陽光照進屋裏,仿佛能看見空氣中的密灰。


  蘇婉瑤咳嗽了兩聲,瞧見了來看望她的幾個姐姐。


  “別動身兒了,臥著吧。”見著她要起身,蘇錦瑤連忙阻止。


  “你如今身子正弱,就別下床顧旁的了。”蘇韻瑤邊說邊讓頌音拿了盤點心過來“聽聞你近日喝不下苦藥,估計是最裏頭發苦沒有味兒,這點心是宮裏頭的,吃了能抵苦,你嚐嚐。”


  點心自然是白楚恒送的,為了能討蘇韻瑤開心,他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蘇婉瑤雖然退了燒,但身子虛的厲害,尤其還著了涼受了驚,時不時的就咳嗽兩聲,看的人直揪心。


  她打小就身子不好,出生時就落下了個胎裏不足的毛病,盡管這些年一直細心調養可一到降溫天氣還是難免要病一場,本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的身子已經比小時候好很多了,可蘇應宵這一出手,是沒要她的命,但一下子將她打回了原型,身子弱的厲害。


  回了沁竹軒,蘇韻瑤看著外頭已經泛黃了的樹葉,心裏惆悵連連。


  不知何時才能給五姐姐和璃惜她們報仇,蘇韻瑤隻覺得心裏堵挺。


  “姑娘,聽說劉姑娘在庵子裏沒了。”趙媽媽進來低聲道。


  “哪個劉姑娘?”蘇韻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長公主府上的劉姑娘啊!”趙媽媽將門從裏頭關上說。


  “什麽時候都事?”


  “今天早上發現的,說是她昨天晚上應該就遇害了,但是沒人發現,死相特別嚇人,聽說左胳膊是斷了,兩根手指被人為的弄斷了,身上青紫的傷和抓的咬的新傷不計其數,身上唯一剩下的首飾就是一隻耳墜子,剩下都被搜刮走了,聽說還毀了清白…”

  那庵子雖然臨近尋京,但往日並沒人守護和查崗,所以壞人想對那兒下手也是很容易。


  尤其庵子坐落在山上,可能是哪個歹徒或者獵人,要麽是混跡山上的蛇頭,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我記著那庵子裏頭的人可不少,怎的偏偏就找上她了?可是故意的?”


  “這奴婢就不清楚了,是外頭買柴的袁媽媽侄子回來說的,這會兒大半個尋京都知道了。”


  長公主府即上次被劉玢桐抹了黑後,這次又是實打實的讓人笑話了一通。


  但蘇韻瑤心裏卻沒什麽得意的感覺,她在想,雖然劉玢桐這個人確實不怎樣,還幾次三番的找自己麻煩,甚至間接害的喬瀾,不對…喬瀾…


  蘇韻瑤突然站起了身子,將趙媽媽嚇了一跳。


  “喬瀾不正是因為劉玢桐生了氣自己先回了公主府,隻剩下她一個人所以她才遭此毒手的嗎?”


  “對啊,怎麽了姑娘?”


  “喬瀾被毀了清白,肯定是恨劉玢桐的,要真是一般的賊人劫財劫色,為何要殘忍的殺害劉玢桐呢?隨便勒死她或者捅死她也就罷了,完全沒必要那般對待她,除非是和劉玢桐有過節之人。”


  “姑娘是懷疑喬瀾?或是喬大人的家?”


  “也未必,聽聞喬瀾被送去了離尋京城很遠的地方,沒必要再回來一趟報這個仇,且劉玢桐不是直接傷害她的人,恨也沒這麽個恨法兒吧?再說喬家,喬侍郎最近官運不通,這個節骨眼上怎還敢為女兒報那個仇?我聽小公爺的意思是,喬侍郎有意親近衡王和林家,這就更沒必要去殺害劉玢桐了,肯定有什麽旁的人,或者說是其他事情,隻是沒人發現罷了。”


  但現在劉玢桐的死,一下子在尋京城傳播開來,大街小巷都在談論這件事。


  有人說是喬瀾做的,還有人說是喬家做的,但喬家馬上辟謠,說這件事並非他們做的,若是在再訛傳訛,那就另行處置了。


  令蘇韻瑤沒想到的是,這會兒林家替喬家出了頭,力挺喬家說不會是他們做的,不僅如此,坊市上還出現了一夥人,將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指向了另一個人。


  那就是蘇韻瑤。


  不知是何人說曾見著過蘇韻瑤往庵子的方向去,還有人說親眼見過劉玢桐和蘇韻瑤吵嚷,劉玢桐想嫁給盛常煜,而盛常煜心儀蘇淺瑤,偏偏蘇淺瑤是個好性子任憑劉玢桐勾搭盛常煜,蘇韻瑤看不過眼所以和劉玢桐結下了梁子,兩人每次見麵都要大吵一番。


  這種說法讓蘇韻瑤覺得有些好笑,真要是尋仇,那喬家的仇不比自己這個仇大的多?那些人拚命的想將自己和命案扯上關係,真真兒是累得慌,甚至蘇韻瑤都有些懷疑,劉玢桐的死是林家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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