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七:玉佩
蘇韻瑤抬眼看他,眉目含情,要不是蘇墨瑤過來叫她,怕是她要淪陷於此了。
不得不承認白楚恒的顏實在太美,說他是京城第一美男也不為過。
“怎麽了十姐姐?”蘇韻瑤問。
“快走!”蘇墨瑤很著急“方才春筍說九姐姐和七姐姐吵起來了,快同我去看看,幫幫九姐姐!”
蘇韻瑤一時間有些納悶。
要知道她九姐姐蘇錦瑤那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受了蘇惠瑤這麽多年的氣也沒說和她撕破臉吵上一回,從來都是康敬蘭扯著破鑼嗓子和蘇惠瑤嗆。
但話這麽說也不對,人總有變的時候,何況今天是蘇錦瑤親哥哥的好日子,萬一蘇惠瑤做了什麽實在過分的事,蘇錦瑤生氣也不是太不可能。
可是…更因為今天是蘇應寬的好日子,她才更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兒吵啊!
蘇韻瑤有些想不通,隨著蘇墨瑤一起走到了蘇錦瑤旁邊。
其實根本沒有春筍說的那麽嚴重,兩人是吵起來了不錯,但是沒幾個人瞧見,畢竟這種好日子,蘇錦瑤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生長的。
“七姐姐,你這麽做未免太過分了!”蘇錦瑤眼角噙著淚“這是六哥哥替六嫂嫂剛給我的,你怎就好搶了去?就算我不給你也沒必要摔在地上吧!”
“誰說的!”蘇惠瑤有些心虛“我不過是一時沒拿穩罷了,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回頭賠你一個就是,大喜的日子你哭什麽哭,不嫌棄晦氣!”
那是一塊玉佩,玉佩上頭一個寧字,是何念寧送給蘇錦瑤的。
可是玉佩在蘇惠瑤眼前一瞬而過,蘇惠瑤看錯了,以為那玉佩上刻的是白楚恒的白字,又剛被蘇韻瑤和白楚恒刺激完,一時間嫉妒的火苗在心裏竄了老高,讓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手去爭搶玉佩。
最後的結果就是,玉佩沒給蘇惠瑤,還被蘇惠瑤給弄碎了。
“這是六嫂嫂給的東西,什麽稀罕不稀罕的?你有什麽好搶的?又不是沒見過玉佩!”蘇錦瑤語氣不善的說。
“對啊,不就是塊玉佩嗎?我們映霞居一牛車也能給你收拾出來,有什麽好稀罕的?大不了賠給你就是!”
蘇惠瑤說完,還不忘挑眉看向蘇錦瑤,那表情欠揍的很。
蘇錦瑤捏拳,還想爭辯些什麽,卻隻是歎了口氣。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啊,怎能為了蘇惠瑤一人而把這喜事給攪和了呢?
“七姐姐可真是厲害,想來九姐姐的這塊玉佩是意義非凡的,普通玉佩一塊兩塊的根本賠不上價兒,那不如依你說的,把你那一牛車的玉佩都送給九姐姐吧,隻有這樣才能彰顯你的大方不是?反正七姐姐沒多長時間就能又有一牛車的玉佩了,也不差那一點點,你說是與不是?”
蘇韻瑤說著,隻瞧見蘇惠瑤臉都綠了。
她是能拿出一牛車的玉佩,但那些玉佩都是便宜貨,有幾塊好的她能舍得送人?何況曹千憐為了拿錢讓蛇頭們替她辦事,已經偷偷典當了不少首飾,現下蘇耀又不疼她們母女了,哪還能湊出什麽一牛車的玉佩來?
說那話時她隻是為了臉麵,為了證明自己還沒失寵,為了痛快痛快嘴氣一氣她們,可真要讓她拿出一牛車的玉佩出來,那無疑是想要她的命。
盡管如此,她還是嘴硬道“大喜的日子我不想和你們爭執!一塊玉佩而已再珍貴能珍貴到哪去?貴重的東西我映霞居一抓一大把,什麽時候有時間了你去我那找就是,天價的東西值得用一牛車的玉佩賠啊?不要臉!”
蘇惠瑤扭頭就走,身後蘇墨瑤的笑聲傳來,就像是一些刀子一般,讓蘇惠瑤覺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這次她是丟了不少的臉。
蘇錦瑤心疼的將地上碎開的玉佩小心撿起來,苦著臉說“可真是可惜了,六嫂嫂送我的見麵禮,就這麽讓她弄壞了。”
何念寧進了洞房以後,蘇錦瑤怕她餓還不好意思說,就準備了一些點心盒子偷偷的給她送去,何念寧正好也準備了一塊玉佩,想給這個她夫君的親妹妹做見麵禮。
卻不想蘇惠瑤毛手毛腳的不說,居然還故意將玉佩摔在了地上。
蘇韻瑤安慰道“有時間拿去聚寶齋,看看還能不能修補上了,再不濟花些錢讓那兒的巧匠再做一個一樣的也成。”
“隻能如此了。”蘇錦瑤說。
這場宴席一直熱鬧到了晚上,夜深了客人才走散。
蘇應寬被兩個小廝攙扶著,踉踉蹌蹌的走向新房。
新房是一個剛收拾出來的院子,因為何念寧三日回門以後就要搬進何家準備的院子住了,所以現在他們住的院子隻是暫時住幾天。
兩碗醒酒湯灌下去,蘇應寬才覺得頭好受了些,好在成親一生就那一次,他應該也不會有這種喝多的時候了,因為頭疼欲裂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何念寧的嘴巴用口脂塗的通紅,火紅的嫁衣袖子下是緊張的相互攪在一起的兩隻手。
隨她陪嫁過來的侍女又偷偷塞給她兩個果子“姑娘先用了墊墊肚子,姑爺一會兒就來了。”
而何念寧卻是將果子放在了箱蓋上,她現在緊張的衣領感覺不到餓了。
又等了一會兒,蘇應寬強裝鎮定的擺了擺手,不用小廝扶著進了洞房,何念寧的侍女了然的出了門,將門從外頭關嚴。
第二天,何念寧身穿大紅色的喜衣,來常熙齋人祖宗,先是給老太太行了禮,接著是蘇耀和秦曼槐,康敬蘭因為是妾室,不必衝她行禮,可她畢竟是蘇應寬的親娘,何念寧愛屋及烏,也向康敬蘭行了禮。
“瞧瞧這孩子,多懂事,快起來快起來!哎呦跪不得跪不得!”康敬蘭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下地將何念寧扶起,褪下腕子上的兩隻喜鐲一股腦的塞進了何念寧的手裏。
昨天兩人成親,康敬蘭就已經掉過眼淚了,隻是礙著大喜的日子犯忌諱所以一直憋著,現在親眼看見何念寧成了自己兒子的妻子,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的往下落。
蘇耀見了忍不住訓斥“當著新婦的麵兒哭個什麽?快憋回去!”
康敬蘭如大夢初醒一般,用帕子擦淨了眼淚“瞧我,這淚窩子淺,讓你看笑話了,寬兒他是個孝順的孩子,要是什麽地方對你不住,你就盡管告訴我或者你公爹婆母,咱們狠狠的教訓他。”
何念寧笑著說“三娘子您嚴重了,夫君待我很好。昨兒還向我承諾不會納妾室,不會對不住我,您就放心吧!”
聽見不會納妾室,蘇耀這臉上有些黯淡無光。
他當初若是老實本分些,不納妾室,仕途肯定比現在還順,在外頭一定會有個好名聲!可就是因為納了妾室,導致他家是雞飛狗跳,親姐妹親兄弟之間你害我我害你,你爭我我搶你的。
還好他的兒子是個明理人,他的未來一片光明,萬萬不能因為內庭之事拖累了他,不納妾室是好事兒,大不了孩子少生幾個也不是什麽要緊事,仕途順暢得皇上聖心才是最重要的。
見過長輩以後,蘇韻瑤她們這些做小姑子的,還有蘇應宸這個做小叔子的,全都一股腦的跑了來。
蘇惠瑤也不情不願的來了,畢竟大家都來了,她不來不好看,何況現在蘇耀不疼她,她怎敢再拿喬?
“問六嫂嫂安!”所有人一齊說著。
何念寧將他們一一扶起。
現在蘇家的孩子,從蘇應寬再往上的基本都不在家了,隻剩下蘇應宵一個還關了禁閉,甚至昨天蘇應寬大婚都沒放他出來。
在那個昏暗的房間,聽著外頭震耳欲聾嗩呐聲,蘇應宵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何念寧沒什麽需要應付的妯娌,這幾個小姑子和小叔子人都不錯,蘇惠瑤她就當不認識,以平常相待她挑不出錯處也就行了,再說她何家家大業大的,蘇家還有膽子和她過不去不成?蘇惠瑤要是真惹急了她,就是蘇耀也得向著她,狠狠的收拾蘇惠瑤。
其他幾個小姑子和何念寧的感情都不錯,畢竟也算是手帕之交了。
何念寧接過侍女端著的幾個大紅包,往他們每人手裏都塞了一個。
姑娘的紅包裏裝的是一隻喜鐲,每一隻單拿出來都價值不菲,除了喜鐲以外還有金豆子和絹花簪子,整個紅包鼓鼓囊囊的,像個吃圓了肚子的大胖小子。
蘇應宸的那個紅包裏,除了金豆子還有玉質上乘的玉冠。
看見兒媳婦這麽懂事,蘇耀和秦曼槐相視一眼,心裏甚是安慰,當即就做主又給他們的新宅子裏添置了些東西,秦曼槐還從自己的身上取下了一串紅圓玉珠串成的禁步,這東西可貴重,一般人舍不得送。
“以後,和寬哥兒好好過日子,有什麽事同我和三娘子說,我們替你做主!寬哥兒那孩子為人木納就知道讀書,對你有不周的地方要多擔待。”秦曼槐語調輕柔的說。
何念寧羞紅了臉,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