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攀咬
方蒞這會兒氣憤到了極點,一想起是曹千憐這個黑心肝的綁走了自己的女兒,她就氣的想將曹千憐生吞活剝了。
聽見曹千憐這會兒還在賣慘,她冷笑一聲“你自己做了什麽你不知道?別在那兩句話沒說就掉眼淚,沒人吃你那套!”
曹千憐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
往常都是她往別人身上潑髒水,這難得她被別人潑了髒水,可真是世事無常。
胡芷柔馬上就被帶到了,畢竟兩個府離的不遠。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漏了什麽馬腳被人發現了,現在的她心怦怦直跳,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害怕。
蘇青瑤可真是好命啊!想想自己遠嫁的女兒,胡芷柔這心裏就鑽心的難受,偏偏蘇青瑤還被救了。
蘇耀等人都麵無表情的坐著,曹千憐跪在地上,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旁邊擺著炭盆,倒不至於冷著。
“今兒叫你來可知為什麽?”秦曼槐問。
“我…妾身不知…”胡芷柔垂下眼簾,努力控製著不讓嘴角因為緊張而抽搐。
方蒞是個暴厲性子,聽見胡芷柔這麽說,二話沒說一個嘴巴上去,直接打的胡芷柔踉蹌兩步,跌在了蘇韻瑤的腳邊。
“夫人您這是…您這是做什麽啊!”胡芷柔哭著問。
“我做什麽?你說我做什麽!我自問待你不薄,可你居然要害我青瑤,你也是有女兒的人,怎麽能如此心狠!”
聽見這話,胡芷柔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她抬著頭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了!可怎麽會知道呢?她自問沒什麽不妥的地方,找蛇頭的事是自己家人做的,蘇家人還能派人提前監視自己不成?不可能!除非…
胡芷柔惡毒的看向曹千憐。
一定是她!
方蒞見胡芷柔遲遲不說話,又是一巴掌上去,打的她自己都後退了兩步,手心火辣辣的疼。
“夫人這麽說,可是有什麽證據?”胡芷柔的嘴角滲出一些血絲,還故作鎮定的問。
“證據?馬上就有證據了!要真是你做的,我非扒了你的皮!”
見方蒞氣的不行,蘇韻瑤起身將她扶到了座位上“二嬸別氣,反正青瑤表姐沒什麽大礙,咱們生氣豈不是正中人家下懷?”
方蒞看了她一眼“你這孩子可真好,姓胡的心眼兒但凡有你一半好也不至於出今天的事!”
看樣子他們是沒證據了,胡芷柔心中暗自慶幸著,但麵兒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為何曹千憐一直在家中屹立不倒?不是因為蘇耀對她有多麽多麽寵愛,而是因為她做事不留證據,就算有天圖窮匕見也不會有人太懷疑她。
隻要沒有證據,什麽都好說,憑著一張巧嘴,黑成白扁成圓,也沒什麽可怕的。
可胡芷柔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那些蛇頭是胡家人親自找的,他們的嘴又都不嚴實,進了牢裏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有兩個交代的,再等一會兒交代的更多了,直指胡家人。
陸遠逸的手下匆匆趕來,將這件事與在場眾人說了。
“胡芷柔!”蘇輝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膽子!我的女兒就這麽隨便由你糟踐嗎?”
“我…我…不是這樣的!”胡芷柔聽見方才那些話已經徹底亂了陣腳,支支吾吾的說“怎麽可能呢,妾身的母家都是膽小懦弱之輩,每天也就是喝點酒種點地,哪裏能認識什麽蛇頭?又哪裏有膽量綁架二姑娘呢?”
方蒞是一刻也忍不了了,撲上去扯著胡芷柔的頭發、衣裳一頓打,被蘇韻瑤拉起以後還不忘補上兩腳。
“你好狠毒的心!我女兒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差點斷送在你手裏,你怎麽不去死!你這個…你這個毒如蛇蠍的人,活該易遙嫁的遠遠的!”
“真的不是我。”胡芷柔嚇的眼淚鼻涕一起流“一定是那些蛇頭胡亂攀咬,覺得我母家人好性子好脾氣才誣陷的,再說,這事我完全不知,夫人真是誤會了!”
“那我且問你,前兩天你來映霞居與二娘子說了什麽。”蘇耀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曹千憐和胡芷柔同時看向他。
“沒說什麽,就是說…就是說沁瑤姑娘也到了歲數,問問我惠瑤想找個什麽樣的,胡妹妹提前盤算一下。”曹千憐睜著眼睛說瞎話道。
她這也屬於將自己摘出去了,如果胡芷柔也這麽說,那這件事就真的沒有曹千憐的事了,畢竟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她們瞎編些什麽瞎話都隻能信服。
可胡芷柔哪裏是那麽傻的人?她當即就指著曹千憐“不是的!是她讓我綁架十一姑娘的,說是因為大夫人忌憚五姑娘自盡的事,不想給其他姑娘找好人家,所以把十一姑娘綁了她就無暇顧及我們。”
此話一出,曹千憐臉色煞白,也指著胡芷柔道“你別亂說話!我看你分明是見自己做的事敗露,就扯著我誣陷我!”
“胡氏,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蘇耀問。
“千真萬確,我不敢撒謊!”胡芷柔聲淚俱下的磕著頭“大爺,您英明神斷,我一個長日不出門的妾室,哪裏能想到什麽利用蛇頭抓人的法子?是她蠱惑我讓我這麽做的,大爺您明斷啊!”
“你休要汙蔑我!”曹千憐瞪著眼睛“分明是你說的這個法子拉攏我,讓我助你,我拒絕以後你就報複我,你好狠的心!”
“都給我住口!”蘇耀氣的臉都漲紅了“公說公的理,婆說婆的理,若是再這般,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們蘇家沒有心腸這麽狠毒的妾室!”
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她們逐出蘇家嗎?兩人都嚇壞了,又互相攀咬起來,生怕自己被趕出去。
蘇韻瑤在座位上坐著,眼看著這狗咬狗一嘴毛。
“你口口聲聲說我讓你綁架十一姑娘,可十一姑娘好好坐在這兒呢,你別胡說了!這事跟我沒關係!”
蘇韻瑤冷笑一聲“她若是直說你要她綁架的是我堂姐,我也就信了,可她沒必要騙人說你要綁的是我,那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二娘子,你這種事幹的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和母親還有十姐姐就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想拔除我們不是一天兩天,胡氏這麽說,我看倒是可信的很。”
“你!”曹千憐氣的喘氣都有些費勁,大哭一聲撲到了蘇耀的腳邊“大郎!你怎麽能允許她們如此汙蔑憐兒哪!依我看分明就是十一姑娘設的這個局,她和胡氏還是程公子一起設的局,想把我徹底鏟除掉!大郎你想想,這事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哪次不是我受罰禁足?我怎麽可能做下那麽多錯事?分明就是她們往憐兒身上潑髒水啊!”
“你這張巧嘴,可真是能說善辯,往日你舌燦蓮花哄騙主君,難道今天你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主君會再相信你嗎!”秦曼槐怒聲道。
方蒞也在一旁幫腔說“大爺,您可千萬別信她,她這個人最是口是心非,為了一己私欲什麽事做不出來?”
蘇耀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著曹千憐,抬腿踢在了她的肩頭,她肩膀吃痛,大喊一聲倒在地上,眼中滿是淚花的看著蘇耀。
“大郎…你真的不相信憐兒了嗎?”
“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根本沒法兒讓我相信!”蘇耀隻覺得痛心疾首,他一直以來相信著的,寵愛著的,居然是一個這樣的女人“你一次又一次對嫡女下毒手,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想當家做主不成?”
“不!不是這樣的!她綁的又不是十一姑娘!”
蘇耀看了一眼胡芷柔“你說,交代不清楚這條命你也保不住了!”
胡芷柔磕了兩個頭“大爺明鑒,易遙遠嫁妾身這做母親的心裏頭不好受,眼看著二姑娘有了好親事,我這裏頭著急,正好曹氏以前答應過我會給我的女兒找一門好親事,所以我才到的映霞居。”
“她與我說這一切都是大夫人搞的鬼,因為五姑娘死的事她記恨我們,不想讓我們的女兒嫁到好人家,還蠱惑我綁走十一姑娘,說是這樣大夫人就無暇顧及別的姑娘的親事了。”
“可她騙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怕又被她當做刀子使,所以我也留了個心眼,沒去找她給我推薦的蛇頭,而是托我娘家找了幾個地位不高的蛇頭,隻想著抓著二姑娘要些銀錢沒想過要傷害她,我錯了!大爺您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
方蒞氣的又是衝上去打了胡芷柔兩下,抓的胡芷柔的發髻都亂了,幾縷發絲淩亂的披散在肩頭。
“所以你就想出了綁走青瑤的法子?”蘇輝問。
胡芷柔大哭著,眼淚將臉上擦塗的胭脂都衝花了,心裏又恨又氣,又一次指向了曹千憐“她一次次的利用我,利用我得到她想要的,上次偷錢的事也是她蠱惑的,讓我拿房產地契還有田地鋪麵去找人抵押,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做蛇頭的,她和蛇頭一直都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