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夏

  初伏還沒到，六月的天氣已經熱的像要融化掉世間萬物。


  醫院裏派了人下來檢查各個病房內的空調情況，很快我們就可以吹上涼爽的空調了。說實話，除了夥食不太好，這裏的環境還是可以的。


  冬暖夏涼，衣食無憂。阿爾茲海默症的老人住進這裏，跟住進養老院沒有區別。以前一直不知道，原來精神病院才是最適合養老的地方。


  護士們對待歲數大的老年人還是不錯的，沒有打罵，隻有關心。護士們隻有對待犯病的患者以及新入院的患者才會極其嚴厲，這也是我跟她們混熟了之後總結出來的。


  這天下午，我玩完了麻將手裏拿著香煙向408號走去，今天的運氣有些差，輸了半盒煙。我手裏拿著剩下的半盒煙邊數邊走，走到408號門口時聽到大胖子的笑聲。


  他的這種笑聲跟平時不同，笑聲裏摻雜了一些讓人厭惡的猥瑣感。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又在討論關於女人的話題。


  跟他們在一起住了這麽長時間，女人的話題是他們的老生常談。大胖子經常吹噓自己在外麵時睡過多少個女人，蘇大壯也不甘示弱，兩個人攀比著講述自己在外麵的女人。


  我對這裏所有人的話都是半信半疑，他們說的話我也隻信一半。就像大胖子說他外麵有十幾個相好，我猜相好可能是有的，但還達不到十幾個，也許隻有一個。


  還有蘇大壯說他睡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夜總會混的比自己家還熟。我猜他可能是去過夜總會，至於混的比家還熟這種說法就不值得相信了。


  諸如此類，每每兩個人談論這種話題，都不免汙言穢語，髒得我一個男人聽得都臉紅。所以每次我聽到他們談論關於女人的話題，都會自動回避。


  但今天他們似乎並沒有讓我回避的打算，大胖子看我出現在病房門**笑著衝我喊道：“思宇老弟，快進來，你給斷一斷我們倆誰說的在理？”


  我麵露難色的走進屋裏說：“我哪能斷明白你們倆誰說的有理啊，在我看來你倆各有各的理。”


  “哎，你還沒聽我們倆說的是什麽就妄下結論？你這是典型的端水大師啊？這可不行啊。”蘇大壯見我誰也不得罪，直接給我否決了。


  “對啊，你倒是聽聽再判斷啊。”大胖子也隨聲附和，看架勢如果我不斷出個是非黑白，他們不會就此罷休。


  “大壯哥、大胖哥，你倆這就是存心為難我啊。”我繼續扮演中立者，想找個托辭好開溜。


  “思宇老弟，你別多想啊，就是讓你給我倆斷斷，順便想聽聽你的看法。你隨便斷，你覺得我倆誰在理都行，不再理的一方也肯定不生氣，你放心斷！”蘇大壯話說的明白，我也不好再推脫。


  “行吧，大壯哥，你們說吧，我聽聽。”我終於妥協，因為不妥協也沒辦法。


  “我說女人最性感的地方是胸，大壯非說是屁股，你說我們倆誰說的在理？”


  我看著大胖子肥嘟嘟的大臉問出這句話，著實把我惡心的夠嗆。但我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忍耐著他的這幅嘴臉暗自惡心。


  “女人最性感的地方當然是翹臀了，什麽屁股屁股的，一點水準都沒有。思宇老弟你說，你覺得我倆誰說的在理？或者啊，你說一個你認為女人最性感的地方是哪？”


  “……”我被他們倆的問題徹底整無語了，鬧了半天竟然是這麽低俗的問題。


  大胖子見我猶猶豫豫始終沒有說話，便說道：“你好好想想，我倆到底誰說的對？”


  我為了成為一個真正的“端水大師”，隻能把他們倆全都否定。


  “我覺得你們倆說的都不在理。”


  “那你說！女人什麽地方最性感？”蘇大壯可能也猜到我會這樣說，不然他不會一開始就問我了這個問題。


  “要我說，女人最性感的地方是嘴。”


  “嘴！？”“嘴！？”兩個人這時候表現出來異常默契。


  “說的準確點，是嘴唇。”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了，隻能信口胡說了一個。


  “你們兩個真是倆和尚，一個說屁股一個說嘴巴，哎……啥也不懂啊。全天下男人都知道女人最性感的地方肯定是胸，你們倆還各說各的理，得了，跟你們爭論也爭不出個什麽結果。”大胖子擺了擺手對我和蘇大壯表現出了無奈。


  “要我說大胖子、思宇老弟，你倆就是太長時間沒碰女人了，饞的都不知道該說女人哪性感好了！哈哈哈哈哈……”


  “大壯，我看是你饞了吧！你瞅你那個損色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