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笑麵虎

  “你坐起來吃點飯啊？”莎莎粗礦的聲音帶著一絲絲關切。


  “……”我的牙都掉了，而且一嘴的血，哪有心情吃飯。


  她見我毫無反應，便識趣的走開了。


  龍哥又坐回到我身後的床上對我說“你說你惹他幹嘛啊？”


  “……”我沒有惹他，我在心裏回應著龍哥的話。


  “你知道他那手之前怎麽骨折的嗎？”


  “……”我雖然沒說話，卻認真的聽著龍哥的話。


  “我也是聽說，之前他在別的病區的時候，有一回不知道因為什麽也打了患者一頓，那次他的手意外的打到了床頭上就骨折了。”


  龍哥說的煞有介事，這一下子提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緩緩的忍著痛坐了起來，轉過頭問道“他那回打人怎麽處理的？”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沒處罰他吧。”


  聽到這我才明白，難怪他能這麽囂張，原來有過類似的經曆，而且還沒得到應有的懲罰。


  “這種人應該讓他進監獄，這是故意傷人！”我雖然很氣憤，但卻沒力氣喊得太大聲。


  “怎麽處理都是領導決定的，你這事兒也一樣。”龍哥平淡的語氣仿佛提前給我做了判決。


  我沉默了片刻緩緩的說道：“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我的聲音有些小，龍哥好像沒聽清問了一句：“什麽？”


  “……”我不再說話再次躺下去，我決定保存體力等著警察來找我錄口供。


  可是我並沒有等到警察的到來，來的是一個老太太。


  她的年齡看上去50多歲，已經不烏黑的長發盤在腦後，把她略顯蒼老的麵容全都暴露了出來。


  她笑意盈盈的來到我麵前看著我，語氣雖聽不出溫柔，卻也很友善。


  “你怎麽樣？臉疼不疼了？”


  原本躺著的我慢慢的坐了起來，我不知道這個老太太是誰，因為這裏的女護士跟男護士一樣不戴護士帽，但我猜測她不是主任就是護士長。


  我看著她的臉，她滿臉堆笑，皺紋也一層挨著一層。雖然她滿臉寫著友善，但我去卻感受不到親切。


  她可能看出了我眼裏的疑惑，又解釋了一句：“我是護士長，發生什麽事了你可以跟我說。”


  “你是護士長？”看著麵前微笑的老太太我竟然覺得有點抵觸，能當上護士長的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對，剛才發生了什麽？你能跟我說一遍嗎？”她保持著和藹可親的模樣。


  “護士長，你可算來了！”我把早上發生的毆打事件原封不動甚至添油加醋的給她講述了一遍。


  “嗯……嗯……啊？……哎呀……昂！”她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並且隨聲附和我的話語，那架勢頗有捧哏的意思。


  “護士長，你得給我做主啊！報警！我要求現在就報警！”說到最後我有些激動，懲惡揚善的心我可是從小就有，況且這件事還涉及到了我自己。


  “啊~我知道了，你想要報警解決這個事兒是嗎？”護士長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臉上的笑容已經煙消雲散，但她的聲音依然盡量的維持著溫和。


  “對，我要報警，他無緣無故毆打我，我也沒還手，我要讓他坐牢！讓他付出代價！”我一想到打我的男護士能坐牢，內心就有些迫不及待。


  “行，這個事我會通知你的家屬，然後跟你的家屬溝通一下怎麽辦，啊~”她轉身要走卻被我喊住了。


  “你要通知誰？我媳婦嗎？”


  “對啊。”


  “你跟她商量能有什麽好結果！？她都不管我的死活把我送進了這裏，她能管我這事兒嗎！？”


  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我的妻子如同一枚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隨地都能夠引爆我。


  “你先別激動，發生這種事我們肯定得通知你的家屬。至於報警什麽的也都得由你的家屬來決定，你現在暫時還決定不了。”


  她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跟其他護士一樣的冷漠。


  “護士長，我能決定報不報警啊！我怎麽決定不了呢？我根本就沒有病！我沒有病啊！都是我媳婦！是她無緣無故非要把我送進來的啊！”


  此時的護士長不再跟我說話，轉身離開了我的床邊。


  “護士長！護士長！你聽我說啊！我真沒病！我沒病！你相信我，我真沒病！”


  “放開我吧！我真沒病！”


  “為什麽不報警！？我讓你們的男護士打成這樣了還不給我報警！？你們想包庇罪犯是不是！？”


  “你們綁了我一宿！還讓男護士毆打我！你們這是侵犯人權！你們這是違法！”


  “你們醫院到底有沒有資質！？你們憑什麽斷定我有病！這是什麽破醫院！？為什麽要綁著受害者！？為什麽要接收一個沒有病的人！？”


  “放了我！放了我！！我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