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認清現實
廣場上，楚天歌渾身是血的從坑裏飛出。
蓬頭垢麵的他，再不複先前的衣冠楚楚，絕代風華。
有的，隻是狼狽。
嘴角，還殘留著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股難言的滋味，在心中湧起。
比起當初的慘敗，今天的結果更讓他難以接受。
本以為成就至尊，就能盡泄心頭之恨，沒成想，差距反而越來越大了。
“你輸了。”張峰將焚仙劍收回眉心，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嗯！”楚天歌低頭，帶著複雜的情緒。吐出這個字的時候，忽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就好像有一座大山，從肩膀上鬆開。
當知道無論如何，也邁不過這道坎的時候，他卻釋然了。
人生最痛苦的，莫過於處在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不甘於平庸，卻又爬不上頂尖。
一直在不上不下之間徘徊，更多的時候，像是一種折磨。
當認清了自己的層次，生活無疑會輕鬆許多。
張峰淡淡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施展八門化傷的神通，將他染血的傷口恢複。
“能及時擺正自己的位置，說明還是可以挽救的。”
楚天歌神情複雜，沒有說話。
楚舜這時候卻是走了上來，一向對張峰嗤之以鼻，怨氣衝天的他，也不禁拱手道：“多謝聖子手下留情。”
“大長老客氣，大家都是同族之人，以後還需要相親相愛才是。”張峰淡淡道。
“聖子說的是。”楚舜點點頭。
因為張峰的及時出手，讓楚天歌並沒有完全的燃燒祖烏精血，達不到傷及根本的程度，隻是留下些許內傷，在當時的情況，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
即便是時常擺著一個臭臉的他，也明白這一次是張峰手下留情，不然今天的事情，楚天歌必廢無疑。
當然，如果楚舜知道，張峰這麽做，隻是為了以後讓楚天歌更好的發光發熱，或許就不會這麽想了。
在張峰看來，能成為他小世界的太陽，也得是潛力無限的天驕才行，廢了的楚天歌，毫無用處。
隨著短暫的比鬥結束，眾人也紛紛回過神來，竟是同時異口同聲道：“恭迎聖子出關。”
緊接著，便是如潮水般的鼓掌聲，此起彼伏，在山穀間回蕩。
便是連站在聖殿前的長老，還有護法，也紛紛上前拱手道賀。
經曆先前的場景，張峰在眾人的心中，已經成了金烏族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萬古聖子，蓋世天驕，人中之龍。
仿似無論用什麽語言，都無法表達對張峰的讚美之情。
隻剩下熱烈的掌聲，表明著心中的情緒。
見此，張峰卻是沒什麽感覺，反而覺得這樣不太好。
他本來就是過來打個醬油，得了好處就準備溜了，而今在聖山造成這麽大的影響力，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搞得要是突然消失的話，指不定聖山上還會因此出亂子。
一旁的楚天歌看到這一番景象，心裏卻更不是滋味，化作一抹驚鴻，離開了廣場。
楚舜也緊跟了上去。
在聖殿停留了一會兒，表麵上裝裝樣子，和這些人客套了一番後，張峰便回到了後院，向楚軒辭行。
在聖山呆了這麽久，他也應該回去發展發展自己的天門。
而且小世界中，上萬弟子都在等待渡劫，出了聖山，他還要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安心渡劫。
雖然早就知道聖山留不住張峰，但在親口聽到的時候，楚軒心中仍舊是止不住的惋惜。
多好的一個人才。
“憑你的天賦和資質，就算不是真正的本族之人，但隻要你願意，我相信就算是我族始祖，也是希望你能留下來的。”楚軒挽留道。
張峰搖搖頭：“多謝楚叔叔好意，隻是我承載著天門的希望，若是今日屈居人下，成為他族之人，實在是有負我仙門先輩遺誌，更違背了當年我建立天門的初心。”
楚軒心知張峰不可能是三言兩語就能挽留的，輕歎了一聲：“你有淩雲之誌，仍能不忘初心，確實難得，我就不繼續勸你了。”
小金哼哼道：“老頭，這不是還有我嗎，你可惜個啥。總有一天我會比老大更厲害的，到時候就該是你退位讓賢的時候。”
聞言，楚軒哈哈一笑，心情也好了許多，一臉地期待道：“為父也想，隻是你這個目標不太現實啊。”
小金看了看張峰，想到先前暴打楚天歌的場景，頓時覺得希望渺茫：“算了，還是拿老頭你當目標吧，等哪天能暴走你一頓了，你也就該退休了。”
楚軒嘴角微抽，滿頭黑線：“打老子會糟天打雷劈的，你個逆子！”
“被雷批了這麽多次了，也不在乎多來兩下了。”小金一臉無所謂道。
看著小金和楚軒父子倆的關係逐漸融洽，一旁的張峰也開心的笑了。
一番打趣，將快要離別的惋惜衝散了不少。
“對了小峰，有件事情，將來還需要麻煩你一下。”臨行之際，楚軒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張峰道：“這些年全靠楚叔叔關照，隻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情，定不會推辭。”
楚軒眸中閃過一絲欣慰，點點頭道：“對於你來講，應該不是什麽難事。你們在水月洞天閉關五十年，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可能還不大清楚，我先給你們講講。”
四人回到後院的小亭子裏。
“你可知道，當年你們拿回聖樹後不久，鬼域真正的主人，就回來了。”楚軒緩緩道，“而且這個人，還是你以前認識的人。”
張峰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我認識的？我什麽時候還能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了。”
“就是你以前的同門師弟，摩雲。”楚軒緩緩道。
當初他在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曾經叱吒風雲，罕有敵手的鬼域聖主，竟然會是張峰身邊的師弟。
“竟然是他，難怪以前和他在一起，總覺得怪滲人的，一點都不想靠近他，沒想到來頭竟然這麽大。”
小金便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