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 進山
“小可從來沒有過衰老的跡象？”葉生和胖子聽到這個消息，不亞於青天白日下見到了鬼一般，感覺到一股涼意。
“不可能吧？”胖子疑惑。
就算是空劫大能，千年過去，也要變成一抹黃土，何況是一個小女孩？就算是她父母是修仙之人，怕也沒這個本事吧？”
葉生聽得悚然，張爺口中說出來的話不死作假，無端端地唬他們兩個作甚？
“張爺，你細細道來。”葉生皺了皺眉頭，心中多半隻是相信這不過是一個傳聞，就好似山民將那妖獸和不能解釋的事件成為惡魔和神跡，沒有什麽是永恒的，小可體質再奇特，也不可能活了上百歲數。
“這不是什麽秘密。”張爺搖搖頭，“你可以問問其他村名，我在跟小可一般大小的時候，她一直是這一幅模樣，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張爺苦笑，言語間不言而喻。
“真有這樣的事？”葉生和胖子兩個人對視一眼，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扯。
太扯了。
“多半是小可的體質特別，這天地間有神體，有遠古仙體，可能有這種體質沒給人發現也說不定。”胖子猜測道，“隻不過是容顏不會老，說不定那姚仙子什麽人都是這種體質。”
胖子明顯隨口亂扯，葉生無奈，瞪了他一眼。
“數百年不老？”葉生還是有些不信，倒吸了一口冷氣，對張爺說道：“張爺，這事情有沒有傳到外麵去？”
張爺愕然，搖搖頭。
“還好……”葉生鬆一口氣，這種數百年不老的奇異體質就算是假的，傳出去，就算是宗門聖地再懷疑，都可能上來探查一番，到時候這群山民估計就難保了。
“小可這件事情先保密，不管是真是假。”葉生心中想定，對胖子和張爺說道。
張爺點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小可突然間翻身坐了起來。
“醒了？”葉生幾個人湊過去看。
小可睡眼惺忪，好像將剛才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一般，眼睜睜地看著胖子葉生和張爺三個人。
“胖哥哥和大哥哥……還有爺爺……”
小可覺得這三個人的眼神有點奇怪，叫起人來一雙小手擋在自己的臉上，也有點心虛。
“小可，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胖子忍不住問道。
“什麽感覺怎麽樣啊胖哥哥？”小可莫名其妙地看著三個人，“小可記得，好像兔子跑了……小可去找，然後就忘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葉生和胖子麵麵相視，這小可的心性完全是一個小孩子，跟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比？那也不對勁啊。
“小可，你記得多久以前的事情？”葉生心中一動，突然間問道。
“嗯……”小可的小手托在自己的下巴下，認認真真地想了一會，說道：“小可記得……前天胖哥哥說他會徒手抓豹子……”
“再往前點的。”葉生忍不住催促道。
小可有點委屈，坐在床上揉自己的眼睛，想了好久，才斷斷續續地說道：“小可忘了……小可就記得大家，還有記得張爺爺，胖哥哥會變身，還有大哥哥好像受傷好了……”
她又托著下巴想了一會，認真道：“小可就記得這麽多。”
葉生和胖子兩個人愕然，敢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活了多少歲？
空想無果，張爺也是一臉苦笑，示意小可從小到現在都是這樣子。“東西經常忘記，十年前的事情都不記得，要不是我們天天在這裏，估計一段時間後她也會把我們忘了……”
葉生和胖子搖頭，不知道小可到底算是怎麽回事。
好容易挨到了晚餐的時間，胖子去叢林裏幫小可將抓到的兔子找了回來，那打獵回來的野豬已經被高高架起來，放在上方烘烤。
“小兄弟，你真是仙人？”那幾個獵戶幾杯酒下去，說起話來就不像先前難麽拘謹了，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問道。
這一群山村的淳樸居民，尤其是獵戶們，缺少的有時候是對萬物的懼意，一個活生生的仙人擺在他們麵前，一開始隻覺得難以接受，但現在酒過三巡，就熟稔起來了，也沒有那種凡俗禮節，幾句話說得開。
葉生幾杯酒下肚，嘿嘿一笑，直接一拍儲物袋，飛劍出現，淩空在自己頭頂，一群獵戶目瞪口呆。
“媽呀！還真的是仙術……”
一個獵戶拉著葉生悄悄問道：“我說葉小兄弟啊，你這法術能教給人的不，我家裏那娃娃就喜歡這一套，說不定你可以收個徒弟……”
葉生笑笑，也不作答，一群人喝著鬧著，一下子就躺倒了一大片。
葉生原本也微醉，惺忪間看到胖子走過來，一股血氣在自己體內流轉幾圈，直接將酒意逼出體外，示意胖子坐下來。
“怎麽？小可睡著了？”葉生問道。
胖子點點頭。
“胖子，我最近修煉遇到了一個問題。”葉生盯著眼前的篝火，一些枯木在其中劈裏啪啦地燃燒，葉生隨手又扔了幾塊木頭進去。
“怎麽了？”胖子詫異，問道。
葉生旋即將自己修煉體內好似容納不了靈氣的情況跟胖子說了。
“容納不了靈氣？”胖子皺眉，“沒聽說過有這種情況出現啊。”
葉生其實也不解，按道理來，就算是體內有多大的丹海，靈氣的吐納是一定有感覺的，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好似身體中有一個漏洞，將自己苦苦吸收而來的靈氣一放而空。
“莫非是體質特殊？”
胖子說道。
葉生搖頭，心中也沒有定數。
“胖子，我決定了，明天進山。”
“進山做什麽？”
“找妖獸，我需要內丹。”葉生說道。
“內丹？”胖子愣了一下，要內丹做什麽？煉製丹藥不成？
葉生搖頭，示意胖子不要多問。
“那我也去。”胖子也是無聊，按耐不住性子修煉，當下躍躍欲試。
葉生想了想：“你將小可帶上吧，萬一又發生了什麽特殊的情況，還可以照顧一下，否則張爺他們就算是發現了異常，也隻能幹瞪眼。”
胖子點點頭。
……
“你們要進山中？帶著小可？”翌日，張爺聽到葉生兩個人的計劃，愣了一下。
“不會有事的張爺。”葉生笑道，“就算遇上了妖獸，起碼我們兩個人，可以一個人護住小可。”
“也行。”張爺思索了一會，點頭應道。“萬事小心，小可也要你們多加注意，以防她再出現什麽變動。”
征得張爺同意，葉生兩個人便帶著小可，儲物袋裏裝一些日常用的東西，他們兩個不需要，小可還是要的。為了不造成麻煩，兩個人隻跟張爺打了個招呼，直接離開了青山鎮，不打算驚擾到其他人。
兩個人從青山鎮出來，沿著來時的路線，胖子背著小可，直接上了山。不走向大唐的方向，而是往深山中走去。
“不知道這群元嬰境界的大能會不會直接從大唐搜查到秦國的邊境來，甚至在這裏都有人駐紮……”葉生想想，覺得不太可能，舉國之力，就為了搜捕一個人，想想都不太實際。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兩個人還是有意無意地將路線遠遠偏離楚國的方向，彼此也都變了個容貌，小可倒是認得出來。這讓兩個人頗為驚訝。
“這小妮子莫非是會辨別人的氣息不成？”兩個人翻山越嶺而過，緩慢地接近了妖獸眾多的區域……
“想當年在六道宗的時候，一頭堪比六階練氣層的猿猴就能夠將我弄得重傷，那靈獸區幾乎就是修士的境地……”葉生心中也是頗為唏噓，他想到了六道宗時候的趙嶽。
“不知道那群人怎麽樣了。”胖子跟葉生說起這些的時候，也是感歎。當時六道宗絕頂天才的人物，放在這東荒之上，什麽都算不上。無論是池家的神子，還是肖家聖子，都遠遠比他們要妖孽許多。
“倒是有一個六道宗幾百年來最傑出的人才，好像是叫趙嶽吧？”胖子不確定道。
“趙嶽……”葉生想到先前的那些人，心中一凜，他還想到了先前的王青，林鳳。
“你說你後來遇到了好多次林鳳？”胖子聽葉生的講述，也是嚇了一跳。
“不可能，當時六道宗大難，林鳳的實力能夠從中逃出來，還能像你說的那般神秘莫測？”
胖子沒有親眼見過，斷然不肯相信。
“還有方玄……”葉生眼神黯淡，想到先前的一些人，也忍不住心頭傷感。
……
就在葉生和胖子兩個人悠然進山的時候，這偏遠之地，卻沒有人知道。在距離這裏不知道多少萬裏遠的地方，天行宗。
天行山。
這是天行宗裏麵最中心的一座山脈，據說沒有弟子上去過，上麵存在什麽，都是一層雲霧繚繞，無上的威壓從上而下碾壓下來，百丈之內，不見一個人影。
倘若是在平時，這一座山，就好似死寂一般，沒有人去注意它，屹立在雲端之中，宛若是一個神化。
然而就是這一天，突然間，天空中竟然有一道雷霆閃過，沒有任何預兆地，劈在了天行宗的山巔之上！
“轟！”
天行宗何其之大，但是這一道聲響，足足在天行宗內回蕩了好幾個來回。
“什麽東西？”
一群弟子向上看去，天行山依舊屹立不倒，沒有什麽變化。
沒有人發現，一個鶴發的老者，悄然出現在山峰之上。
“這是……”
他眼中所及之處，隻那雷霆劈下來的焦黑泥土上，在那之上的，不是什麽其他的東西，竟然是一塊銀色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