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來之筆
柳斯不以為然,「笑話,他天賦再好又如何,老子還需要一個雜種來庇佑?!」
「行,今日你不去,這裡就是為娘的葬生之地。」說著柳鶯歌當即就近撞向一棵古樹。
「娘!」柳斯一把將柳鶯歌抱住,「你不要總是用死威脅我,這麼多年我早不吃你這一套了。」
「為娘從未與你虛言,你若不去,為娘就死在這裡。」
兩相僵持不下,最終還是柳斯妥協:「我去還不成嗎?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你說。」
「娘,你答應我,再不去接/客,只要你答應我,你讓我做什麼都成。」
柳斯話出柳鶯歌周身一僵。
十三也是有些意外,柳鶯歌年歲雖然看起來不小了,但是長得確實是漂亮,只是她一身乾淨的氣息倒是不像風塵女子。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柳鶯歌如今依舊美,更別說年輕的時候,她亦不懂修行,不想被強搶去做妾為奴為婢顛沛流離,為娼反倒可控自己的命運。
這就是如今的世道呀!
當然,別人家的家事十三無心多聽,她向柳鶯歌點一下頭轉身就要走。
但仍是能聽到柳鶯歌的話:「斯兒,娘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只管按娘為你安排的路走,娘不會害你。」
「娘,我知道你不就是想為我攢靈石修行嗎?我說過很多次,我不需要,如果修行是要靠你出賣.身體,那我寧願永世做一個凡人。
「兒啊,你天賦卓絕,娘怎麼能忍心你不去修行,再者,我們走到今日你以為你還有退路?你不修行,多的是人想要你死。」
「那我就去死呀,我怕過誰?!」
「我就算修行天賦不及九雜種,但也沒差到讓我的娘親為我賣.身,再說我天生神識殘缺,算哪門子的天賦卓絕?」
「兒啊,你說的什麼傻話!」
十三眸子微深。
那我就去死啊!
呵,在世修行,越活得久越難再說出這樣的話。
十三頓住腳步回頭重新掃量柳斯。
呵,這貨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雖然劣性深重,但可塑性也還是有的。
沉默片刻,十三才開口:「依我看,你這個兒子劣性難改,不下猛葯必走絕路,你再苦口婆心也沒用。」
柳鶯歌一怔,回眸:「仙子可是有可行之法?」
「仙子?」柳斯當即嗤笑出聲,「她算哪門子的仙子!」
十三揚眉:「也不是沒有辦法壓制他的劣性,神識天生殘缺,後期也不是不能追上。」
柳鶯歌大喜,「仙子此話當真?」
柳斯:「娘親,她這種傻-逼話你也信?」
柳鶯歌搖頭:「我信,就憑那一身衣衫我也信。」
十三喜歡明白人:「不過我有條件,你也知道我初來乍到,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又無修為傍身,我需要柳斯認我為主為我所用,他這一身臭毛病我也給你治得乾乾淨淨。」
柳鶯歌一驚:「什麼?」
雖然她也聽說過修行界有認主一說,但是她可從來沒想讓自己的兒子認人為主,把命交給別人。
柳斯當即豎起了滿身的刺:「你一個臭乞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十三雙手抱胸,冷笑一聲,「你隨意,我不急。」
柳鶯歌咬唇,狠了狠心,直覺告訴她機會只有一次,「等等,仙子,只要你能說服我兒,我就答應你。」
十三再次看一眼柳鶯歌,還真是個聰明又擅於把握機會的人兒呢。
十三雙手抱胸撇撇嘴,「他這德行,我還真不樂意收。」
但是榮吉有句話說對了,柳斯有個好娘親。
他的娘親和她的母后一樣,在他們的人生路上做了正確的選擇,她曾經多少辜負了母后,今時今日在母后的頭七之日遇上柳斯,或許是命。
柳斯嗤笑:「小乞丐,你哪兒來滾哪兒去,老子答應跟你了嗎?」
十三涼颼颼的看一眼柳斯,隨手摺了一枝樹枝,翻手間,在地面上游龍般匆匆寫下兩個字:孫子!
離開后,十三想起自己在地上寫下的兩個字便失笑,入了凡間她怎麼也生了孩子心性。
她寫下那兩個字便知柳斯那廝多數不會去臨摹,效用自然也是達不到的,那麼那小子就不會認她為主。
罷了罷了,師徒,主僕皆看緣分,如若他們沒有緣分,便莫強求。
最終,柳斯還是被柳鶯歌壓著跪在了九寨的門口,直跪了七天七夜,榮吉才出來要柳鶯歌帶走了柳斯。
柳斯向九寨九爺下跪認錯,一跪就是七日,這事兒弄得楓城人盡皆知,柳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也不愛和他的狐朋狗友出去玩兒了,整日悶悶不樂的憋在家裡。
這一日他嘴裡叼根草無聊的躺在榕樹上乘涼。
不經意間眸光一瞥,某個地方,孫子兩個字依舊遊龍一般卧在那處。
柳斯當即就倒吸一口涼氣:「卧槽。」
他跳到那兩個字的旁邊,這字都寫了十幾日了,這十多日不說過路行人可能掩埋這字跡,就是這雨也下了兩場了,這字不可能還是宛如新寫才對。
難道那乞丐真不凡?
呸,一個臭乞丐能有什麼本事?
左右瞅瞅嫌心煩,柳斯抬腳用泥沙掩埋了那兩個字。
翌日,鬼使神差的,柳斯又去了那顆大樹下。
「卧槽,卧槽,這是怎麼回事兒?」
那兩個字依舊立在原地,彷彿他從未填埋過。
這個修行末世的時代,一個金丹後期,那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了,此刻他心頭有如撞鬼了的驚詫。
他還是不信邪的再一次用土掩埋了那字跡。
這一次他不走了,就那麼在原處看著。
直到夜深人靜,他眼睜睜的看到那兩個字一點點泛出光澤,掀翻所有覆蓋在上面的塵土,遙遙與月之光輝對望。
柳斯留下最後一個卧槽后,搓著手一再糾結后終是臨摹起了那兩個字。
孫子就孫子吧,他他娘的當孫子當的少嗎?
如中了魔一般,柳斯接連臨摹三日,整整千遍,最後一遍后那兩個字徹底消散於塵埃之中,仿若從未出現過。
而此刻,柳斯回神時才發現,那日受得神識攻擊的傷似乎好轉了許多。
「卧槽,這是何等的逆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