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不是棋子，更不是螻蟻
此時。
秦劍剛見秦仙始終站在原地，並未聽話向他走來，明顯能感覺出他的臉色變得陰沉下來。
“十二年了，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是一點都不知道感恩戴德！”
“感恩？”秦仙笑著道：“當年若不是你的冷眼旁觀，我的父親和母親也不會死！”
“哈哈哈！”聞聲後的秦劍剛突然瘋笑一聲：“冷眼旁觀？好一句冷眼旁觀！”
“當年若不是因為你這個狗雜種，老夫又怎會親眼看著我兒死去！”
秦劍剛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變得無比猙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家，奈何你的出現卻打破了所有。”
“真當你流的是我們秦家的血脈？”
“不！你隻是一個被遺棄在我們秦家門口的野種！”
此話一落，瞬間令秦仙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
“就是因為你的出現，我兒秦天海竟然開始違背我的命令。”
“更是為了你這個病懨懨的小雜種，擅自挪用家族中的稀有靈藥。”
“如此一個不聽話，不為秦家考慮的人，留著又有何用？”
“所以，你就親眼看著他們手足相殘？”秦仙憤怒道：“再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孩子！”
“孩子？”秦劍剛似是聽到非常好笑的事情：“家族利益前，不談親情，所有的犧牲都是為了家族！”
“你好冷血無情！難道為了這個所謂的家族，你要犧牲掉所有人嗎？”
“想要強大，必然就有流血！”秦劍剛義正言辭的道。
“我秦劍剛嘔心瀝血，一手創建秦家，到成為襄陽三大家族之一，又有誰知道我所付出的心血？”
“你不懂，也不會懂，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要再看別人的眼光而說。”
“嗬嗬！說白了，其實你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為了所謂的家族，而都是為了你自己。”
“你胡說！”秦劍剛似是被揪到尾巴一樣，變得無比憤怒。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要讓所有的人都聽命與你……”
“啊！小雜種，你再亂說，信不信我立馬殺了你！”秦劍剛的眼中充斥著無盡的怒火。
“殺我？”秦仙一臉好笑道：“你真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嗎？”
秦劍剛聽完雙眼微眯，嘲弄道：“你的成長確實出乎我的意料！悔不當初，在大火中放你離開！”
秦仙心神一顫，這個秦劍剛遠比他想象的可怕。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竟然什麽都發現了，當時為什麽還要放你離開？”
秦仙沒有回話。
“當年我本是準備殺你的，可沒想到被那個徐福安聽到了消息。”
“在我即將動手之前，他卻提前一步放起大火，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
“什麽？自導自演？”秦仙的內心似是被什麽東西觸及到了。
原本他以為十二年的那場大火，全是他母親安排的。
誰曾想竟然會是徐福安所為，不顧自身的生命危險，隻為了讓他有一線生機。
或許是發現到秦仙的情緒變化，秦劍剛感到尤為的快爽。
隨即繼續道：“或許是怕被我看出什麽，這個徐福安竟然親手將他那個六歲大的孫子送進了大火。”
“如此般的狠心，就連我都為之吃驚！”
“他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怎麽都想到一切其實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說到這裏，秦劍剛突然停了下來。
看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秦仙，繼續道：“對了！你知道徐福安死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嗎？”
“睜著眼睛，痛苦的離開……”
“你！”秦仙的內心一陣絞痛，緊握住手中的長槍，恨不得立馬殺過去。
可他越是如此，秦劍剛卻是笑得越開心。
“小小年紀，火氣不要這麽大。”
“對那個徐福安，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隻是在耳邊說了句話。”
“而那句話就是……還記得當年大火裏，喊你爺爺的那個孩子嗎？”
秦劍剛無比輕描淡寫的說著這一切。
“當年明知道徐福安放了你，我卻不殺他，就是為了讓他內疚一輩子。”
“至於你……”
“就是為了有一天，告訴你所有的真相，讓你內疚一輩子！”
“如何？現在的你是不是很氣惱，想要殺了我？”
秦劍剛不斷地挑釁道。
這般醜惡嘴臉，就連旁觀者傅永明都忍不住了。
“沒想到天底下，還會有你這種卑鄙的小人？”
對於傅永明的咒罵聲，秦劍剛立馬冷了臉色。
“傅永明？我知道你的名字。”
“因為你，差點打亂我精心布局十多年的計劃。”
“不過你已是個將死之人，倒也翻不了什麽大浪！”
秦劍剛一眼就看出傅永明目前的身體狀況，全身精氣幾乎散盡，僅靠一口氣吊著命。
“可惜，可惜了！”
“現在的你，別說找我們秦家報仇了，恐怕都難爬到我的身邊！”
對於秦劍剛的譏嘲聲，傅永明卻是發出一陣嗤笑。
“報仇，的確是我的最初執念！”
“不過現在，報仇已經不重要了……”
說著，傅永明手撐誅天劍，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已經沒有資格提及報仇的事情了。”
他遙望著整個襄陽城，繼續低聲說道：“我現在活著，就是想告訴你們！”
“我，傅永明！”
“不是棋子！”
“不是籌碼！”
“更不是螻蟻！”
“我想讓你們都記住，我活過，存在過！”
“還有就是為了報恩……”
報恩？
報什麽恩？
不論是秦仙，還是秦劍剛，在場所有人的心中同時閃過這個疑問。
還沒來得及弄明白這個問題。
就見傅永明舉起誅天劍，猛然朝秦劍剛劈去。
這一劍，傾注了他的生命，似是對不公命運的咆哮。
濃鬱的殺氣，席卷而至。
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就像置身在刑場之上，一把把大刀正向他們的腦袋砍去。
“殺戮意境？”
秦劍剛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傅永明居然能領悟出無數修行者一生都在追求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