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6 背負太多
「那是當然,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歡我!」寧凡淡淡地說道。
前半句話,寒飛聽了還很平靜地聽著,可後半句話,寒山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個人都不好了。
寒飛一聽之下,氣勢頓時弱了很多,好久說不出話來,大家都能看出,這次他是真的被打擊倒了。如果前半句話是寧凡在陳述自己的態度的話,那麼後半句話,則完全是一種有力的反擊,不管他是不是有心的。
直到幾十息之後,寒飛才再次抬起頭來,勉強地一笑道:「那好吧,我祝福你們!」
說完,他舉起酒杯看了一眼寧凡,又看了一眼張凌雪,仰頭便喝。
寧凡能看出他眼中的失意,也沒有多說,也是舉杯飲下,張凌雪隨之飲下了杯中酒。
她看著寒飛眼神無光、精神不振的樣子,心中雖有些不忍,但最終也沒說什麼。
爾後寒飛轉頭就走,走向大廳的大門,似要離開,只是腳步有些踉蹌。
這個時候,張凌雪身子微微動了動,似想站起來,最終看了一眼寧凡,沒有起身。
「你還是去送送他吧!」寧凡柔聲說道。他敢這樣說,自然有他的自信在,他知道,張凌雪此時的一顆心都在他的身上,至於那個小子,只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這樣的對手,他還需要擔心什麼。
「不用了,寧凡哥哥,我想寒飛能夠自己振作起來的,再說我跟他只能算作朋友,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送他。」張凌雪笑了笑說道。
「好吧,只要你開心就好!」寧凡說著摸了摸她的頭,而張凌雪則有些羞澀地笑笑。
宴會隨後結束,眾人紛紛散去,張柳風把寧凡與張凌雪招入一間秘室之中,開始談張家煉器傳承的事,既然知道寧凡是為此事而來,而他又同意了將這傳承與寧凡分享,就沒必要再拖延。
他拿出兩枚玉簡,說道:「我們張家的煉器傳承,來自於六百年前的老祖張堂,他是一位渡劫期高手,曾煉出過高級法寶,可惜他在渡劫之時不幸隕落,不過,在渡劫之前,還是為張家留下了傳承,這也是我們張家這些年能夠在制器之上有所成就的主要原因。
「我們張家的傳承,是由五枚玉簡組成,可惜十多年前,我張家因為這傳承幾乎被完全滅門,只留下了凌雪和我這一脈,而五枚傳承玉簡,也全部被仇人得去。而我手中的這兩枚,則是我們張家後人根據老祖的傳承玉簡臨摹下來的。」張柳風說著指了指手中的兩枚玉簡。
寧凡聽了點了點頭,張柳風所言,讓他讓這張家的煉器傳承更為期待。
張柳風接著說了下去,「這兩枚玉簡,一枚為凡人可用的制器之法——百鍊法,另一種則可能屬於仙家手段,上面沒有文字只有一些畫面,我等後人研究了很久也沒有看明白。」
寧凡聽到這裡點了點頭,這百鍊之法他連聽都沒聽過,而對方所說的那種只是影像的傳承,更是十分的好奇,只是他也有些奇怪,這張柳風既然已決定將這傳承與自己分享,為什麼卻一直將兩枚玉簡拿在手中,不曾交到他手裡。
不過寧凡也不急,只是看著張柳風。
「我手中的這兩枚玉簡,在我張家手中,自然是無價之寶,而到了別人手中,卻與廢物無異,因為沒有我張家的血脈,沒有我張家的傳承之法,這兩枚玉簡根本就打不開。凌雪,你還記得我張家祖廟前的那句話嗎?」張柳風看著張凌雪問道。
「當然記得:烈火熊熊,無物不焚,烈火熊熊,無物不生!」張凌雪聽到這裡,站起來莊重地說道。
「對,就是這句話,這是老祖留下的煉器宗旨,也是打開我們張家煉器傳承的秘訣所在,呆會兒我把這兩枚玉簡交到你的手上,你可以用手捧住玉簡,將血液滴在這玉簡之上,然後念著這句話,就能打開傳承,你就能看到裡面的內容。
「而寧少俠想要看到,則需要與你心神相連,心意相通,通過你的眼睛與感覺去看。」張柳風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讓我告訴寧凡哥哥嗎?」張凌雪小心地問道。
「不,有些東西,用語言是說不清的,必須親自去感覺,才能明白其中的奧妙。」張柳風鄭重地說道。
「那要怎麼做?」張凌雪與寧凡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據老祖所言,要是普通之人,需要兩人雙手想觸,心神交融;要是修真之人,則可以神識共融。你們兩都有了神識了吧?」張柳風問道。由於他自己就沒有神識,所以也看不出寧凡與張凌雪的情況。
「有了!」寧凡與張凌雪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這就好辦得多,據祖上所說,這神識交融之法,也是要兩人雙手相觸,爾後各自將神識向著對方延伸,接觸,只要能看到對方的記憶,感覺到對方的感受,就可以了,據說這一點不難達到,不過卻不是我這個老頭子能夠做到的了。」張柳風說完無奈地搖了搖頭。
說完,他把玉簡往兩人面前的桌案上一放,沒再多說,就這樣匆匆地離去了,還關上了房門。
他一走,這秘室之內,就只剩下寧凡與張凌雪兩個人。
孤男寡女、長夜寂寂,觸手可及、呼吸可聞,兩個人還沒有以這樣的方式相處過。儘管相戀的人都希望兩個人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不受別人的干擾,可是要是真的把他們放在一起共處一室的時候,難免還是有些不適應。
沉默之中,一種無言的靜寂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與緊張,卻又有種莫名的興奮與期待。
還是寧凡先打破了沉默。
「要不,我們先研究一下那神識相融之法?」寧凡提出了一個建議。無論怎麼看,相要獲得傳承,都需要進行這一步,所以先研究這法子是此時最應做的事情。
「嗯!」張凌雪臉色微紅,沒有抬頭,輕聲答應著。
「雪兒妹妹,你喜歡我,對嗎?」寧凡一看她這個樣子,知道這種狀態是不適合進行神識相融的練習的,就先開始跟她說話。
「是啊,我真是很喜歡寧凡哥哥!」張凌雪聲音還是不高,但卻很堅定。
「既然喜歡我,那就抬頭看看我!」寧凡說著上前把她抱住,輕聲說道。
張凌雪身子微微一顫,像一個害羞的小媳婦,不但沒抬頭,反而把頭低得更低,靠在寧凡的肩膀之上。
不過最後,她還是抬了起來,溫柔地看著寧凡,像是要把他刻到心裏面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無聲勝有聲,不說話,卻能將彼此的心聲看懂。
不知過了多久,張凌雪說道:「寧凡哥哥,你似乎背負著很多東西。」
「是,你不是也一樣嗎?」寧凡笑著說道。
「寧凡哥哥,你的心底里似乎有一絲驚懼,你也會怕嗎?」張凌雪再次問道。
「會,我怕死!」寧凡嘆了口氣說道。
「每個人都怕啊,這沒什麼奇怪的。」張凌雪說完不解地看著他。
「我可能與別人不同,戰場之上,我可能不怕死,但一安靜下來,我對死亡就有一種恐懼,我怕我就這樣死了,許多事情都沒法去完成,許多人會失去希望,許多的承諾無法完成。」寧凡嘆了口氣說道。
「不用怕,你現在已經很強大了,而且天賦又這麼好,將來一定可能更強,怎麼會死呢?」張凌雪安慰道。
「但願吧!」寧凡平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