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似夢非夢
“殷琉璃，我看，你是想死了。”
鳳九傾步步緊逼，我退無可退的險些癱坐在了地上，卻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被迫與他對視。
“咳咳咳……”
“鳳九傾，你放開我！”
我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整張臉更是被憋的通紅，拚了命的拍打他，卻是根本無功而返。
他的目光陰鷙，像是享受的看著我在他手裏掙紮求饒的模樣。
直到喉嚨裏的空氣逐漸消耗殆盡，整個人都快要窒息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自己的脖子一輕，瞬間摔落在地。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張放大了的俊臉便落了下來。
我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一個粗暴到如同暴風驟雨般，滿是懲罰的吻，直接落到了我的唇上。
“殷琉璃，你不知道我是真是假，那我幫你回味回味，讓你這輩子都別想將我忘記！”
“唔……”
鳳九傾吻去我口中僅有的空氣，粗暴的撕咬著我的嘴唇，我甚至從他的嘴裏，吸允到了自己的鮮血。
“唔……”
“你快點停下！”
“嗬，停下？”他的手下一個用力，居然直接撕開了我的衣服……
寒風吹到我的身上，冷的我渾身顫抖，腦袋卻瞬間一嗡……
整個人都懵了！
“你……你到底想要幹嘛！”
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恐懼，猛地想要將他推開，卻如同欲拒還迎般，令他更加亢奮。
“殷琉璃，你是在勾引我。”
他的吻逐漸從我的唇邊，挪到了臉頰、耳後、下巴、最後一路向下……
“鳳九傾！”
“你停下！！！”
我驚恐的對他喊道，直到最後，甚至泛起了哭腔。
“求求你了，鳳九傾，你放過我好不好？”
“現實裏的你，要拿我獻祭，幻境裏的你，把我當成玩物，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就因為我被陸青鸞獻給了你，就成了你專屬的‘東西’了嗎？”
“可那並非我的本意啊，鳳九傾，我好恨你，好恨你害的我像個過街老鼠一樣四處躲藏！”
“更恨我進了幻境，見到的人居然還是你！”
“我不知道這個幻境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
我顫抖著身子，早已放棄了掙紮。
一行清淚，從我的眼角上滑過，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鳳九傾的身子忽然僵住，看著我的目光，近乎複雜到了極致。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有些話想說，似乎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喉間卻哽塞的連個字都吐不出來。
下一秒，他從我身上起來，目光落向前方的山洞，不再看我。
“起來吧，我送你出去。”
出去？
他又用了一次這個詞匯，我更是一頭霧水的，分不清幻境裏的他，到底是真是假了。
如果是真的，他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如果是假的，為什麽他要兩次三番，提起出去這兩個字？
我懵懵懂懂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陣陣淩冽的山風，吹的讓人頭皮發麻，我的衣服被他撕的就像一塊塊套在身上的布條。
冷的更是一個沒忍住，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鳳九傾冷冷的轉過頭，麵無表情的將自己身上的外袍解下，直接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頓時暖和了不少，卻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根本不敢靠近他的身側。
“你把手給我。”他冷冷的喊道。
我猶豫的不敢伸手，他一個上前，直接把我的手緊緊抓在了手心之中。
“殷琉璃，你自己可能沒有意識到，你挺討人厭的。”
“我……？你很討厭我嗎？”被他緊握著的手，傳來了一絲熱度，瞬間焐熱了我的身子。
他“嗯”了一聲，像是做了回答。
“可是你也很討人厭啊。”我壯著膽兒的回道。
他的臉色瞬間一寒，就像寒風中刮著的風刀，令人心驚膽寒。
“但我說的你，不是此刻的你，而是另外一個你哦。”
“另外一個騙了我感情，在我決定付出真心的時候，想要我命的那個你。”
我把幻境裏的鳳九傾，和現實裏的他做了區分。
畢竟我想來想去，到了最後還是覺得，鏡子中所呈現出來的幻境，應該是我心中的心魔。
我之所以會在幻境裏見到鳳九傾，或許是因為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著他拿我獻祭的事兒吧。
因為是我的心魔，是我最害怕，最不想見到的人，所以幻境裏的鳳九傾，才會顯得這麽的真實。
“所以你不討厭現在的我？”他詫異的問。
畢竟他剛剛，可是差點沒把持住，對我做了那種事情。
“你到最後一刻，不是心軟了嗎？”
“說明你心裏，還是不忍心真的傷害我呀。”我毫無顧慮的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鳳九傾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到了最後，更是笑了一聲。
“殷琉璃，你傻乎乎的，這樣會很容易被人騙的。”
“那你忍心騙我嗎？”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可還沒等他回答，我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些搞笑，接著又笑道一聲。
“算了，這個問題問你也是白問。”
“不過呀，鳳九傾，要是你能一直這麽對我就好了。”
“如果你不是懷著目的接近的我，我應該是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了吧。”
畢竟身處幻境，我越說越肆無忌憚。
走在前麵的鳳九傾，在聽到我說的這話之後，身子忽然一僵，回過頭看我的神情特別複雜。
可到了最後，他都沒有給我任何答複。
他牽著我走進了山洞裏麵，這個山洞很黑，很長，還很冷。
一路上，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直到走到了山洞的最底端，出現了一扇巨大的，像是全身鏡一樣的‘門’時，他才停下了腳。
這扇門如同鏡子一般，將他和我全都倒影在了鏡麵之中，我看著他的時候，他也在看著我。
“走進去吧，進了鏡子，你就能離開這裏了。”他的聲音平靜到聽不出一絲波瀾。
我鼓起勇氣，問了他一句，“那……你呢？”
“我是鏡子裏的鳳九傾，是假的，又怎能和你一起出去？”
他的眼裏帶有一絲眷戀與不舍，在我反應過來以前，在我身後猛地一推，我進入鏡子的刹那……
後腦勺就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直接在古塔二樓那個屏風後麵睜開了雙眼……
醒了——
這麽輕易的從幻境裏出來，我反而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可就在我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想走上三樓的時候。
我卻發現，坐在我邊兒上的那個，帶著修羅麵具的男人，幾乎是與我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