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孫有福渾然不覺自己被當成嫖客了,直接道:“早知道呂先生來這麽早,我就不去了。”


  呂長樂仔細想了想,想不出期間的關係,隻能笑了笑直接就走進了客棧。


  進了屋子才發現事情不對,怎麽聚集了這麽多人,一番打探之下才明白,自以為起得早,但是要賬來堵門的更早。


  連忙開始準備,雖然比較倉促了一些,但是材料昨天已經買好,一些人也是閑著,直接就上來搭把手,倒是更顯熱情。


  開門宴和收徒宴雙喜臨門,倒也不常見,甚至鄉親都來幫忙,對客棧來說也算完美開局。


  堂中孫有福在下麵和別人招呼,他本是說書人,這點場麵還難不倒他。


  任我行就有些怯場了,再加上自己也不認識這些人,倒像個小媳婦一般,窩在屋裏,看著孫有福寫下的文稿。


  師父一直未曾露麵,倒是讓眾人好奇不少,有不少人在悄悄議論著。


  “你說這孫先生會不會被人給騙了?”


  “五十兩,麻煩你拿這麽多錢來騙我,我保證上當。”


  “你別說,還真有可能,哪有收這麽大年齡的徒弟,而且還給徒弟錢的。”


  “難道是說是迷魂法?”


  “你看那劉壞水還在那躺著呢,搖都搖不醒,這不是被勾了魂是啥?”


  “那都是假的,估計使用了什麽把戲。”


  “孫先生的腦子可聰明著呢,小德也是拜師了啊。”


  “瞧你說的,壞人的板數多了去了,誰能都知道?再說那闕先生和孫先生都是讀書人,哪能懂得這些。”


  “是啊,江湖手段那可多了去了,萬一上了白肉宴的案板,咦—”


  頓時驚起其他人一身冷汗。


  孫有福並沒有聽到別人的竊竊私語,看到呂長樂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心知飯菜已經差不多了,連忙趕上樓去。


  剛進客房,發現自家師父在寫些東西,也沒敢走上前,連忙輕聲說道:“師父,可以開宴了。”


  任我行並不著急,吹了吹寫的文稿,輕輕一抖,稿紙已經幹透,甚至有些許枯黃。


  不由得歎了口氣,讓自己的根基三合一任重而道遠,目前內力已操作還有些問題,烘幹稿紙有些許失誤。


  又把稿紙疊的密密實實,最終成了一個指甲蓋差不多的大的小紙板。


  仔細看了看,頗為滿意,隻要這封信錦衣衛報上去,一定會引出軒然大波,甚至會有人徹查,這畢竟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沒有錯,最忠心的奴才都要背叛了,這就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而後一定會查自己,甚至所有人,那麽射雕就會更早地進入朝廷的法眼,獲得保護。


  不然很有可能今天出版,明天就被某個正道大佬給滅了口。


  撫摸著手上的鐐銬,心中又是一陣發狠,“朱祐樘,今天我就要讓你親手斬李廣。”


  “師父,菜已經做的差不多了,了,什麽時候開始?”孫有福見自家老師還在那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連忙道。


  “嗯,胡掌櫃來了嗎?”


  “來了。”


  “待會就直接開始吧,最好今天就上路。”任我行安排道,這福清少林寺的消息遞出去,西峽鎮估計就不好離開了,還是先走為妙。


  “是。”孫有福直接道。


  堂下眾人見到主角不在現場,更是大聲談論起來。


  “闕先生,你家小德可是要小心啊,不要被江湖騙子給騙了。”


  “不是的,師父不是騙子。”闕德直接道。


  反而闕乾有些惴惴不安,摟了摟兒子沒有說話。


  石管事有些擔心地問道:“錢掌櫃,你那五十兩拿出來讓我看看,該不會是假的吧?”


  “錢掌櫃,你是見過那個人的,到底是啥樣的人?你看小德都被迷了心了。”也有人直接問起了接觸過的人。


  錢掌櫃環視了一周,人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又看了一眼石管事,直接道:“放心吧,人家須發全白,那麽大年齡了,估計就想收個衣缽傳人,說什麽騙也太難聽了吧?”


  說著話,卻見氣氛突然安靜了下來,一扭頭,發現孫有福已經走到樓梯口,旁邊站著一位黑須黑發的男子。


  雖然胡子遮住了臉,但是精氣神十足,感覺約摸三十多歲,不由得嚇了一跳,又仔細看了看,發現臉上並沒有多少變化,詫異道:“張先生,您這是返老還童了?”


  任我行看了看自己的須發,笑了笑道:“哦,我去梅掌櫃那裏染了頭發。”


  “頭發還能染嗎?”


  “應該是像染布一樣吧?”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眼睛中依然有些懷疑,但是卻對他的須發有了幾分敬畏。


  任我行也沒有理會,看了下四周,已經布置完畢。


  大堂左邊桌子擺的整整齊齊,上麵擺放了一些幹果瓜子之類的。


  大堂最右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左邊放著一把太師椅,旁邊還有幾個人在聊天,為首的卻是一個穿著道袍的男子。


  任我行看了一眼自己弟子,孫有福連忙快步下去,對著道袍男子道:“胡先生,開始吧。”


  觀禮的人背地裏竊竊私語,當麵卻沒人說話,反而規規矩矩地坐在位子上,一時間安靜了起來。


  任我行慢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


  胡先生站在桌子右邊直接高聲道:“儀式開始。”


  看了看四下人都已經坐好,又接著道:“一拜祖師爺。”


  “咳咳。”任我行有些尷尬,自己壓根沒想起來還有這回事,而且現謅一個也不行。


  自從穿越以後,自己就沒有再把這個世界當一個獨立的世界來看。


  而後又有燕十三的事情,他更不敢拿因果當玩笑,哪怕是一個無跟腳的普通門派,也比扯虎皮之後自己受製於人強。


  想到這裏,他也有些不自然地道:“直接拜師吧。”


  這下觀禮的人可就鬧了起來。


  “我說什麽來著?連個祖師爺都沒有。”


  “還是騙術不到家啊,最後一棒沒玩好。”


  “你們家小德還是跟我學畫畫吧,別跟著這人吃了大虧。”


  “是啊,小德可不能跟著學壞啊。”


  任我行沒有理會大家的吵鬧,反而盯著門口不動。


  也有人順著目光看去,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人,每人牽著一匹馬,馬背上都放著巨大的包裹。


  正看著大堂內,神色有些激動,也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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