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射雕英雄傳
蘸飽了墨,任我行拿著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圖,直接遞給他道:“正道武林以少林武當為首,五嶽劍派為羽翼,而黑木崖在河北,請孫先生從地緣角度思慮一下什麽是江湖正道。”
孫有福看了看地圖,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嘴上也開始念叨:“陝西華山的秦兵,山西恒山的邊防門戶,湖廣天下糧倉有著衡山武當,嵩山少林中原腹地,泰山有至聖先師。”
任我行語不驚人死不休,又說道:“上古聖皇封禪泰山。”
孫有福驚得站了起來,直接道:“黑木崖是在守衛京師門戶?”
說完以後,又是頹然坐在凳子上,要不是任我行用功力幫他扶了下,已經摔倒在地。
“看來孫先生已經想通了這個江湖局勢。”任我行笑著道。
孫有福正了正神色,直接起身拱手道:“學生多年一直渾渾噩噩,今日才算明白了期間真相。”
說完也直接拿起銀子,放進了懷裏,恭恭敬敬地坐在了凳子上。
任我行滿意地點了點頭,此人都沒有問自己到底屬於哪一方,反而直接就收下銀子,當真是有幾分聰明。
“老夫也是鄉野之人,偶然悟得天機,就是為了尋找誌同道合之人,共創大業。”
孫有福聽了,臉色卻微微一變,心中暗道:“看此人開門見山,直接就擺明局勢,顯然是朝廷的路數,怎麽又是造反者的口號?”
任我行沒有管他的小心思,又說道:“若不是先生這些四書五經,胸中有忠義,老夫也不會與先生共享。”
孫有福的臉色也緩和了下來,反而有些疑惑地問道:“不知少林如此悖逆,為何還被稱為是名門正派?”
任我行更滿意了,他沒有問武當,反而直接就問少林,顯然是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解釋道:“少林每年都有俗家弟子出山,少則十幾名,多則數十名,日積月累千年,你可以想象這是一股多麽大的力量?今天少林成為邪門歪道,明天大明朝就烽煙四起。”
“這,這,這—”孫有福有意反駁,但是越咀嚼越覺得意味深長,直接說了一句道:“人多勢眾啊。”
任我行看他臉色意動,又是加了砝碼道:“此事對朝廷是壞事,對江湖的發展也是十分不利,千百年來行成了頑疾,對你我卻是從中撈取功名的絕佳機會。”
孫有福臉上喜色一閃而過,嚴肅地道:“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那自然是要孫先生的一身本事了。”任我行直接道。
“不知先生可否明言?”孫有福想了想,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說書人,有什麽作用值得別人花如此大價錢來驅使。
任我行直接說道:“這個江湖需要引導,而孫先生這個職業就是最佳的引導之人。”
孫有福有些明白了,但還是略有懷疑地道:“先生的意思是講故事?評書?”
“不錯,且聽老夫這個故事如何。”任我行很高興,又直接給他講了一下射雕英雄傳的故事。
他也隻講了個大概,還是幹巴巴的,沒辦法,老天爺不賞飯。
原著的劇情他很清楚,可是要繪聲繪色地講出來,或者說一一寫下來,就讓他為難了,咬文嚼字確實沒有天賦。
越講他就越佩服那些文抄公,穿越後能把各種小說背的一字不差,甚至能抄四大名著,當真是恐怖。
他隻能記得個大概的框架,至於說讓自己寫,也有很多的問題,這個朝代有那麽多避諱,說不定被人扣上帽子,還不如直接就讓古人自己寫呢。
但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核心還是要有,而且要貫穿始終。
“老夫不通文墨,具體的潤色完善就都要靠孫先生了。”射雕英雄傳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個傻小子的成長之路。
但是打怪升級,美女倒貼一個不差,故事性很強,最終還有如此口號傳出,受眾一定非常廣泛。
過了半響,隻見孫有福直接站起來,一邊拍手,一邊讚道:“妙啊,妙啊,當真是妙,先生如果說書,在下隻能歇業了。”
“老夫不擅此道,倒是孫先生此書一出,當得天下稱讚。”任我行直接道。
“難道此書要寫學生的名字?”孫有福有些不可置信,他是聰明人,能明白此間利益。
早年科舉不第,後來流落江湖,也明白什麽叫做文貴武賤,弘治六年武舉,有些地方都沒人報考,可見一班。
為什麽?除了文武地位之外,那就是武者根本沒有了這個念頭,各個都在算著自己的小賬。
當然也有部分原因,那就是武舉要進軍隊,一不小心那可就成了軍戶了,多少人逃都逃不出來,誰還傻啦吧唧的進去呢?
“自然如此。”任我行直接道。
這本書本來就是給皇帝投誠的,江湖自古以來就是不服管教,恣意妄為,可是射雕英雄傳中的江湖,卻是少有的極為符合統治者心意的故事。
如果真的成了主流思想,愛國熱情就高漲了,這對任何統治者都是大好事。
甚至儒家都會大為推崇,這是教化江湖人,何等功績。
到時候少不了應酬,自己對這些並不喜歡,反而不如把他給推出來。
“先生可知道,此間利益乃是,乃是—”孫有福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眼睛甚至都有些熾熱,但是眼神中懷疑之色更重。
自古以來武俠小說如過江之鯽,可是流傳下來的卻是寥寥無幾,為什麽?就是因為不符合世俗思想。
可是這本書出世,自己哪怕死後,也能在曆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最起碼也被稱為小說家。
甚至如果被朝廷認識到期間的作用,說不定會征召自己入宮講故事,或者是賜官,那可是多年的夙願。
如此大的利益竟被此人拱手相讓,實在是太過於離譜。
“此間情形,老夫盡知,天下想要獲得此機緣的人無數,但是老夫卻對孫先生頗為投緣。”任我行直接道。
孫有福細想了片刻,也沒有什麽問題,又是站起來拱手道:“先生此恩,恩同再造,如不嫌棄,拜師宴上增加一人,不知可否?”
“哈哈哈哈,也好。”任我行見他如此,也是頗為滿意,這名份還是要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