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主失蹤
“哦?是嗎?”淩雙含著笑,盯著布衣相士的右耳耳廓處,那裏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紅痣。
“可我那相公命薄如紙,指不定哪天就斷氣了。”
“那倒不會,老朽算過了,姑娘福澤深厚,你那良人與你相伴,能渡了姑娘的福氣,就算是一腳踩進了鬼門關,也能扯回來。”麻衣相士又捋起了自己的小胡子。
“可……我倒是希望他一腳跨過去。”淩雙挑眉淺笑,眉眼間頗具風情。
額。麻衣相士臉上突顯一絲窘迫。
“畢竟,人生何處無芳草。”淩雙說完,對著那麻衣相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話雖如此。但屋外的花終歸是野花,徒添芬芳,宜看不宜栽。”
“那倒不一定,野花培育後,也能成為家花不是?”
“那自然不一樣……”
“小姐,崔小姐在跟您招手了。”阿九打斷了兩人的話。也奇怪今天她家小姐怎麽這麽有興致,跟個看相的聊那麽久。
“嗯。過去吧。”淩雙轉身往回大殿方向走,走到相士麵前,還掏出了一錠碎銀子遞到他手上。
“說得不錯,賞你的。”
額……
麻衣相士看著手中的銀子,又看看淩雙的背影,神情尷尬。
崔妤和李霽月求完願後,便到了後麵齋房。
因為天承寺貴人常臨,也有很多禮佛的女眷在此小住,所以寺裏的齋房也建了不少。因著李霽月的身份,寺裏在幽靜處給安排了三間廂房給她們小憩。
廂房所在,庭院獨立,青竹深深,頗有禪意。
四人坐在庭院的長桌上,吃完了僧侶送來的齋飯,主持還安排了一名長老為幾人講解佛經。崔妤她們聽得入神,淩雙卻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長老講完,李霽月也表示乏了,於是三人各自回了廂房。
折騰了大半天,終於可以補眠了。淩雙幾乎是一沾上床便睡過去了,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一陣嘈雜聲,阿九一直守在廂房內,聽到慌亂的腳步聲,謹慎的出門察看。
等淩雙起來的時候,阿九剛好回了廂房。
“何事?”淩雙此刻不說完全精神,至少補回了一些精力。
“公主失蹤了。”阿九剛出門便碰上此前崔應華從崔府帶出來的府兵,一問之下,才知道公主的婢女出門拿甜點的功夫,回到廂房中就不見了公主的身影,找了一會兒沒找著,怕出了事,才慌忙稟告崔應華。
崔應華隻道事關重大,趕緊動用了所有能用的人手去追尋李霽月的足跡,但直到阿九進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失蹤?!”淩雙輕皺起眉頭。
崔應華一直守在這獨立院落內,怎麽會突然失蹤?
“嗯,而且聽說就半盞茶的功夫就不見了。現在崔將軍正整個天承寺的翻找。”公主的廂房離淩雙的廂房不算遠,阿九一直守在廂房內,卻沒聽到什麽別的動靜。
“去看看。”淩雙也說不上為什麽,總覺得這事和白玉璟有關。
因為剛才在大殿門外碰到的那個麻衣相士,她十成十確定是白玉璟偽裝的。
推開廂房門,隻見崔妤正惴惴不安的站在院內,旁邊還站著李霽月的貼身宮女,和一個崔府的府兵。
“崔小姐,發生何事了?”
“公主失蹤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崔妤心裏急切。一來擔心李霽月的安危,二來,此次李霽月是在崔家的護送下不見的,要是出了什麽事,崔家絕擔待不起。
“別急,跟我說說,到底什麽情況?”阿九剛才問得隻是皮毛,她就算是想要幫忙,也得知道具體情況才好出手。
“剛才我們都進廂房睡了,三哥守在院中,幾個府兵在院門口候著。大概一刻鍾前,有個僧侶過來說廚房煮了清蓮粥,問要不要端來給我們幾個嚐嚐。當時小清守在公主廂房的門口,想著公主愛吃,而且院中又有人把守,便離了廂房,去寺裏的廚房端粥了。”
“奴,奴婢就去了半盞茶功夫,回,回來就發現公主不在廂房中,便想著是,是不是公主已經醒了,然後便去了崔小姐的廂房問,卻,卻仍舊不見公主。”宮女聲音顫抖,幾不成句。臉上的淚痕未幹,又流了兩行。
也不怪她嚇成這樣,作為李霽月的貼身宮女,若是李霽月出了事,她這條小命也別想保住。
“那屋內可有打鬥痕跡?”
“沒有…”就因為屋中並無異樣,所以宮女開始才以為李霽月是自行出了屋子去找崔妤了。
“……”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擄走一個人,還不驚動守在院中的崔應華和門口的侍衛,難不成是什麽絕世高手所為?
“小妹,少夫人。”崔應華匆匆趕來,眉頭攏得如小山一樣。
“三哥,公主可找到了?”崔妤急切發問,但很顯然,問了也是白問。
崔應華搖了搖頭。
“那來說廚房煮粥的僧侶可還在?”淩雙問與崔應華。這期間唯一有疑點的,就是那僧侶。早不來晚不來,一來李霽月就失蹤了。
“沒有。我問了主持,寺裏不曾有那人。”崔應華最開始也想到了這點,但很可惜,他晚了。
“你在院中,一點聲響都沒聽到嗎?”崔應華所在的位置,按理說各個廂房有動靜,他都能察覺的。
“僧侶走過之後,隻有宮女的開門聲。”他很確定,當時他還往李霽月廂房處望了一眼。那僧侶也是在門口稟報而已,未進院落。
“可否帶我去公主的廂房看看?”失蹤得如此悄無聲息,要麽是絕世高手,但再厲害的高手,帶著另一人,總會發出點聲響,要麽,就是李霽月的廂房內有乾坤。
“這…好吧。”崔應華其實也第一時間看過廂房,卻沒發現什麽問題。但看淩雙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淩雙能幫上忙。
崔應華引著淩雙到了李霽月的廂房。房間內設施古樸典雅,屋內確實沒有打鬥痕跡,所有的用品也放得井井有條,就連李霽月小憩摘下的頭飾,還靜靜的躺在那裏,一切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就像,李霽月是憑空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