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差點就成了皇妃
淩雙出了住處後，想想去了白陳氏的院子，與她聊天解悶。
白陳氏是母親的閨中密友，曾經母親也與她提過此人數次。這幾日，自己無聊之時，也會去找白陳氏說說話，白陳氏善解人意，而且對她極為疼愛，二人經常聊起她母親，所以她還是很樂意去白陳氏處的。
她想，如果沒有白玉璟這黏人的存在，她在白府的日子過得還是很逍遙的。
“雙兒，當年你爹對你娘，那真是沒話說。”白陳氏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她曾在隨著自家老爺去淩府住過一段時間，淩氏夫婦相處的畫麵著實讓她豔羨。淩雙爹雖然看著粗魯，但對蘇婉兒卻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
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為了妻子洗手做羹湯，妻子想要的東西，就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要想辦法摘下來。若是白毅仁有淩雙爹一半那麽對她，她死而無憾了。
“爹娘感情素來是好的。”淩雙當然知道，她有時候都懷疑，她爹是不是嫌自己在家礙事，才把她送去玉隱樓的。
“是啊，據說當年陛下還想將你娘迎進宮中的，要不是你爹先一步，恐怕你娘現今都是皇妃了。”白陳氏不無感慨。不過就她看來，宮門深似海，還不如在淩府逍遙自在。
“還有這事？”她此前從未聽爹娘說過。
“你不知道？嗯，也對，這些陳年舊事，以你爹娘的性子，想來也是不會與你說的。”淩氏二人都是淡薄之人，這些過往過便過了，他們二人也不會再與人提起。
“當年啊，你娘可是江南第一美人……”見淩雙有興致，白陳氏開始將當年的聽聞娓娓道來。
當年皇帝陛下李厷曜還是皇子的時候，因為到江南處理水患一事，在江南呆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因為機緣巧合，蘇婉兒救了李厷曜。
李厷曜被蘇婉兒的美貌迷住了。當年蘇家是江南的大戶，蘇婉兒是家中嫡女，李厷曜是皇子，便借著機會千方百計的接近蘇婉兒。但彼時淩昊天與蘇婉兒已經有了情誼。
蘇府也不是趨炎附勢的，所以順著蘇婉兒的心意，對李厷曜的求親回絕了。李厷曜回京之後，還來過江南幾次，後來蘇家不知什麽原因得罪了權貴，一夕之間，整個家族敗落了。
家族人員為躲避禍端四散，蘇婉兒也隱姓埋名，嫁給了淩昊天。
沒過多久，李厷曜便做了皇帝，此後也再沒找過蘇婉兒。
“這些也是我聽來的，具體情況，我也沒親曆過，所以並不很清楚。”白陳氏端起了茶盞抿上一口潤喉。
“你與你娘親有八分相像，性子也像。璟兒娶到你，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看著眉眼間酷似蘇婉兒的淩雙，白陳氏不由得感慨。
當年淩雙小的時候，便已經是個美人胚子，淩昊天正氣，蘇婉兒溫婉大氣，這樣門第出身的女兒定是極好的。
於是她早早便與蘇婉兒給淩雙和白玉璟訂下了。如今果然沒看錯。
“能嫁入白家也是雙兒的榮幸。”畢竟白陳氏這樣好的婆婆也不好找。
“隻可惜璟兒的身子…委屈你了。”白陳氏握住淩雙的手，輕拍了拍。
白玉璟什麽都好，就是身子從小就弱，而且越來越差。外麵的傳聞他們夫妻二人也不是不知道，雖然不想承認，她自己都覺得白玉璟的身子熬不長久。若真讓淩雙後半輩子守了寡，她也對不起死去的蘇婉兒。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相比這個，她更希望她的兒子能夠為白家傳宗接代。
“娘放心，都會好起來的。”白玉璟此人比鬼還精。都說他是病秧子，可到現在為止，她還沒弄清楚白玉璟到底是真有病還是裝的。
“唉…”白陳氏想到白玉璟的身子，就止不住的歎氣。
淩雙見白陳氏的心情低落，沒了聊天的興致，便跟她寒暄了幾句，告辭離開了。
“小姐，既然姑爺身子從小就差，白老爺和夫人怎麽沒尋思著再生一個呢？”阿九不懂。當年白夫人還年輕，再生幾個應該都不成問題。現在就白玉璟這樣，要是突然一命嗚呼了，那白家偌大的家業豈不是隨了別人的姓？
這也怪不得被梁成這個白家的表少爺惦記了。
“聽說當年白夫人生產的時候難產，落下了病根，所以後麵再沒能要上孩子。”白家曆來都沒有納妾的傳統，白毅仁往上幾輩都隻有正妻，從無妾室。白陳氏雖然傷了身體不能再生育，但白毅仁卻也沒有納妾的心思。
因為確信白玉璟是白家的獨苗，所以二人隻對白玉璟更為用心。
或許，她娘也是看中了這點，才會給她與白家訂親。
現今她既已嫁進白府，往後要是白玉璟歸西了，她也會盡她所能的護住白家。
“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畢竟是人家的隱私。雖然她玉隱樓幹的就是查人老底的事，但也不是遇見個事就刨根問底，畢竟對她來說，那隻是用來賺錢的生意，一手交錢，一手賣消息的那種。
“這段時間在白夫人院子裏，你可注意到哪些丫鬟和小廝有問題？”
“嗯。白夫人院中共有四個近身丫鬟，兩個嬤嬤，三個雜掃丫頭和六個雜役，嬤嬤和雜掃丫頭大抵是沒問題的，而近身丫鬟有一個眼神閃爍，雜役裏有兩個行為可疑。”這幾日，小姐都吩咐她注意白夫人院子的情況，自家小姐在裏麵和白老夫人閑聊，她便在外麵觀察，是以得出了這些結論。
“還不錯，有進步。”阿九從小也在玉隱樓長大，在觀察發現方麵也算有些小成就。
“謝小姐誇獎。不過這白府裏麵的牛鬼蛇神也太多了吧。”白夫人一個院子都有這好些，整個白家那還了得？
“或許這也是白玉璟故意為之。”淩雙腦中突然閃現出白玉璟那賤笑的臉。
“故意？”
“若不示弱，豺狼又怎會一步步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