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想不通
“相公這長梯可上得去?別累著了。”淩雙正了正身子,把放好馬車的王平喚了過來。
“王平,好生扶著少爺。”
“是。”淩雙嬌柔的身子肯定承受不住少爺的重量,王平趕忙接過了手。
淩雙立馬帶著阿九往半山去了。
“多事。”白玉璟嗔怪了一聲,王平卻沒聽清楚,隻當自家少爺累了,扶得更加盡心盡力。
淩雙與阿九腳程快,沒多久就到了主殿前,而白玉璟與王平還在一半的階梯龜速上爬。
不知為什麽,王平覺著今日的少爺特別重,他扶得都快有些吃不消了。好不容易上到了廟門前,王平額上已是掛滿了汗珠。
恢宏的大殿森嚴肅穆,信男信女們虔誠的焚香禱告。
白玉璟跟廟祝要了些香火,遞與淩雙,與她一同跪在蒲團上。
本來淩雙是不信這些的,但周圍莊嚴的氣氛倒是感染了她,在被白玉璟拉著叩拜的時候,嘴裏也不禁念叨起菩薩保佑。不過她可不是求什麽早生貴子,而是祈求她爹能健康長壽。
“雙兒如此心誠,咱們必能一朝得子。”白玉璟又突然拉起了淩雙的手,眼中滿是深情。
“菩薩麵前,還是莊重些好。”這回她總算是可以明目張膽的甩開他的手了。這男人的情緒,總是突如其來,讓人防不勝防。
“雙兒說得對。”白玉璟一點不惱,就著她的手站了起來。
“這天成寺後山風景甚好,不如雙兒陪我去走走吧。”白玉璟沒等淩雙回話,直接與王平吩咐。“王平,阿九,你二人可隨意逛逛,我與少夫人去後山觀景,一個時辰後,在這殿前等候便成。”
“是,少爺。”王平隻道自家少爺與少夫人要培養感情,不敢不識趣,阿九因為知道自家小姐絕對有自保能力,也不甚擔心。
沒管淩雙願意與否,白玉璟牽著她的手就往後院去了。
一開始路上也有些香客往後山方向走,可越往深人就越少了,到後來是幾乎一個人都看不見。
“雙兒,前麵藏著一大片鳶尾花,現今正是開得嬌豔的時候,別的人可不知道。”白玉璟俏皮的眨了眨眼,蒼白的臉上淡出溫溫柔柔的笑,倒是像朵白玉蘭。
額,淩雙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竟然也可以長得似花一般。
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白玉璟說的那片鳶尾,一大片紫色花海,微風吹過如浪潮一樣,送來了陣陣馨香。
可花海之中,卻站立著兩道人影,一主一仆,那主人的身姿如豐碑般挺拔。白玉璟像是早已知道有人會在這裏一樣,很自然的帶著她向二人走去。
“白公子。”隨從打扮之人,見白玉璟來到,躬身請安相迎。白玉璟微笑著點頭示意。
這時,那貴氣公子也轉過了身。
淩雙看麵相素來很準,這人的舉止氣度,更超一般官家,若她猜得不錯,應是皇室之人。
“雙兒,我與你介紹,這位是五皇子,五皇子,這是內子淩雙。”
她果然沒猜錯。
“少夫人天姿國色,澗桓真是好福氣。”五皇子李紜亦禮貌的朝淩雙揚起了一個淺笑。
淩雙也沒失了禮數,與他回了個禮。
“是,我何其有幸,能將雙兒娶回家。”誇淩雙的話,白玉璟毫不客氣的承下了。兩人也沒多客套,白玉璟便與淩雙開口。
“雙兒,我與五皇子有些話要說,不若你先去賞賞花,一會兒我再與你同賞。”
“相公隨意。”淩雙知道兩人定是有大事要商量。
白家也做皇家的生意,與皇室之人有些來往也很正常,但就她所看,白玉璟與這五皇子的關係不一般。
而今日白玉璟帶她來上香,目的想必也是來見這位五皇子。他二人定有不想讓人知道的關係,所以才借著上香的名義來這後山相會,又故意支開了王平和阿九。
但她有一點想不明白,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又為何帶上她?而且明目張膽的將五皇子介紹於她?
這白瓷瓶,真藏著很多秘密呢。
白玉璟跟五皇子聊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淩雙則找了處空地發了一個時辰的呆,還真是有夠無聊的。她對兩人聊的內容一點都不感興趣也不好奇,對這些花花草草也不太敢興趣。
她暗自提醒自己,下次白瓷瓶要再帶她出來做障眼法,她一定要想辦法拒絕。
“雙兒,讓你久等了。”白玉璟一臉歉意的望向淩雙,還帶著一臉討好的笑。
“無妨,相公盡興便好。”她能說什麽呢?又不是小孩子了。那邊,五皇子和他的隨從已經沒了身影,走得還真快。
“這個給雙兒賠罪。”白玉璟從後麵變出了一個鳶尾花做成的花環,一下就戴到了淩雙的頭上。
“我家雙兒果真是世間最美的女子。”
額……淩雙被白玉璟的舉動怔住了。這是什麽操作?一個大男人沒事編個花環戴在她頭上,也沒問她願不願意戴啊。
“相公喜歡,要不你戴戴?”淩雙隨手取了下來,燙手山芋樣的丟回給了白玉璟。
“雙兒…不喜歡嗎?”白玉璟的表情很是失落,像是自己準備的很久的驚喜,被無情踐踏蹂爛一樣,特別有感染力,讓淩雙瞬間覺得很愧疚。
“也,也沒有啦……”她竟然不忍心拒絕他。
“沒事,雙兒不喜歡這花環,應該是我編得不夠好,不然雙兒告訴我你喜歡什麽,就是月亮我也給你摘下來。”
“不,不需要。”嗬嗬,她還真沒什麽喜歡的。
等等,她幹嘛在認真考慮白玉璟的話?
“雙兒,今日與五皇子相見之事,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白玉璟表情突然變得很認真。“就當,我們隻是在這處賞花,任何人都沒見過,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知道了。”她不是好事之人,也沒興趣與別人分享。
不過她還是想不通白玉璟為何如此信任她?他們雖是夫妻,但相處不過數日。連王平這個他隨身的侍從都避著,對她卻坦言相告,到底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