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9叛徒
首長虎眉一挑,“準備戰鬥,趁此黑夜就從鬼子還未形成的結合部位撕開一條口子衝出去!”
老胡忙說,“許大隊你帶人在前,大牛帶你的隊伍斷後,於隊長王隊長帶你的人護住兩翼,全速衝過。”
眾人立刻開始全力奔跑。
小妹直接拉動了三八式槍栓將子彈頂火上膛,緊緊跟在隊伍之中。
鬼子的情報網和斥候及戰術不是白給的,華東華中的鬼子聯合執行了“趕羊計劃“,采取了圍三闕一的堵截戰術,要徹底的將這支隊伍趕進重兵雲集一個叫“大窪“的伏擊地點,因為那裏藏伏著八輛坦克及兵力五千人,這五千人全部都是鬼子兵,鬼子知道這次幹部團輕裝簡行絕對沒有重武器,隻要進了伏擊點,前後左右用坦克一堵,跑都跑不出去。
馬乏,石頭與眾人下馬喂馬息馬,借手電看了下手表,此時已晚上十一點四十二了,距天亮還不到六個小時。
石頭與眾人開始計算時間,“馬恢複體力也得一個多小時,還有大約一個小時才能迂回敵人背後,應該時間充足,為了保證馬的充沛力,我們必須將馬撤退的體力也考慮進去,這樣讓馬休息二個小時,我們出發,大家也抓緊吃點東西休息下,這次我們的戰術不是硬拚,但是必須將幹部團毫發無損的接出來,而且弟兄們要一個不拉的全部活著回去,明白嗎?”
大熊說,“放心吧,這打黑槍的就是打了就跑,這是常識,咱們命金貴著呢。”
一點四十,十一匹戰馬馬蹄全部都用割開的軍毯包紮起來,馬嘴上了嚼子以勻速前行。
六百人的隊伍在黑夜之中急行軍,這動靜絕對小不了,光腳步聲還有身上的零碎發出的聲音就可傳出百米之外。
鬼子與偽軍前堵後圍開始將這隻隊伍趕向缺口,鬼子的斥候和便衣潛伏在黑暗之中盯著對方的一切行動軌跡。
首長與眾人走著跑著,忽然感覺到有什麽不對之處,因為隻有少數鬼子與偽軍放了幾槍而已。
首長憑借多年的戰鬥經驗,“不好,停止前進,鬼子前麵可能有伏兵,立刻停止前進。”
其他人也開始有所察覺鬼子企圖。
老胡忙問,“首長怎麽辦?”
首長果斷說,“組織力量,從側麵撕開一個口子衝出去,老子六百人的隊伍還怕他,打他。”
小妹一聽打,雙手抬槍直接對準前麵約三百米處的黑暗,“叭勾“就是一槍。
隻聽隱隱約約傳來一聲慘叫,顯然是一發命中。
首長說,“好槍法,同誌們向左手方向展開戰鬥,迅速衝出!”
槍聲頓時澎湃激烈,鬼子一見對方要跑,不幹了。
“合圍,迅速合圍,快發射照明彈,重機槍馬上開火,必須封死口子,絕不可讓一個人溜走。”
“啪啪啪“照明彈打上了天空,幹部團與兄弟部隊完全暴露彈光之下。
“通通通…“鬼子重機槍從三個方向打響了。
大牛忙叫,“爬下,快爬下,給我組織反擊,輕機槍迅速還擊。”
這次大牛帶了二挺輕機槍出征,五支隊與微山遊擊隊各帶了一挺,四挺輕機槍開始奮力反擊。
何謂輕重機槍?這火力這射程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別。
六百餘人被壓縮在一片窪地裏抬不起頭,子彈從頭頂上方穿過。
大牛氣的直捶地,“娘的老子沒帶重機槍來,否則夠小鬼子喝一壺的。”
小妹說,“別打了,這仗沒有這麽打的,你這輕機槍不是鬼子重火力的對手,歇歇吧等鬼子近了再打,要不等援軍來了再幹。”
首長一聽,“丫頭,這人馬幾乎都在這了,那還有援軍?”
小妹說,“放心吧,鬼子照明彈一放,石頭就知道我們的位置了,那個詞叫什麽守什麽待來?他會想辦法來救我們的。”
首長樂了,“叫堅守待援對不?”
小妹笑說,“有兩下子啊,比那姓林的強。”
雖然這群人身份尚屬保密,但是老許不傻,見老胡在這人麵前都老實巴腳的一口一個首長叫著,這人身份絕對不低。
老胡、老許這個汗呀,嘩嘩的流,心說,“丫頭你可嘴上留點把門的。”
大牛氣呼呼的說,“笑話,六百人讓十一個人救,你個牛逼將夫人怎麽也吹開牛逼了。”
首長笑了,“奇兵在精不在多,就聽丫頭的,我們歇歇,敵人想一口吃掉我們這六百人的隊伍,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加強防禦,一個小時後準備突圍。”
其實部隊三四小時的急行軍確實累了,而且這種關健時候士氣可鼓不可泄,首長這才有了這歇兵的借口和理由。
老胡心中佩服,這水平這氣魄,不愧是從紅軍烽火歲月戰爭年代中走出的鋼鐵軍人。
首長往地上一坐說,“大牛,好一條大漢,是叫牛大根不?來,來,過來,別繃著,還認識我不?”
大牛忙說,“首長好,我還真不認識你了,不過看著有點眼熟。”
“哈哈,也不怪你,一晃快十年了,當年我與你父親同為中國工農第一方麵軍的一個連隊,他任三排長,我任二排長,我們路過你南方家裏,還去坐過客呢,可惜了老牛啊,不過也好子繼父業厲害,同誌們,這位可是根正苗紅的紅二代,這才是我們的精神信仰的傳承!”
小妹樂了,“傻大根,這下你也牛逼上天了。”
首長樂了,“丫頭,你個女娃怎麽說話呢?也不害羞。”
“喲,剛才還誇我自然淳樸心直口快的,這轉眼就忘了?”
“哈哈,我向你道謙,不過丫頭這槍打的不懶呀?”
大牛接口,“那是用子彈堆出來,是個瞎子也練出來了。”
小妹回身就是一腳,“再廢話,裝備沒了。”
大牛一聲不吭忙溜了。
首長是看出來了,這二位幾乎一個得性,有一點拆台的機會決不放過。
老胡忙低聲介紹了大牛與石頭民兵隊的微妙關係。
首長徹底明白了,這事的根就是在這件事上了,不過看似兩隊是相殺又相愛呀。
首長忙問,“什麽裝備?”
小妹忙說,“沒事,鬧著玩呢,我問問你官大不大?”
首長身後那名壯實警衛員邁步說,“小妹妹這可是涉及軍事秘密的了。”
小妹說,“雜了還不能說,俺不問了,看你個虎樣,那駁殼槍是從上麵壓子的吧,十響的對不?”
喲,那年輕人一愣,這槍在槍套裏沒拔出來呀,“丫頭可以呀,怎麽看出來的?”
首長也好奇,忙注目觀看。
小妹笑了,知道自己說著了,“光憑你這身布丁軍裝也知道你配不上二十響的盒子炮,恐怕你那個配用彈匣子彈也沒壓滿吧。”
這名警衛員名叫史大柱,可是首長的貼身警衛,自幼習得好拳腳,優中選拔才成了首長的貼身警衛。
史大柱愣了,首長氣笑了。
“丫頭不代以貌取人的。”
小妹說,“什麽叫以貌取人,這種駁殼槍在我們那都是配給炮兵當自衛武器的,看到石頭帶的那十人了嗎?清一色的二十響盒子炮,知道不?”
啊,首長與大柱吃了一驚,這樣的槍湊成清一色十一枝二十響的駁殼槍還真的不多見。
首長忙說,“丫頭,你們還有炮兵?”
小妹一急知道自己說突嚕嘴了,“沒有,就是幾門擲彈筒。”
“嗬,擲彈筒也了不得呀,有多少?”
小妹被三支隊五支隊扒皮扒怕了,謊話張口就來,“沒了,那不還有二門給了大牛了。”
首長終於明白了,怨不得胡得望親自點名讓民兵來,看來應該是有兩把刷子。
大柱眼神一亮,“哎,小妹妹,二十響還有嗎?”
民兵大隊現在從上到下形成了一個條件反射,那就是對方一問還有嗎這三個字,所有人第一時間回答就是,“沒有了。”
小妹三個字一出口,大柱好不失望,十響與二十響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小妹眼珠一轉,過去拉著大柱到一無人處,低聲說,“你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大官,我就給你弄把,而且現在馬上就給,怎麽樣?”
大柱知道小妹是自己人,真的是渴望擁有一把二十響。
低聲嘟嘟,“可這事,這可是違反紀律的,不能說,再說那二十響你現在也沒有呀。”
小妹一聽有門低聲說,“這不是你考慮的問題,姑奶奶說給就會給你,另外再加一個帶二十發子彈的彈匣,記住了,你隻有一次機會,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是還是不是?”
小妹純碎就是抱有一顆把這家夥收賣過來,自己知道的事多點的一顆玩心而已。
大柱心一橫,反正這事到了目的地就公開了,嘴裏如塞了一個熱地瓜。
“啊,嗯。”
小妹笑了,“你個叛徒,等著。”
沒有十分鍾,小妹連槍套帶備用彈匣拎著過來了,直接往大柱懷裏一扔。
“給。”
大柱激動的一打開驗槍,沒錯,沈兵廠出的二十響,八成新來,一看槍匣裏二十發滿滿的,再看備用彈匣二十發滿滿的,樂的閉不上嘴了。
小妹這是直接去跟大牛要的,起初大牛不給。
小妹二話不說,“一挺歪把子換還是不換?”
大牛當場就說,“不換是個彪子,給。”
因為大牛還背著那隻花機關槍,這盒子炮幾乎也用不上。
首長見大柱身挎雙槍也是吃驚不小。
大柱懷著一顆叛徒的心都不敢正視首長了,心罵,“這個小妮子害人不淺呀,專挑我的軟肋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