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我是來驚豔四座的ii.
“會因為一個人的出格舉動而滿臉無奈,卻又任由她在您身邊繼續耀武揚威。”
“會一次次容忍一個人,甚至在她有事時,毫不猶豫地將她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理所當然將她的事當成了您的事。”
“如今更是因為一個人生氣,而魂牽夢縈,徹夜不安。”
傅淩滄已經無語了,他看著激情上頭,洋洋灑灑搞演講的藏風,幾次欲言又止。
雖然,雖然他卻是偶爾容忍了葉長纓一下。
但也沒有藏風說的這麽誇張吧!
像他說的這般,乍一聽去,隻怕旁人還以為他多愛葉長纓呢!
等等——
愛。
傅淩滄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愛長纓嗎?
他眼中露出些許迷茫之色。
縱然他自幼天資過人,出府後更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韜光養晦,親手創辦了龐大的組織。
但是……
他並不懂什麽是愛。
像他爹娘那樣嗎?
想到這東西,傅淩滄腦中第一個能想起來的就是他爹娘。
他爹和娘確實是深愛著對方的,哪怕他也能看出來,爹愛娘親簡直愛到了骨子裏,生怕她受一丁點的傷害。
毫不誇張的說,傅侯爺甚至可以為了他的夫人去死。
但也因為這樣的愛,他甚至不願意讓傅淩滄接近花玉顏。
讓傅淩滄有了一個十分深惡痛絕的童年……
修長的五指驟然握緊,他臉上的迷茫和錯亂頃刻間散去,隻剩下堅定和冷漠。
“我不會愛任何人。”
他說著,又像是刻意強調一般,再次重複了一遍。
“絕不!”
藏風的聲音驟然哽在了喉嚨口。
他看著傅淩滄,眼裏露出些許悲傷之色。
傅淩滄冷冷道:“出去吧。”
他絕不會再讓發生在他身上的曆史重演。
所以,他這輩子,不會愛上任何女人。
“主子……”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傅淩滄冷冷地凝視著藏風。
“是……”
藏風低頭,緩緩退了出去。
……
仿佛因為那一日的意識讓傅淩滄警覺了什麽,他這幾日幹脆順著長纓冷戰,也不去找她賠禮道歉。
於是兩人之間便沒了交流。
傅小侯爺那剛喝了一次的苦藥,由於無人敢再去監督而作罷。
長纓幹脆忙起了另一件事,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皇子選妃宴眨眼便至。
這一次,長纓幹脆頭天晚上就到了自己租住的小院。
第二天一早,她早早化好妝。
平素白蓮花這個馬甲都是用一副清淡至極的模樣出現在人麵前。
長纓近日心氣不順,懷著一口惡氣,決定在這個宴席上大放異彩!
她將臉型和容貌修飾好之後,便給自己化了一個欲哭未哭的可憐桃花妝。
平日裏她從沒有正兒八經用化妝品,隻將自己的臉塗的透白,今天特意用上了眼影口紅高光等等……
細細的金粉閃光提亮,給她增加上閃耀的光輝。
露出的脖頸間也打上了高光,一眼望去,閃耀動人至極。
當然,她白蓮花的嬌弱病容也是不能缺少的,長纓特意化了一個極淡的咬唇妝。
在唇瓣內側稍稍加深一點顏色,外側則是晶瑩剔透的淡色修飾。
最後,在換上一身白中帶著藕粉的長裙,長裙周遭雪紗飄飄,她黑發如墨般披散在身後,發上沒有太負責的裝飾,隻有一條淡紅的發帶墜下,發帶上還綴著四顆銀鈴。
晚華台。
清風徐徐,吹散浮動在半空中的花瓣。
花宴中,已經來了的賓客皆怔怔地望著門口。
那裏,少女正款步走來。
一步,銀鈴一晃。
清脆悅耳的鈴音隨著步伐而流轉。
略帶病氣的少女楚楚可憐,整個人又如精靈一般靈動動人。
“……我是眼花了嗎……”一人喃喃道,“我好像看見仙女在我麵前出現了。”
“我覺得你沒有眼花,因為我也看見了……”
晚華台花宴幾步開外,是一重重石階,台階上,隔著一扇屏風。
此刻,屏風後坐著的幾人,全都忍不住站起了身,急切地繞過屏風,看向那少女。
直到少女行至宴桌邊,靈動的眸光流轉,櫻唇輕啟。
“蓮花如約而至,不知貴宴的主人可在。”
“在!”太子不由自主高聲道。
眾人被他這突兀的一聲驚醒,齊齊朝他望去。
不遠處,一個尚月軒的人默默縮回了一邊,名義上他們才是舉辦這場宴席的主人。
但太子殿下硬要搶這個名頭……
他們也隻能識趣的不吭聲。
太子忽略了眾人的目光,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著長纓。
他快步走下台階,親自走到了她的麵前,溫柔地道:“原來這位便是白蓮花姑娘啊,孤早聽說姑娘的各種傳說,今日一見,果真不凡。”
長纓眸子微抬,清澈的眸子露出幾分迷茫。
如同一隻純潔迷路的小鹿。
“您是……”
旁邊的狗腿子:“大膽,這位可是蒼龍國尊貴無比的太子殿下,見了殿下還不快快行禮!”
“閉嘴!休要嚇到白姑娘!”
太子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轉向長纓時,又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溫和。
“姑娘不必多顧慮,如你這般出塵絕豔之人,怎能被凡俗之禮困擾。”
長纓適時地露出幾分感激之色,羞澀地道:“多謝太子殿下。”
宴桌邊已經坐了七八個少女。
各個皆是容貌不俗,各有千秋,或是雍容華貴,或是妖嬈動人。
此刻她們看著長纓的目光裏,都十分不善。
一人把玩著手中的玉杯,陰陽怪氣地道:“嗬,我也早就聽說了白蓮花姑娘的事跡,傳聞中姑娘是一位視名利如糞土,麵對權貴時絲毫不改其色之人……”
她嘴角微勾,眼裏露出幾分譏諷的意味。
“想不到今日一見,也跟那些凡俗之人沒什麽區別啊——無趣,可真是無趣至極。”
長纓看向那人。
那是一個穿著一身豔麗紅衣的女子。
真的是紅到了極致,就連她眉心都描繪著殷紅的花瓣,在陽光下十分霸氣奪目。
長纓輕笑一聲:“不知這位姐姐如何稱呼?”
女子驟然冷了臉,“你叫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