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戾氣
還沒等我回過神和張浩然說點什麽,就在這個時候我感應到誅殺者的氣息已經出現在大門外,不管我感受到了,張浩然同樣感受到包括了,劉成和那個女人,因為現在所有的人都旋轉著身子看向了大門。
於是我又一次變得緊張,而張浩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放心,放心,有我在呢,說完,他才對著另一邊的劉成使了個眼神,劉成就這樣帶著鋼鐵俠的麵具向著外麵走去,同時打開了門,打開門的時候誅殺者果然在,如今他就這樣八字站開,雙目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表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整張臉都是黑的。
當我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已經變得緊張,也許因為我是陽間鬼差的原因,所以很清楚的知道誅殺者的強大,而且從身體裏麵有著那麽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就像老鼠見了貓,哪怕明明知道這是一隻死貓,可是看到了還是會感到恐懼。
氣氛變得僵硬,安靜到針落可聞的地步。
也就在這個時候,劉成先開口嗬嗬地笑了起來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站在外頭幹嘛呢?進來坐,進來坐。
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一張椅子搬到了前頭,與此同時,我發現了之前的女人這一次對劉成多了幾分尊敬。
因為劉成再拿凳子的時候,她也想幫忙拿,結果劉成看她一眼,她連忙退到一邊,安安靜靜的站好,整一個人和下人差不多。
當我看到這裏的時候,我又看了張浩然一眼,難道這個家夥剛剛說的話是真的有時候解決問題不一定要打打殺殺……
而張浩然也在得意的看著我耀武揚威的模樣,最後才湊到我耳邊說道,知不知道這叫什麽,這叫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敵人。
聽完這句話,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的看來這一次張浩然和劉成突然之間出現在這個地方並不是偶然,而且眼前的誅殺者出現在這裏,同樣不是偶然,這恐怕是張浩然或者劉成任何一個人的計謀,目的就是為了達成眼前這一場景。
因為誅殺者的出現,所以劉成和女人才化幹戈,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誅殺者。
誅殺者要對付女人身上的大老虎魂魄,我大老虎的魂魄就是屬於劉成的……
我又一次看向張浩然,對這個家夥又多了一份了解,看來他不是有勇無謀之人,而且也因為這個原因,我覺得這個家夥長的東西肯定還有許許多多。
當我用這種不善的眼神打量他的時候,他也發現了,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幹嘛呢?幹嘛呢?這樣看著我,我會心虛的。
我嘿嘿笑著對他說道,得了吧,別跟心虛,我還相信,就你?
後麵的話我沒再說下去,然而這樣張浩然特別的不耐煩,特別的不爽,於是他就對我說,小子呀,對前輩要有禮貌,沒禮貌的話會被雷劈的!
對於他這樣的話,我壓根就沒放到心頭上,理都不理他,而且眼前的情況也變得比較複雜,所以我將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誅殺者身上,我很想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些什麽事情又會怎麽做。
用句不好聽的話來說,誅殺者就是我們的標杆,就是我們精英中的精英,是我們的頭目,所以現在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等一下表現出來的強大,都在證明著另外一個東西……
陽間鬼差!
誅殺者冷哼一聲,進來了,坐在了劉成剛剛給他挪出來的凳子上。
不過他的表情依舊和之前差不多,整張臉都是繃緊的,不光如此,他的眼神還不斷的打量著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更是含射出一股殺意。
當我感受到這裏,身體莫名其妙的開始顫抖,整個人連呼吸都不能。
不光如此,如今我身體四周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黑暗的空間,這個空間說不出名堂而且非常的狹小。
這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個空間不斷的在壓縮,不斷的在變小一點一點的向我靠攏過來,但我感受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皺著眉頭,並且試圖呐喊出聲,可是沒有用,在這裏麵我喊出來的聲音成了回聲,從四麵八方不斷的再一次回蕩在我的身體裏麵,回蕩在我的耳朵。
我也試圖的用雙手雙腳撐開這一片天地,涼了也沒有用,因為這一片黑色我根本就碰不到,但我的手伸過去的時候居然直接衝過去了。
可是從另一方麵來說,每當這個黑色的空間不斷壓縮的時候,我感覺我整一個人也在被壓縮著,身體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明明就沒有任何物質性的東西,而這一片黑色也不過是黑氣一般的存在。
我開始掙紮,並且試圖的用盡各種辦法將這一片黑空間打開。
可是沒有用鐵牌子出來了拿在手上的時候,黑色依舊是黑色,沒有任何動靜和鐵牌子在我手上就變成了一塊破銅爛鐵。
於是我又一次將木頭拿了出來,可依舊沒有用木頭在手上又怎麽樣,沒有任何變化,和一根普通的木頭也沒有區別。
不行了,這股黑色的空間已經壓縮到我的身上,也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我的心髒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拿捏著。
不光如此,他的力道會不斷的增大,越是增大,我的心就越發的難受到最後的時候,他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力量,仿佛要爆炸一般,在承受著在掙紮著,眼看著就要到達最後的底線,最後會砰的一下化為粉碎。
正當我全身不舒服,感覺自己開始在下墜的時候,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麵,一股暖流也從肩膀的這個位置傳遞到我的全身,之前,身上感覺到的那種不適合那種,快要死亡的窒息感也消散一空。
這一種感覺如沐春風,令我整一個人複蘇,就像春天裏麵的草,從泥土裏麵破土而出,處處透著生機,透著生氣還有希望。
而我也從黑色的地方變成了眼前一片光明我能看清楚四周的一切看清楚了張浩然也看到了劉成以及還在盯著我看,並且露出了疑惑眼神的誅殺者。
我明白過來了,是張浩然救了我這隻手就是他的同時也明白,剛剛我感受到那種死一般的折磨,死一般的氣息和感覺都是誅殺者製造出來的。
對方隻是一個眼神,卻能讓我有這種感覺……
在我倒吸一口氣,感覺到匪夷所思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懼,我終於知道為什麽說誅殺者舍不得他們的強大,果然超乎我們的想象。
如果把強大分成兩種的話,那麽第一種就是實質性的攻擊,用拳頭用腳用武器。
但是這一種是最簡單,最平凡也是比較低級的,哪怕拳腳上麵的佼佼者,武器上麵的佼佼者依舊屬於中下級。
而另一種則是高級,甚至是至高級,那就是一種境界。
類似於剛剛誅殺者看我的那一眼,看的是普通,隻是一個眼神,可是這個眼神裏麵飽含殺招,同時之間也能蠱惑人,令人墜入夢境,並且在夢境中感受到死亡,而且這一種死亡卻不是夢境中的死亡,因為最後帶給我的絕對是實際性的死亡。
不光我是這樣想的,張浩然開口嘲笑誅殺者的時候確實也是這麽說的,張浩然說道,枉費你是一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居然對著一個小子使用如此狠毒的招數。
誅殺者並沒有理會,隻是冷哼一聲,眼睛從我身上挪開,再挪開的同時,他同樣露出了要傷我的心傷我的眼神,當我看到這裏,我心裏同時也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還不是要對付我嗎?那麽我倒是要看一看,他有沒有三頭六臂,有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狗逼急的跳牆,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這就是萬物生長,萬物生存的一個定律,但我心裏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說來奇怪,我身上的戾氣也變得越來越濃鬱。
這一點沒有瞞過張浩然的眼神,所以最後她輕咦了一聲,眼睛在我上下打量一番,最後湊到我耳邊低聲對我說道,你身上確實沒有帶鬼?我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之間又提起這檔事,他說的當然是張平,而如今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最後否認,並且對他說道,我是陽間鬼差,怎麽可能知法犯法?把鬼帶到身上,豈不是讓我……
後麵的話我說不出來了,因為我已經明白他剛剛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麽,無非就是在警告我現在我身上突然之間有了那麽大的力氣,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張平的影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鬼本是不祥之物。鬼也是怨念,仇恨,戾氣幻化而成的綜合體。
人若死了,本應該魂魄要去到陰間報到,並且投胎轉世,這才是人生的一個正常循環六道輪回。
可若是這個人死的時候口含怨氣,戾氣,那麽他就不會趕往投胎轉世,反而會成為一隻鬼中厲鬼,最後壞事做盡,最後不得善終,甚至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