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手(一)
如果隻是用鐵鏈捆綁也就算了,可問題是整一口棺材幾乎全都被這個鐵鏈捆綁的嚴嚴實實的,何況這個鐵鏈有拇指那麽粗,看到這些鋼鐵糾纏成一團一團的,再看到鋼鐵環環相扣成為鐵鏈我內心就感到一種壓抑。
要是這個東西在我身上纏那麽一圈,就足夠讓我使出渾身解數,並且最後依舊是沒辦法動彈。
這東西簡直就是用來捆綁大野獸的呀!
在我內心驚訝的同時我也沒忘記繼續打量這個棺材。我不管裏麵困的是什麽,我隻想把這個棺材木粉弄到手,弄夠兩天的量,不對,弄多一點點,萬一下一次我又要到陰間去,那麽肯定要過那個黃泉喝。現在我多準備一點準沒有錯,更何況這個東西那麽難弄?
收斂心神我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口棺材上麵,棺材應該也是由什麽特殊的木質做成的,看起來像紅木,因為它通體紅色。但是在上麵又散發出一股特殊的香味,這不屬於紅木,再說了,這口棺材就這樣放在外頭,太陽能曬,雨水能淋,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居然沒有一點褪色或者腐爛足以證明它的價值和它的特殊之處。
但也因為這個原因我開始犯難了。
因為我發現整一口棺材上上下下任何地方都看不到有被破壞的地方,所以我就在想著當初張浩然是怎麽在這裏弄到那個棺材木粉的?
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刮傷,這也表示著沒有人在這口棺材裏麵曾經刮過木粉。
我越想越不妥,心裏想著該不是張浩然又一次坑我吧?這個家夥可不是第一次坑我了!
我不死心的又在這裏打量了一番,最終還是沒有任何結果,現在我也不管那麽多,管他坑不坑,先將這棺材木粉弄到手。
這口棺材在下麵,如今距離我最近的部分大約都有兩米,所以我得從上麵跳下去。可是我又怕驚擾了棺材裏麵的那個家夥,尤其天已經黑了,下麵這個洞口裏麵更是黑的嚇人,要說這個時候鬼王突然出現,我一點都不懷疑。
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這一次來了我就不會做無用的功。來都來了,說什麽也要撈一筆回去!
如今我已經手持鐵鏈,沿著著一根粗大的開始往下滑,任由自己下降到棺材口的上麵,與此同時我用我僅有的指甲開始觸及到棺材木用力的摳。
死了,摳不動!
當我的指尖碰到這個棺材木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棺材木像鐵一般的硬,最後果然是這樣的。當我的手指頭上用力準備使用指甲去摳去刮的時候,死都按不進去,就更別說能將這個棺材木粉弄出一點點。
棺材木粉就是木屑呀,這個本身就不難,但是現在完蛋了。
這可怎麽辦?!
不死心的我再一次用指甲去空摳,但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眼看著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是危險,最後就隻能將我的鐵牌子拿出來。
現在我手上唯一比較硬的東西也就隻有這個牌子,而我也沒有辦法了。
現在我可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摳出棺材木粉再說,總之這一趟不能白來。
而且我還抱著僥幸的心理,那就是鐵牌子又不是普通的鐵,所以張浩然當初說的金屬自然就不包括鐵牌子。
用了鐵牌子之後出奇的輕鬆,但見鐵牌子一碰到這個棺材立馬就紮了進去,雖然不是很深,但是足夠了。
然後我隻是稍稍一用力,立馬就有一層粉末從棺材木上麵堆積起來,看到這裏我欣喜無比,連忙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紙將它接住。
剛刮一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音。起初我並沒有怎麽在意,我又開始刮第二次,這一次同樣是嘎吱刺耳的聲音。
直到我準備刮第三次的時候才發現這個聲音有點問題,因為聽起來像是磨牙又像是什麽被束縛的東西開始掙紮發出來的聲音。
所以我就皺著眉頭,心裏在猜想這該不是出什麽意外了吧?
但是這種猜想也隻不過是那麽一會兒的事,我繼續的刮,心想著猛用力搞一次,搞夠本就走人。
直至後來一股陰風從下麵噴了上來,把我整個人噴的懵了一下。這股陰風非常的大,嘩的一下從下麵噴上來,毫無預兆的把我衣服都吹得往上飛,蓋住我的臉。
也因為這樣我手上這張紙盛著的棺材木粉也在強風之下吹得一點不剩。
當我看到白紙變得白白淨淨的時候氣憤不已,咬牙,咒罵這股狂風來的不是時候,是故意的!
罵歸罵,我還得繼續刮棺材木粉。
可是這一次沒有那麽幸運了,等我正準備刮的時候卻發現這股陰風天又一次從下麵儲勢待發,而且我也感覺到四周陰陰冷冷的。
我聽到有人和我說話了。
我停止了動作,靜靜的去聽那道聲音。
沒有聽不清我就放棄了,我又準備繼續刮,可是那道聲音又響起來了,我又一次傾聽,不過這一次我貼到棺材上麵聽的,因為我聽到聲音好像是從我腳下傳出來的。
是誰?是誰站在我頭上……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棺材裏的另一頭傳入我耳朵,我被嚇了一大跳,猛然抽離,身子後退一步。
鬼王要醒了!
我是想都不想直接又一次搭上了鐵鏈子準備順著往上爬,先離開這裏再說。
這鬼王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老妖怪,這東西能好嗎?要是碰上他,十死一生,那就等於百分百會死。
哪怕我是陽間鬼差我也怕。
但是當我準備逃跑的時候,等我的手碰到這個鐵鏈的時候,卻發現這個鐵鏈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的特別的冰,一碰上去,我的手你瞬間結冰,就像得了什麽瘟疫一般碰到的時候這個冰塊立馬攀爬在我手上,然後蔓延開了。
我驚恐無比,抽身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這個冰塊將我整一條胳膊給凍住。
冰塊鱗狀布滿我整條胳膊,我還能從冰狀菱角裏看到我的倒影,看到我的模樣。
所有的鐵鏈都成了冰雕,當有風吹拂的時候還能聽到冰雕破裂的嘎嘎聲,似乎隨時都要碎裂成粉末的樣子。
我驚慌,我不想連人帶棺材砸下去,葬在這個深坑裏麵出不去。
更該死的是現在我動都不動不了,因為我一用力的話這條被凍成冰塊的胳膊肯定會脫離我的身體。
這些接踵而來的事情帶給我的“驚喜”還沒停止,我腳下的棺材開始抖動起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隻是輕微的抖動,後麵變得越發的激烈,差一點把我整個人都摔了下去,更該死的是因為我這條胳膊被凍住的原因,現在我不能讓自己動彈。
所以我要紮馬步,沉氣定住,像紮根一樣穩穩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胳膊給抖沒了。
現在橫也不行,豎也不行,眼看著鬼王也要從棺材裏麵出來,最後我狠狠一咬牙,另一隻手拿出了手中的鐵牌子,猛地一按。
艸!拚了!
鐵牌子是我唯一的依仗,如今我就以陽間鬼差的身份,使用鐵牌子,讓他竭盡全力,使出他所有的能耐來保護我,救我,不然我死了做鬼我都要去找閻王算賬。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被他嚇了一大跳,還沒等我喊出話,右邊黑暗處傳來張浩然的聲音,他讓我稍安勿躁,同時對我說道,別動,等一下就好,等到鬼王出來。
我就這樣呆呆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最後用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張浩然。
也不知道這個家夥什麽時候來的並且就在我的右手邊,因為光線的原因,他藏在那個地方我還真的看不到,更主要的是,他在我身邊我居然一點都察覺不到?
在我內心非議所思的同時,棺材的震動突然停止了。
這種明顯的對比讓我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四周的溫度瞬間急速下降,十度,五度,零度,零下五度……
我身子開始發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就在這麽一霎那我感覺身後多了一道人影,我看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對方飄在我的身後,向我一點一點的挪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