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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惡夢的開端

  轟隆隆的響聲一直沒有停過,在腦海裏盤旋著不肯離去,震得腦袋都要炸開一樣疼,蘇遙的意識埋沒在一片黑暗裏,說是昏迷卻還是稍微有一點清醒,沈易然用力過度,踩得他的腦袋幾欲爆開,這麽凶狠的手段讓蘇遙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一定會不好過。


  渾渾噩噩中感覺直升飛機好像飛了很久,中間似乎有停頓過,但自己就像是鬼壓床一樣,動彈不得,連出聲都難,明明意誌開始恢複清醒,但是身體卻還是僵硬著倒在座位下,極為難受。


  幾個小時對於此時的蘇遙來說,就像是漫長的幾年,他甚至在腦海裏把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事都想了一遍,每每觸及沈子清,整個人就會覺得又欣慰又疼痛。


  閉著眼睛去想念以前,蘇遙覺得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至少可以減輕他的恐懼,他隻期盼著飛機可以再飛久一點,甚至永遠不要停下來,他也自嘲地認為這是一個夢。


  為什麽每次都要在他身上發生這種狗血的綁架事件。


  他爺爺的,他又不是沈子清的什麽人,又不是掌管著他的財政大權或者管理他集團裏的股份大權什麽鬼東西的,為什麽這些人總是針對自己,總是用自己威脅沈子清。


  可不是麽,就是這麽狗血,他以為沈子清會不屑一顧,結果,他的到來讓自己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他又看到了陽光。


  也不知這沈易然懷的什麽鬼胎,要拿自己作為籌碼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把自己帶離熟悉的地方,他到底是要沈子清做什麽,再蠢的人也想得到不隻是錢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心裏在思索著要怎樣逃脫時,直升飛機似乎停下了,蘇遙整個人一震,敏感地豎起耳朵,隻聽見轟隆隆的螺旋槳轉動的聲,剛想挪動一下身體,就突然被人一把抓了起來,他唔唔了幾聲,很快就又被摔在了地麵上。


  方才在飛機上,沈易然將他的雙眼蒙住,讓他現在隻能看見一片黑暗,不過周圍似乎挺熱鬧的,貌似還有人在說話。


  “ Nguyen先生,您久等了!”


  “喲,沈先生,歡迎歡迎!”


  蘇遙心裏困惑,這個與沈易然對話的人中文雖然流利,卻帶著一點口音,似乎是什麽地方的,卻又偏偏想不起。


  思索著對方是什麽人時,蘇遙雙眼上的眼罩卻突然被摘下,習慣了黑暗,突然看見亮光,讓蘇遙反射性地低下了頭,他眨眨眼,許久之後才皺眉睜開了一條縫。


  掃視周圍環境時,蘇遙著實被嚇了好大一跳,我的天!這是在拍電視劇嗎?!這些人搞什麽鬼?!

  隻見當下身處的環境已處於黑夜中,不遠處有竹子搭起來的屋舍,也有石頭和磚瓦的,周圍看起來像是一個簡陋的暫時居住所,卻更像是一個神秘的部落聚集地,一堆人圍著一堆燒得正旺的篝火,個個穿著沾了不少泥巴的迷彩服,額上纏著紅色的布條,更重要的是,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槍,還是機關槍衝鋒槍的那種,這種氣勢著實讓蘇遙難以消化。


  再看向沈易然,隻看見對方正站在篝火旁,與他麵對麵站著的是個極為高大的男子,他穿著坦露出胸膛的迷彩服,鎖骨間一條十字項鏈被火光映得閃閃發亮,他兩手袖子都挽了上來,顯得格外放蕩不羈,再看向他的容貌,蘇遙不由得深吸了口氣,那是張透露出無限殺死的臉孔,五官深邃得嚇人,長眉粗長,雙眼凶狠有神,特別是左臉下一條長達五厘米的刀疤更給他添加了不少懾人的陰鬱。


  蘇遙打量他的同時,對方也在看著他,當兩雙眼睛對上時,蘇遙立刻被那種嗜血的氣息所震撼,他承認,沈子清的眼神隻有冰冷殘酷,但這個男人的眼神如同黑狼般,格外嚇人,他咬牙往後退去,卻發現身體被綁住,無法動彈,隻能在心裏暗暗咒罵。


  那男人看著比自己瘦小許多的蘇遙,露出個邪邪的笑容來,將懷裏性感的女人推開,他緩緩走向蘇遙,“這就是沈子清的情人?嘖嘖,我以為他愛的是胸大身材好的女人,沒想到他竟然好這一口!”


  穿著軍靴的長腿踩在蘇遙身上,將他翻來覆去地看,蘇遙罵不出來,隻能狠狠地瞪著對方。


  “喲!這小眼神,可真是狠!”男人似乎被他的眼神勾起了興趣,雙手環胸地笑笑,“也不知,在床上是怎樣的風情。”


  露骨的話刺得蘇遙雙耳發紅,他唔唔了幾聲,掙紮著在地上扭動,紅著眼瞪著對方,似要把對方咬碎般暴怒。


  這時,沈易然走了上來,他看了眼蘇遙,淡笑著對男人說,“Nguyen先生,他可是我侄子的寶貝,有了他,沈子清想必會乖乖聽話,所以,他的作用可大了,不僅僅是情人那麽簡單。”


  男人也就是Nguyen Duc Hung咧嘴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計劃,是要靠他來實行了?”


  沈易然默然,點點頭。


  停止了掙紮,蘇遙愣愣地看著他們兩人,似乎聽到了什麽計劃,於是沈易然俯身去撕開他嘴巴的束縛,然後意味深長地說,“蘇遙,蘇先生,侄子訂婚,你應該傷心至極,作為叔叔的我自作主張,讓你好好旅個行,我們已經出了中國,這裏可是西貢境內,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出了中國?西貢境內?

  也就是說…


  他現在在越南?!

  越南?!臥槽!!越南!!

  “沈易然你這個混蛋!老子跟你有什麽仇,你憑什麽抓老子!”嘴巴一沒了束縛,蘇遙就開始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恥下賤下流之徒!你這個王八蛋!你憑什麽抓老子!就算你弄死老子!沈子清也不會為了我幹什麽的!你們這些混蛋死心吧!!”


  幾乎是喊出來的咒罵讓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沈易然早已是了解了他的火爆個性,對於他的咒罵也不怒,而是輕輕地笑了幾聲,“你怎麽知道子清不會為了你做些什麽?隻要你在我們手裏,就算我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必須給我們弄下來。子清還有顧恒弄垮了我的集團,讓我跑路,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你放心,這場好戲還得你來演呢。”


  “休想!”蘇遙被逼得心裏狂怒,突然就一口唾沫吐了過去,“你們這些天殺的人渣!休想讓老子做什麽!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沈易然依然在笑,很冷靜地抽出手帕擦去西裝上的唾沫,一旁的Nguyen哈哈笑了幾聲,覺得極為有趣地鼓起了掌,換來蘇遙的鄙夷眼光,他大聲道,“沈先生,這個男人實在潑辣得很!都欺負到人頭上來了!想對付一個人,讓他乖乖聽話,方法其實有很多…”


  話音還沒落地,蘇遙還沒從憤怒中回過神,就忽然發現自己被用力抓了起來,一陣拖蹭後,當他睜開眼時,映入眼簾的是熊熊燃燒著的篝火,近在咫尺,隻要再往前一步,自己就會被火焰吞噬掉,眼角的餘光看向單手揪住自己按向篝火的高大男人,蘇遙喉間稍微滾動,似乎聞到了發絲燃燒的味道。


  “如果,你敢不聽話的話,我就把你扔進這裏麵,讓你好好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Nguyen張大雙眸,眸裏滿是陰狠嚇人的光芒,但臉上掛著的笑容更是讓人心裏滲得慌,他單身揪著蘇遙後背的繩子,另一隻手撫上他柔順的黑發,而後突然揪住向後扯去,讓蘇遙疼得啊了一聲,“畢竟你長得細皮嫩肉的,少頂撞就不用受皮肉之苦,我這麽溫柔,絕不會讓美人受苦,但是,要是你妄想著逃跑,或者反抗的話,我會把你的肋骨,一根一根打斷!”


  對方冷冷發狠的話讓蘇遙心裏一凜,登時也不敢多說什麽,就怕對方把自己按進這篝火裏,旁邊的沈易然笑著看好戲,而那群拿槍的手下又有何人會同情他,他吞了口唾液,隻能暫時乖乖閉嘴,用大眼瞪著對方。


  這個人似乎比沈易然來得心狠手辣,自己若是硬碰硬,吃虧的絕對是自己,後果不但是自己沒有好日子過,甚至可能會害了沈子清。


  想到現在可能在國內焦急的沈子清,蘇遙難得地忍住怒氣,他瞪著Nguyen,咬牙切齒,“放開老子!”


  Nguyen笑了起來,將他從篝火旁拉了回來,他看著蘇遙,“識時務者為俊傑,相信你也不笨,想要乖乖聽話不用受苦還是反抗受苦,你自己好好選擇。”


  將蘇遙推給手下,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有我和沈先生的準許,誰也不許靠近他,你們誰要是敢碰他,小心你們的狗爪子!”


  “是!”齊刷刷的應聲。


  蘇遙沒有被鬆綁,他眼巴巴地看著兩個狠毒的男人,卻無能為力地被拖了下去,扔進黑暗的屋子裏。


  黑暗的屋子裏沒有一絲光亮,隻有篝火映入的一點光芒,蘇遙被捆綁住,全身難受地在地上挪動著,他挪到角落裏,靠著牆壁喘氣,越南的天氣與中國的相差甚遠,但這裏是西貢,此時又是一月份,蘇遙可以感受到冬季的陰寒,他咬咬牙,克製住不去想身體的寒冷。


  思緒飄蕩著不知該停在哪裏,蘇遙突然就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明明早上自己還在看沈子清踏入訂婚的酒店,而下一秒自己就被綁了,然後十幾個小時後,自己就被扛來了越南,這裏人生地不熟,還有個神秘的毒辣男人。


  心裏早已料到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不好過,沈易然也不知為何會和這個男人聯合起來,這兩人口中的計劃究竟是什麽,沈易然這麽恨沈子清,當然還有顧恒,那個男人應該也對沈子清或者顧恒心懷怨恨,這兩個人在一起,必定會掀起一場風雨,要的就是讓沈子清乖乖聽話。


  突然就很恨自己的無能,蘇遙覺得自己一點用也沒有,每次都會被人輕易綁去,然後拿去威脅人,他要是能逃脫,這一切就能被阻止。


  綁住自己的繩子無論怎麽樣都不肯鬆弛一分,蘇遙徹底放棄了掙紮,他全身癱軟在原地,腦袋靠著冰冷的牆壁然後把身體縮成一團。


  自己無緣無故失蹤,也不知林如花會怎麽樣,書綺的病情好些了嗎,龍野拓原那個混蛋有好好對他,好好照顧他嗎。


  顧恒一定也收到了沈易然的消息,自己總是讓他傾盡柔情,這一次,他隻希望不要牽累對方。


  沈子清呢,他是不是像自己一樣,無能為力和無奈呢?不,沈子清那麽強大,他怎麽會無能為力,此時的他是否在打聽著飛機的去向,自己的下落?是否在想著對付沈易然的對策?是否看著天空喝著悶酒?


  還有白天的那聲槍聲,是不是沈易然開的槍,還是沈子清,無論如何,但願沈子清不要受傷。


  越想越難過,蘇遙努力去看簡陋窗戶外的天空,但是黑沉沉的一片,沒有星星月亮,他咬著下唇,眼眶發熱,眼睛卻幹澀發疼。


  現在自己在越南,沈子清在中國,他們隔得好遠好遠,自己在這裏就像是個俘虜,也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麽事,也不知自己是否下一秒就會被殺掉。


  從來沒有過的恐懼和渴望。


  沈子清。


  你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蘇遙在屋子裏一個人擔驚受怕時,屋外的兩個人卻圍著篝火擺起了酒宴,手下現殺了野味烤來吃,沈易然和Nguyen品嚐著杯裏的陳年葡萄酒,然後笑著。


  “這一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沈子清。”Nguyen伸手摸摸臉上的刀疤,一手搖著手裏的酒杯,他眼神深邃,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


  沈易然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沈子清欠的債,可真多。”


  兩人手拿酒杯,相視而笑,意味深長的笑容彼此都心知肚明,更別說那隱隱透露出的殺氣。


  “祝我們合作愉快。”


  酒杯相碰,發出“叮”的悅耳聲響,篝火劈裏啪啦地燃燒著,野味燒烤發出肉香味來,一群人圍著篝火取暖吃肉飲酒,火焰發出的光芒,耀得酒杯裏的葡萄酒愈加美麗動人。


  而風平浪靜的表麵下。


  早已是波濤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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