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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從未停息過

  沈氏一直以來都是備受關注的家族,名門望族,豪門世家,身家雄厚,事業成功,諸如此類的成語紛紛印刷在報刊上,展現在液晶電視屏幕上,讓那些仰慕的人隻是更加仰慕,更加驚歎。


  而一向新聞多多的沈氏最近剛剛平靜下來,卻又在近日裏在媒體界裏投下一顆引起震撼的炸彈,讓整個媒體界的工作人員都極為意外。


  於是,不出一天,沈家公子沈子清與林家千金林宜兒將於月中於Perfect酒店訂婚的消息迅速傳開了,轟炸了整個城市。


  豪門之間的訂婚,雖說不是結婚,但卻隆重得讓人瞠目,千金小姐林宜兒在訂婚前幾天,特別讓意大利有名的設計師連夜趕製出一套無肩的緊身白色禮服,資金不下一百萬美金,而沈家二老為沈子清準備的白色西服更是為同一人設計的修身西裝,資金更不用提,光這服裝方麵花費的錢就能足夠砸死一個人,之後在酒店的宴會和禮金,更是花費了不少人民幣。


  不少低層工作者看著新聞報導,隻能摸摸臉上的皺紋,感慨世道不公,命運多桀,最終也隻能認命地繼續手中的活。


  砸了多少資金什麽的,林家二老以及沈家二老又怎會在乎,看著自家的女兒兒子走上訂婚之路,都笑得合不攏嘴,兩家親戚湊在一起,場麵更是隆重。


  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林宜兒了,沈子清同意父母的訂婚提議後,她高興得隻差跳起來,連忙為自己挑最美的禮服,最貴的珠寶,最豪華的訂婚儀式,甚至最好的儀式主持人,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在最愛的人麵前,可她卻永遠不知道,在沈子清麵前,她就像小醜一樣,自顧自地演戲。


  身為訂婚的主角,沈子清卻絲毫沒有欣喜的神情,他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繼續著永遠做不完的工作,連續熬了幾天,隻為拿下一個工程,隻有他的助理才知曉,沈子清熬夜有多辛苦,十幾杯咖啡,幾包煙,助理甚至懷疑強大的沈子清也會垮掉。


  “我沒事。”


  麵對關心,他隻是淡淡地回答。


  沈子清一點也不快樂。


  他心裏滿滿的隻有一個人。


  隻可惜對方一直在躲避。


  訂婚當日,Perfect酒店早已被包了下來,停車場都是一輛一輛的豪車,早就接到消息的各路媒體一大早便圍在酒店門外,被保安擋住了腳步,天氣依舊寒冷,不知是為何,明明是喜慶的日子,卻沒有陽光,有的隻是冰冷刺骨的冷風。


  門外全是裝備齊全的記者,他們都盯著不遠處看,並沒有人注意到那酒店旁小巷裏的一抹身影,那人穿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黑色軟發被風吹得亂糟糟的,雙頰和鼻尖被凍得通紅,不停地在原地哆嗦。


  蘇遙不知道自己是吃錯藥還是怎麽了,一大早就跟著人家瞎攪和,躲在這巷子裏像做賊一樣緊緊盯著那酒店門口,想要邁開雙腿離開,但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大喊說,隻要看見那人一眼就好,隻要一眼就好。


  這兩天渾渾噩噩地過,鬼知道他晚上失眠,白天像遊魂,唯一的想法就是掐死那個女人,他不要他們訂婚,死也不要。


  感覺自己就像個被遺棄的小三,這個小三卻沒有在男人訂婚宴上大鬧,最終被狼狽地掃出現場,而是安安靜靜地縮在角落裏,極為懦弱地偷看著,做著沒出息的行為。


  為自己的行為表示諷刺,蘇遙嗬嗬地笑了幾聲,無力地靠在牆壁上,這樣做又是為什麽,明明知道對方一點也不在乎。


  喜歡麽。


  怎麽可能。


  真他媽的一點也不讓人安心。


  酒店外的媒體突然響起的一句“有狀況”將蘇遙的思緒拉了回來,他往酒店門外望去,隻見不遠處正緩速駛來幾輛白得發亮的轎車,媒體早已拎起相機開始拍照,那幾輛轎車停在媒體跟前,有一黑衣人忙下車打開後車門,一高貴婦人在攙扶下出了轎車,走上來的一名正裝中年男人與其手挽手,習慣地接受一堆記者媒體的照相詢問,但也都笑笑,什麽都不回答。


  最前的那輛白色轎車車門徐徐打開,一名身著白色西裝的高挑男子一露麵便立刻被一群媒體包圍,他五官俊美,神情淡漠,在照相機下一絲笑容也沒有,氣勢非凡,讓人感到一陣無名的壓迫感。


  那男子自下車以後,蘇遙的目光便沒有移開過,他躲在牆壁後,露出的大眼緊緊盯著他看,雙手不禁悄然握緊,一股悲涼的涼意從內心深處往上竄,讓他一陣顫抖。


  沈子清穿白色西裝真好看。


  可是他為什麽不笑。


  不是要訂婚了嗎,他為什麽不笑,為什麽不是一副歡樂的樣子?


  暗暗咬住下唇,蘇遙抓住牆壁邊沿的手指關節用力得有些泛白,他看著不遠處的沈子清陰鬱的神情,內心無比糾結。


  果然自己還是這樣的沒出息。


  永遠不懂得狠心一些。


  習慣了溫柔,就舍不得疼痛。


  酒店門口,沈子清下車後,沈家二老也走過來與之同行,似乎像全世界昭示今天此等大事一樣,沈家二老麵帶笑容,接受一群人的攝像留影,沈子清卻依舊不變的一張冰山臉,曾雪麗說什麽話,他也隻是嗯了幾聲,眼神黯然,似乎在想些什麽,心不在焉。


  豪門間的訂婚就像結婚一樣重要,曾雪麗也不知道是出於何目的,故意招來這麽些記者媒體,估計也隻是想把今天的事情放上頭條,徹底斷了蘇遙的後路。


  也不知為何那兄弟倆要跑到醫院來跟自己說這件事情,蘇遙心裏低落,看著那熱鬧的人群,再看看自己安靜的一角,竟有些怪罪兩敏將此事告知自己,但想來想去,覺得最該罵的就是自己。


  他可以選擇不來。


  可是,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


  他想要看對方,哪怕隻是一眼。


  即使知道這樣很自作多情,但他仍然作賤自己,讓自己來親眼目睹這殘忍的一幕,要把自己的心髒劃得破爛不堪才肯罷休。


  蘇遙多想衝上去給沈子清幾巴掌,但是他沒有勇氣,他也在想沈子清會不經意望向這裏,然後看到自己,然後露出熟悉的神情,將一群人甩在身後,踏著冰冷的土地朝自己走來。


  就像踩著筋鬥雲的齊天大聖。


  就像帶著光圈的天使。


  緩緩朝自己走來。


  想象總是太美好,但現實總是劃破白日夢,蘇遙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沈子清,將身體移回牆壁後,他揉揉疼痛的額頭,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心酸和落寞。


  難道他們就這樣結束了?

  他們的關係,他們的聯係。


  就真的就此斷了?

  可他不甘心啊。


  為什麽要這樣。


  心疼的感覺不好受,蘇遙身體被寒風吹得僵硬,他揉揉酸澀的雙眼,用力咬了一口下唇,撕裂般的疼痛立刻將神智打得清醒過來。


  不知所措地想要動身離開時,蘇遙卻忽然發現麵前多了一團黑影,心裏咯噔一聲,他欣喜地抬頭時,迎麵卻突然襲來一隻大手,死死扣住了他的肩膀。


  突發狀況讓蘇遙嚇了一跳,他愣了好一會兒,想起要去反抗時,卻發現已來不及,製住自己的人魁梧雄壯,力氣大得嚇人,一隻手便能狠狠地控製住自己,後方那人見蘇遙想嚷嚷,忙取出一方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蘇遙雙腿亂蹬,一股濃烈的乙醚味道湧入鼻腔裏時,他內心大叫不好,連忙死命掙紮起來,他望著不遠處的沈子清,手腳亂蹬,被捂住的嘴裏發出嗯嗯的模糊叫聲來。


  後方那人似乎是知道他的想法,忙用力捂住手帕,拖著漸漸失了力氣的他往後方一輛白色麵包車走去。


  蘇遙瞪大了雙眼,說不出話的恐懼讓他整個人都在發抖,乙醚的作用讓他開始頭腦發昏,感覺製住自己的人將自己拖走,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那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沈子清,伸出無力的兩隻手,在空中亂抓。


  沈子清,沈子清。


  我在這裏。


  沈子清,你看過來啊,看看老子!


  沈子清!!


  意識完全散去那一刻,蘇遙隻知道沈子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酒店門口,他被重重扔進了狹窄的空間裏,似乎是車廂,然後車子迅速啟動離開,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中。


  甚至,連抓自己的人都沒看清楚。


  更別說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可是。


  沈子清。


  你為什麽不看看我。


  我在這裏啊。


  外邊的天空一直都是黑壓壓的,道路兩旁的樹被風吹得直搖晃,似乎就要倒下,沈子清坐在臨近窗戶的桌子旁,斂眉地看著外邊來來往往的車輛,內心卻無法平靜。


  也不知知道了自己訂婚的事情,蘇遙那隻暴躁的小貓會有怎樣的舉動,是不是會炸毛,是不是會氣得直罵自己。


  他表麵毫不在意,其實內心是極為在乎的吧,口是心非的小貓,一下就叫人看穿了心思。


  蘇遙也真是下得了狠心,連一個身影也不肯露一下,說不定此時正蹲在哪個角落裏,脫離苦海般地慶祝著,然後指著報紙或者電視屏幕上的自己,齜牙咧嘴地罵著。


  他一定認為自己無情冷酷,一定覺得自己和林宜兒門當戶對,幻想著自己和那個女人結婚後的美好生活,隻可惜他太天真了,想象力僅限於此,卻沒想到,這場訂婚背後,藏著什麽真相。


  訂婚源於林宜兒腹中所謂的孩子,曾雪麗不是個手軟的婦人,她狠話一下,自己若是不和林宜兒結婚,受傷的將會是蘇遙,自己就算隻手遮天,也無法時時刻刻護著那個叛逆的小賊,母親是個狠角色,說得出絕對做得到,肯定會讓小賊沒有好日子過。


  這訂婚即使不願意也得願意。


  暴躁的小賊永遠也不會知道,他用最殘酷的方式來護著他,來換得他安好的生活。


  想著這些事情,沈子清不禁勾起唇角,蘇遙的臉孔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為何會如此對待一個人。


  他們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互相欺騙,互相取利。


  他記得蘇遙曾經怨恨的眼神,記得他發紅的眼眶,記得他顫抖的身體,自己無奈無助的神情。


  這些,都讓自己心疼。


  酒店裏,自己的母親父親在招待記者,隔壁房裏林宜兒在高興地補妝,剛剛糾纏了他好一會兒,好不容易得到獨處的機會,沈子清從來沒發現安靜竟是如此美好。


  隻是,一安靜。


  便開始思念。


  思緒沉入往事中,置於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許久後,沈子清才回過神來,他拿過手機查看信息,一點開收信箱時,整個人頓時就愣住了,一動不動,暴虐氣息在一刹那湧現,席卷了一切。


  隻見手機屏幕上,顯現的是一張圖片,圖片裏是一個渾身被捆綁住,眼睛被蒙住,嘴巴被封住的男子軟綿綿地跪在地上,身旁有一魁梧男人一掌揪著他防止他下滑,而他們背後,是一片荒草萋萋,有一輛直升飛機的螺旋槳正在轉動,氣流將地上的荒草拂動,呈現出一副氣勢非凡的畫麵。


  而被製住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沈子清在想念的蘇遙,當下沈子清暴怒,啪地便將手機摔在了桌子上,恨恨地站起身來。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這一切時,手機又開始嗚嗚地震動起來,沈子清臉色鐵青,氣得雙眸都發出死亡的光芒來,他拿過手機,發現是一個不知名的號碼,兩秒後,他才克製住不動怒,平靜地6接通電話。


  “我親愛的侄子,”手機那邊見接通後,便發出幾聲笑聲來,那是個極為滄桑陰險的男聲,對方壓低了聲音,笑著說,“剛剛收到的那份賀禮,可還滿意?”


  “沈易然。”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三個字冰冷生硬,一想到沈易然對付過鍾書綺的手段,沈子清心裏既憤怒又擔憂,一手悄悄握緊了,“你把他怎麽樣了。”


  “怎麽樣?我怎麽會對侄子的情人做什麽?”那邊的沈易然嗬嗬笑了幾聲,滿滿都是譏諷,“侄子,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呢,你害得我集團倒閉,現在不得不跑路,不過侄子訂婚這件大事,做叔叔的怎麽能不備賀禮,所以就請來了蘇先生,不知這份賀禮,侄子是否還滿意?!”


  “蘇遙怎麽樣了。”沈子清渾身陰冷,果然隻要是蘇遙的事情,都會激起他暴虐的氣息來,他微眯雙眸,隻差將手機摔向地上。


  “怎麽樣?你覺得我應該把他怎麽樣?還是侄子希望我把他怎麽樣?嗬嗬。”


  “他要是損傷一根汗毛,我讓你陪葬,沈易然。”


  那邊的冷笑刺得沈子清更是怒火狂燃,他冷冷地蹦出一句話,幾欲把對方凍成重傷。


  蘇遙比任何人都敏感都重視自尊,若是他受到欺辱,定會就此崩潰,整個世界就此崩塌,他一定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一想到那痛心疾首的後果,沈子清內心就更焦急,更加想要摧毀東西,他捏緊了手機,就像在捏沈易然的腦袋,下一秒就要爆開。


  沈子清的性格沈易然其實了解到了底,畢竟是血緣關係,沈子清的冷酷殘忍,卻也和沈易然身上的無情殘酷有些相似,沈易然最擅長去抓住一個人的弱點,對於他來說,一個人的弱點要麽是一個人,要麽就是不可見人的一些事情。


  沈子清再怎麽冷酷,終究也有七情六欲,他的弱點實在是少,不過,蘇遙出現後,就給他造成了一個致命的弱點。


  “你這個小情人果真是喜歡你喜歡得緊呢,連你的訂婚都去了,”沈易然的冷嘲熱諷再一次傳來,他假惺惺地歎了口氣,“不過他似乎心情不大好…也是,侄子你如此傷人家的心,也難怪他會難過…作為叔叔,我就帶他出國一下,好好地,好好地放鬆一下…”


  沈子清心中一震,整個人都僵硬了,外邊的吵鬧聲似乎已經隔離,他腦海裏就隻有沈易然留下的那番話,還沒來得及回應,沈易然早已冷笑著掛斷電話,嘟的一聲狠狠刺痛了沈子清的心。


  原來蘇遙真的來過,隻是他根本不知道,根本沒看見,然後讓那群人有機可乘了?

  他在記者媒體麵前光輝四溢,那個小賊卻躲在角落裏,默默地看著自己,他被抓走的時候,一定很無助吧,一定在呐喊著自己吧。


  一想到蘇遙惶恐的雙眼,沈子清內心便一陣狂怒,他猛地起身,手中的金屬機體被用力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片,沈子清握緊雙拳,立刻動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一腳踹開,沈子清剛出門,便看見了被嚇一跳的沈家二老和林宜兒一幹人,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忙抽身離開,卻被曾雪麗伸手扯住了。


  “子清,這訂婚儀式馬上就開始了,你還想去哪裏?!”曾雪麗一見他滿臉陰戾,便也拉下了臉。


  沈子清見是母親,便隻是輕輕揮開她,也不回應,邁開腿就繼續走。


  “子清哥哥!”林宜兒一看場麵不對勁,忙拖著長裙撲向沈子清,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不放,她雙眼含淚,“你這是要去哪裏?難道你不要宜兒了嗎?訂婚儀式怎麽辦?沒了你我要怎麽辦?子清哥哥?你不能離開啊!”


  “放開!”沈子清冷冷看著她,想抽開手但對方卻愈發抓得死緊,他一個不耐煩,用力揮開了對方,讓林宜兒差點摔倒在地。


  曾雪麗忙扶住林宜兒,唯恐自己未出生的小孫子就此受了什麽損傷,於是林宜兒也順水推舟,她忙捂住腹部,痛苦萬分地靠著曾雪麗哭,“子清哥哥,你不要我沒關係,可是,你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旁邊幾個下人被這場麵嚇得不輕,忙退到一旁不敢言語,但都互相望望,眼神交流著,議論著這複雜的關係。


  什麽孩子,沈子清根本就不稀罕,他隻知道如果再晚幾分鍾,蘇遙可能就會遭遇不測,於是,內心愈加不耐煩,他幹脆不去聽他們的話,邁開步伐大步往外走去,但還沒邁出幾步時,便隻聽背後傳來一個如晴天霹靂般懾人的怒嗬。


  “沈子清!”一家之主的沈晨風平時多喜沉默,但此時卻突然一聲怒嗬,嚇得下人臉色都白了,林宜兒跟曾雪麗也都愣了一下,他看著沈子清高挑的背影,鏡片的後的雙眸裏燃燒著火光,“你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你把這訂婚儀式當成什麽了?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子,任性胡鬧嗎!你這一走,丟的不止是沈家的臉,林家的臉也讓你丟盡了,你讓宜兒怎麽做人!”


  母親強勢毒辣,父親卻是沉穩果斷,一旦輪到父親開口說話時,似乎什麽都無法反抗了,就像是聖上一道聖旨,決定了事情的方向以及所有人的命運。


  薄薄的嘴唇抿成一道細線,沈子清此時正是進退兩難的地步,一邊是強勢的父母,一邊是陷入危險的蘇遙,他皺起長眉,最終還是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


  不可以放棄蘇遙。


  絕不可以。


  “子清!”


  “沈子清!”


  “子清哥哥!”


  沈子清的堅決讓一行人都愣住了,林宜兒瞪大了雙眼,死死咬著嘴唇,內心早已料到沈子清離開現場會是因為誰,當然,對蘇遙的憎恨在此時又增多了幾分,而曾雪麗和沈晨風萬萬都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也會有反抗的時候,竟如此堅決冷酷。


  看著沈子清離開現場的背影,那些退到一旁的女下人都在暗暗犯花癡,紛紛表示傾慕之情。


  沈子清突然離開酒店,那些媒體間立刻又像扔進了顆炸彈,嘰嘰喳喳起來,對著沈子清開著白色轎車極速離去的背影狂照。


  一時間,諸如沈子清怒離酒店疑為舊情人的討論立刻在記者間傳播開來,而後到來的沈家二老和林家人忙出動人手堵住媒體。


  扔下即將舉行的亂成一團的訂婚現場,沈子清踩下油門,極速朝舊機場駛去,他淡然的臉孔上遍布著陰戾和暴虐,雙眸間滿滿都是快要把人撕碎般的怒火。


  一想到蘇遙是因為自己而被抓,而且是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被抓,沈子清就怒得想要殺人,胸腔裏有一股混雜著酸澀的悶沉氣息在翻滾,壓抑得想要殺人。


  蘇遙絕不可被傷害。


  他是個倔強堅強的人,可是,他多次紅了眼眶,這些自己都是知道的,但自己沒有做些什麽,他以為他與蘇遙就此決裂。


  可是,他偷偷地來看他們的訂婚,偷偷地看著。


  沈子清從來沒有後悔過,而此時他的內心卻突然升起一股悔意。


  蘇遙。


  他的小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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