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福禍相依
回到自己的地方。
其實嬴政也挺頭疼的。
他手上的牌太多了,而且大多數都是炸彈,以至於一旦打出去,就容易出現太多的事端。
因此,他一直是有些遲疑的。
以至於,即便是匠人已經來府上多時了,嬴政也沒有去親自看他們。
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養著。
這倒是,讓他們反而有些心憂。
不是說,古人一定比現代人樸素,只是因為古人的性命,總是命懸一線。
以至於他們迫切的希望能夠做出一些事情來,從而,不至於讓自己有性命之憂。
「公子,外面的相里氏工匠,相里溪代所有工匠,請求面見太子。」
冬兒走進了房間之中開口。
嬴政皺起了眉頭。
「讓他們進來吧,誒。」
嘆了口氣。
「公子,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冬兒看著嬴政如此嘆氣,有些奇怪的問道。
「倒是有那麼一些。」嬴政自然是點點頭。
這些事,沒有什麼好瞞著冬兒的。
「那,公子可否告知於我,說不定,我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助公子解決這個問題呢。」
「你?哈哈哈哈,那好吧,你過來,我詳細的告知於你。」
嬴政倒也是大大方方的說著。
隨後,便將曲轅犁的圖紙,放在了冬兒的面前。
冬兒看著上面的圖畫,左看看右看看,倒是看得十分的入迷。
過了一會兒。嬴政才問道。
「怎麼?看出什麼了嗎?」
冬兒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
「公子的畫,倒是挺好看的,我看這個,好像是有些像耕作的東西。公子,我說的對不對啊?」
「對,當然很對,冬兒果然是冰雪聰明。」
嬴政笑眯眯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冬兒,他的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不過,現在可不是給你解釋的時候,先讓他們進來吧,別讓他等急了,恐怕最近在我府邸上的日子讓他們有些難受啊,或許,是要找點事情給他們做了。」
「好的,公子。」
「相里溪,進來吧。」
冬兒開口說著,隨後門外便走進來一人。
長得身材高大,但是眉宇之間卻又一些焦慮的神色。
一走進來,便直接朝著嬴政一拜。
「罪人相里溪,見過太子殿下。」
「起來吧,你方才到我府上沒多久,何來有罪一說啊?」
「回稟殿下,相里溪來太子府中已有數月,卻未有任何事情可做,心中焦慮,如何不是罪人?」
「相里溪你多慮了,之所以讓你們在府上待上一段時間,自然是有用的,你是相里氏的人,那麼對於木工應該是有所了解的把?」
嬴政如此的問道。
「當然!」相里溪非常自信的說道。
「那好吧,你來看看這個。」
嬴政將手裡的圖紙,送到了相里溪的手裡。
「能造出來嗎?」
相里溪看著圖紙,雖然說,圖紙上面就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圖畫,其餘的什麼長寬都沒有。
但是多年以來的製造經驗,卻也讓相里溪一眼就知道其中的關節該如何製作。
坦白來說,沒什麼難度,給一個有著多年木匠經驗的傢伙來做。
最多也就是多耗費一點點的時日罷了。
「回稟太子,太簡單了,不出一日,在下便能夠將其製作出來。」
相里溪的回答,在嬴政的預料之內,畢竟直轅犁在這個時代其實也有了。
曲轅犁之所以牛逼,則是因為更改了其中一些部件,讓深耕細作,變得更加的簡單,同時把兩頭牛耕地變成了一頭。
跨越式的進步,無外乎此。
相里溪雖然有著多年的製造經驗,但是坦白說。
他還真沒覺得這玩意兒有什麼難度。
好吧,最多上面的鐵楸製作起來有那麼一丁點的難度。
但難度,實在是稱不上多大。
「那行,你去做吧,做好了記得來叫我,我有賞,不過既然做了這個,乾脆這幾個東西,你一起拿去做了吧。」
嬴政開口。
順便把筒車還有耬車的圖紙全都交給了相里溪。
相里溪看著圖紙上面,雖然有點類似於兒童塗鴉。
但是大佬就是大佬,別說是這些玩意兒了,就是你畫只鳥,他也能徒手給你車一個出來。
這些東西,毛毛雨了。
「是!太子!」
相里溪興奮的點點頭,他人生的意義,或者說相里氏一族的意義,就在於製造或者說是車東西。
沒有車東西的時間,那真的是很難以度過。
整個巨大的家族對於製造業都有一種狂熱的愛好,沒人知道這個愛好,是不是因為他們單純的喜歡……
看著相里溪走了出去。
嬴政再一次嘆了口氣。
算了,現在拿出來就拿出來吧,總不能,等到以後自己平定六國再拿出來吧?
早一點,也是有好處的。
至於會不會被其他人學了去,坦白說,這玩意兒一旦拿出去,被別人知道了。
那麼肯定,第二年就會有仿造的出現。
天下大事,莫過於恰飯,只要是和恰飯相關的東西,那馬上農民伯伯就會聞風而動。
不過,大規模的推行,估計除了秦國之外,也很難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看到其中的潛力的。
最起碼嬴政以後來人的眼光來看,現在六國的君主,其實都挺一般的。
「走吧,冬兒,一起去章台宮,面見我父王吧。」
「諾,公子。」
「你不好奇,為什麼要去見我父王嗎?」
「冬兒不敢多問。」
「誒,哪裡學的這個脾氣,有什麼不敢問的,問就問了有什麼關係,放心吧,帶你去,是讓你知道,我方才的東西到底對於這個天下來說,有多麼的重要,這是為我父親,收買大秦天下的人心啊。」
嬴政喃喃的開口。
他完全不介意他的父親在王位上多呆幾年。
那樣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多呆幾年對於嬴政來說也沒多大的壞處。
至於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獻上這些東西。
還不是為了嬴異人能夠在朝堂之上多爭奪一些話語權。
秦人之大,無外乎耕戰。
如今,秦國連夣兩王,與六國之間定有一戰,這一戰不用想肯定會讓嬴異人的親信出戰,以在朝堂之中樹立自己的親信。
戰已經有了成果。
所以,嬴政覺得,在耕種上面,再下一點力氣,屆時不說是推翻華陽夫人的陰影,最起碼分庭抗禮,應當不是太大的問題。
「重情重義有時候是好事,可惜,有時候也是壞事啊。」
想著華陽夫人和自己便宜老爹的關係,嬴政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隨即轉念以香港。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不擔心自己太過出色被自家老爹暗殺,太子的生活,比後世要好得多。」
禍福相依,或許就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