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2章 瓶頸和困境
韓聖撚著尺寸長的白胡子聞言歎然道：“莫九洲果然是一代奇人，他一身所學令人仰慕，又自私無趣，非要將一生積累之寶帶入黃土，想必是因為當年的事無法回歸核心，才想了這樣一個辦法讓後世之人有朝一日能將其帶回古墓，與陰姬重逢，本尊到是佩服他，他真的能算出，有一天有人能把他帶回去？”
韓榮溫和一笑：“帝尊，無論如何，莫九洲在萬年也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其人心思，常人難以度測，不過真是可惜了，聽蕭洪章說，那神墓中的寶物皆是天下奇種，得一便富可敵國，可惜，終究沒有多少東西帶出來。”
韓聖想了想，搖頭一歎道：“倘若蕭洪章、霓光、風絕羽三人僅僅得到一件承神之寶，那還真是可惜，不過這姓風的到也是個奇人，嘯月崛起他至關重要，又莫名出現在七霞駝洲，打開了上萬年無人探知的九洲神墓，單看此兩點，此人運氣便是奇佳，難不成他真的沒在裏麵得到別的東西？”
“嗬嗬，帝尊，一個人的運氣總會有用到頭的時候，總不能一直好運下去啊。”
“到是有幾分道理。”韓聖思來想去，也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畢竟禦虛軒打探消息的能力是天下第一的，既然蕭洪章無話不談，九洲神墓中發生的事，那就一定是跟蕭洪章說的八九不離十。
隻是韓聖萬萬想不到，風絕羽拿到人偶的時候，蕭洪章並沒有看見。
聽完了韓榮帶來的所有消息之後，韓聖下達指示道：“三件事，第一，你派人去一趟南極峰，南北兩地，地勢相仿，但寒潭雪龍一族與本界山地處偏遠，冰帝既然肯為了一爐白潛雪龍丹，去斬殺雪龍，必然與寒潭雪龍一族有了恩怨，你可派人知會寒潭之主，倘若他們願意來北疆，本尊可在禦虛五寒穀，尋一處寶地，讓他們休養生息。”
韓榮聽完點頭，心中謹記，隨後道：“可是帝尊此舉，不擔心冰帝不滿嗎？”
“他若有不滿，也隨他去吧，寒潭雪龍一共就十幾龍裔之後，再讓他殺幾頭，怕是真要滅絕了。”
“弟子明白了，第二件事呢？”
“你去太上清宮選一件上好的寶貝，等魯有山回北疆的時候親自送過去吧，北疆再封一帝，禦虛軒到底是要表示一下的，順便探探魯有山的口風，他打算選哪家後輩聯姻。”
韓榮聞言一笑，一邊用空白的玉簡作著記錄一邊說道：“魯有山有野心，能選的不過風、舞、淩三家，除此之外，不作二選，弟子明白了，等他回來了，弟子就過去瞧瞧，聽聽他怎麽說，可弟子怕他看上的是舞家的那位，要是那樣的話，魯有山怕是要碰一鼻子灰了。”
韓聖再次把茶碗端了起來，然後發現茶已經涼了，無趣的放下道：“也不盡然，舞家的那位近年苦修就是為了不受家族製縛，但眼看著秋水劍潭日益作大、飛影花穀後繼無人，舞天雄已是坐臥不安了，倘若魯有山真把他的愛子送過去，舞天雄必會欣然接受。”
“嗯？可是帝尊，那舞家那位小姐，能答應嗎？”
韓聖眸子一瞥，唏噓道：“不答應又能如何？她脾氣再差，還能再離家出走一次不成，當年她修為極低的時候就跑了出去，這次舞天雄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跑掉了，唉，也是個可憐的娃。”
韓榮摸了摸鼻子，似有所想，但笑笑之後卻是沒說什麽出來，旋即問道：“帝尊，第三件事呢？”
“這第三件事嘛……”韓聖沉吟片刻道：“你找的人可還跟著風絕羽？”
聽著韓聖如此一問，韓榮臉紅了一下道：“帝尊在下，弟子慚愧，那風絕羽進入冰原之後，弟子的確派人跟隨過一段時間，可是跟著跟著，此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雖然後來本軒弟子下大力度查找，可依舊沒什麽線索，想必此時不知道躲在哪個地方琢磨怎麽對付甕犴呢。”
見到韓榮訕訕一笑，韓聖無語道：“本軒的弟子手段也算是不弱了，竟能被他逃出視線，說明此人行事十分謹慎，盡可能的派人去找，實在不行就多派兩個，盡快找到他，看看他在幹什麽。”
“三個人？”韓榮聞言微微一怔。
他愣神的原因在於禦虛軒雖然高手如雲，但人數卻是少的可憐，一個道觀能有多少人，這打探消息的事還需要人手呢，根本就分不出這麽多人來，而且最關鍵的是，禦虛軒雖然一向對一些前往冰原的苦修士抱有好奇的心理，但最多也就是派一個人跟著瞧瞧這個人的底細，還從來沒有派出三個人跟著一個人的。
因為某些特殊的因素存在，禦虛軒每出動一個高手都相當耗費資源，所以韓榮對韓聖的安排相當疑惑，甚至不明就以。
“帝尊，三個人，值得嗎？”韓榮愣完之後直接覺得很浪費資源的問了一句。
而韓聖則是一副神仙模樣，也不知道想啥的擺了擺手道：“去找吧，找到了就知道值與不值了。”
“那好吧。”
韓榮看見韓聖用意已決，也就沒怎麽深勸，但他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因為他是一個負責整個禦虛軒所有事宜的大管家的角色，莫說這九界山每天都發些了一些什麽事，單單是一個北疆山要歸攏的信息就多的讓他頭皮發麻，而這個時候，四處往來的人手調動是最麻煩也是最饑渴的，現在韓聖啥都不說就把手底下的高手分出去三個，無疑的在某種角度，大大的加重了他日常工作的繁重量，所以韓榮很不甘心。
不過韓榮的脾氣極好，從屋子裏退出來之後也就釋然了，反正這些事都是帝尊安排的，那就去辦唄，成不成的關係也不大，就是自己這邊多操勞操勞而已，累點就累點，隻要把人找著了，就可以抽調回兩個，這樣就能恢複正常了。
所以韓榮出來之後，就直奔前院，叫來了三個趁手的手下。
“韓風、韓火、韓雨，你們三個去冰原給我找個人，就是前陣子韓風盯著的那個，嗯，是，人已經找不到了，但是我給他的方向是往背八千裏外，曾經甕犴出沒過的地方，你們按照這個路線去找，肯定能找到，找到人之後，韓風留在那觀察一段時間，及時將情報反饋回我這就可以了，去吧。”
安排好之後，三個承道後期的高手上路了。
如果風絕羽能看到這一幕，定會為禦虛軒的實力而大吃一驚，這隨隨便便就能派出三個承道後期高手，絕不是一般天宗能夠辦到的。
……
冰原北，五千裏外的雪穀中，此時的風絕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韓聖那上線了，他正躲在一個僻靜的雪穀雪地裏，把天道珠變成一片雪花，待在裏麵繼續推演他的陣法“無名”。
至少為什麽他能逃過韓風的追蹤，其實還真不是風絕羽發現了韓風的存在，而是在第一次準備推演陣法的時候，因為風雪太大，再加上他躲進了天道珠，一躲就是好幾年，所以韓風才失去了他的蹤跡。
而風絕羽，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被人跟上了。
當然，隨後後來韓風跟蹤失敗，風絕羽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禦虛軒的視野之下，否則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自己後麵還有一個跟屁蟲。
陣法“無名”的推演已經進行到了舉步難艱的時刻，陣法空間達到四級之後，風絕羽再想往上推演的難度就變得非常之大了。
為了能讓陣法空間保持持續提升的態勢，他不得已進入了陣法四級意境空間，把裏麵數千近萬的四級陣法都修煉了一番。
當然，所謂的修煉了一番，也就是從頭到頭的看了一遍，深處學習和參悟的，隻有十種八種。
可就是這十種八種的四級陣法，風絕羽也學了好一陣子才徹底弄明白，他原來是想著出去找甕犴，然後用陣法“無名”嚐試強行碰撞一下的，但後來一想，還是不拖底，於是結合了二十年來感悟，風絕羽決定，先把陣法四級意境空間中的陣法都學會了，之後，再出去跟翁犴鬥法，這樣一來呢，自己的陣法修為肯定有一定的提升，而且在參悟了大量陣法之後，推演的時候也容易讓陣法空間更加嫻熟趁手。
上萬種四級陣法，擱在以前風絕羽那是連想都不敢想的，看著陣法四級意境空間中密密集集的布置在空中的金光小字，風絕羽腦子都亂成一鍋粥了，可是想來想去，他還是咬著牙一個個背記，並在意境空間與天道珠空間進行不間歇的轉換，進進出出，布陣、破陣、推演，那是用心到了極點。
冰原修行第二十三年，風絕羽終於從陣法四級意境空間中退了出來，弄的頭發跟雞窩似的，渾身上下酸臭酸臭的，跟個乞丐差不多。
但別看他這個樣子，那是因為太過於專心而沒有注重到自己的儀表，正因為如此，他花了短短三年時間把大部分的四級陣法都琢磨了一遍，且不說全部琢磨透，但幾乎都能發揮出四到五成左右的威力。
而他之所以從裏麵退出來，是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陣法修為開始退步了，準確來說，是陣法“無名”退步了，這跟他一開始出現的狀況基本差不多，而這次，風絕羽意識到，前後兩次出現的狀況，都是因為自己在陣法領悟方麵出麵了瓶頸導致的。
那麽接下來，他就必須出去，繼續進行全力的推演，才能擺脫眼下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