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五甲驅鬼符
見此情狀,我嘿嘿冷笑一聲,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沒想到也隻不過是一個憑著麵貌嚇人的男鬼罷了。
這種小把戲若時刻在以前,我可能還會稍稍震驚一下,現在卻已經是完全免疫了,怎麽可能會被嚇到?
“啪。”的一聲,我將手裏的五甲驅鬼符貼到了男鬼的身上。
可是奇怪的是,就在我剛剛把符紙貼在男鬼身上之後,他身上本來不多的陰氣突然暴漲,逼得我往後連退了幾步。
我定睛一看,我貼在他身上的哪裏是一張五甲驅鬼符?
那根本就是一張陰陰符。
陰符不光可以壓製陽氣,也可以張瑛琪抱著我這麽一個疏忽,讓眼前的這位對手如虎添翼,不過我自己就麻煩了。
心念及此,我連忙上前,打算將他胸前的那張陰符給拿下來。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那男鬼顯然已經發現了我給他的那張符的好處,也知道了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事情,他大吼一聲,直接用雙手將我給扔了出去。
我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一直倒我碰到牆的時候才停下來,後背磕在牆上麵,磕的生疼。
我微微的哼了一聲,胖子看見之後,連忙跑上前來:“你怎麽樣,摔的不嚴重吧?”
我疼的呲牙裂嘴,摸了摸摔的生疼的屁股,沒好氣的回答:“你說疼不疼?要不要你也來試試。”
胖子悻悻的閉了嘴。
我從自己的口袋裏麵又拿出了一張五甲驅鬼符,再次朝著男鬼衝了過去。
捉鬼這麽多年,我使用的最多的符紙就是五甲驅鬼符,這並不是因為五甲驅鬼符有多麽厲害,關於我們這行的資料浩如煙海,工具自然也是數不勝數,比五甲驅鬼符更加厲害的複符紙更是多得不計其數,但我之所以一直這麽偏愛五甲驅鬼符,是因為五甲驅鬼符並不會讓鬼魂飛魄散。
我一直覺得他們隻是一時糊塗才走入歧途,不妨將他們引入正途,超度一番,如此,也是功德一件,雖然是先讓他們魂飛魄散更加方便,可是我並不想那麽做。
雖然他們都是鬼魂,可是我相信他們都隻是暫時的誤入歧途,若是真的誤入歧途,到時候再讓他們付出代價也不遲。
男鬼看到我的動作之後居然十分不知好歹的朝著胖子就衝了過去,胖子本來就行動不方便,再加上男鬼是有備而來,怎麽可能有所防備?
胖子的脖子被男鬼狠狠的握在手裏麵,他的臉憋的通紅,我卻隻能自己在一旁幹著急。
“顧清,救我……”胖子費力的從自己的牙縫裏麵擠出這麽幾個字。
“快放開他。”我對這男鬼大聲的吼道:“你應該知道我給你留了麵子,你若是有點兒自知之明,就應該知道我若是下了殺手,你斷然逃不過去。”
男鬼聽了我的話之後哈哈大笑:“我知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全都知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可是你讓我怎麽辦?你這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一路人,就算是魂飛魄散,我也要帶著她一起走。”
我本來一就那個打算出手了,可是聽了男鬼的話,拿著符紙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我知道就算男鬼拿胖子做要挾,憑我的能力,我不但可以把胖子救出來,還可以順便對付男鬼,但是我卻並沒有這樣做,聽男鬼的話,這件事情倒像是另有隱情。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上你。”我對男鬼說。
可是男鬼根本不相信我,他看著我,冷笑了兩聲,那笑聲之中有悲涼,有不屑,更多的是對我不自量力的嘲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你們這些人,表麵上西裝革履,道貌岸然,可是事實上呢?一個個都是衣冠禽獸!”男鬼大聲的吼著,臉上的肉因為極度激動而不斷顫動,還有不少掉在了地上,發出難聞的氣味。
我嚐試著解開他的心結:“你們鬼應該可以看出人的惡意,那麽你可以看看,我真的沒有惡意,你要是有什麽苦衷大可以告訴我,要是我能幫上忙我一定盡力的去幫你。”
男鬼遲疑了兩下,對著我說:“我可以相信你嗎?”
看著他眼裏飄忽不定的目光,我突然就有點傷心,他究竟是遭遇了什麽事情?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逼成這副模樣?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保證,若是我騙你,一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男鬼抿了抿唇,看了看我,又低下了頭,像是在思考,我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看到這裏,我想我應該已經明白了,他之所以一直留戀這裏,不肯離去,想必是因為這裏有他極度喜愛的東西,他既然無意害我,那我也沒必要對他有所防備。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把自己手裏所有的符紙都放在了桌子上,還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我現在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有殺傷力的武器。
男鬼看到我的動作之後,默默的放開了胖子,胖子是個激靈的人,看到這幅景象之後並沒有立刻向我跑來,而是站在原地喘氣。
我在心裏暗暗的給趙凱豎了大拇指。
男鬼清了清嗓子,眼裏麵居然隱約有眼淚流出:“你能不能把她的頭發給我?”
“頭發?”我拿過竹竿,是這個嗎?我疑惑的問。
男鬼見到頭發之後夜裏麵露出興奮的光,當然,更多的是哀傷,我把手裏的頭發遞給他,他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將那縷秀發捧在手裏,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縷秀發,像是在回憶往事。
我也沒有打擾他,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自己想明白的事,若是自己想不明白,別人再怎麽說也沒用。
半晌,男鬼抬起頭,對我說了這樣一個故事。
三年前的時候,他還沒有死,那個時候,他在一個小公司裏麵做白領,每個月的收入雖然不多,但也十分可觀,足夠他和女朋友兩個人生活了。
他和他的女朋友剛從大學畢業,正準備實現從校服走向婚紗的過程,有一天,有一個大學同學邀請他們去酒吧玩,他們兩個推辭不過,也隻好去了,可沒想到這一去,居然就此萬劫不複。
那天晚上,他們玩的很開心,中途,男鬼,哦,不,那個時候還是男人,他去方便,將自己的女朋友一個人留在了酒吧的大廳裏麵。
問題就出在這裏,等他回來的時候,自己的女朋友已經不見了,有人告訴他,在他剛才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有一個50多歲的男人曾經接近過他的女朋友,但是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男人是個聰明人,他當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麽事情,也當然知道這個路人為什麽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卻又不願意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說到底,都是對權勢的畏懼。
那天晚上,他很勇猛,一個人將十幾個保安打倒在地,臉上青筋暴起,就像一頭發怒的獅子,沒有任何人敢接近他。
他在酒吧裏麵一間一間的找過去,最終在一個包間裏麵找到了自己的女朋友,當然,她的女朋友全身·赤·裸,臉上淚水漣漣。
而旁邊,是五六個赤·身·裸·體,臉上掛著·淫·笑的男人。
看到他進來的時候,她的女朋友想拿過旁邊的衣服,遮擋自己的身體,可是就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到,她的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一看就是被人下·藥了。
“我·操·你媽的!!!”他一拳掄過去,直接向為首的一個男人打倒在地,四周亂成一片,最終,那個老男人的保鏢將他製服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
她的女朋友眼裏含著淚水,搖搖頭,示意他快點離開,她知道,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她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可是,深愛她的他又怎麽可能忍心讓她受如此屈辱?
那些保鏢在他旁邊圍了一圈,連打帶踢,將他的命硬生生的留在了那個酒吧裏。
對警察說了四個字。
正當防衛。
四個輕飄飄的字,掩蓋了他們所有的窮凶極惡。
而帶他們兩個來的那個朋友,看到這幅景象,早就已經溜之大吉,這世間,果真隻有人情才是最涼薄的。
她的女朋友,遭受了這樣的淩辱,而那個富商,也是實在不知好歹,居然還把女子帶回了自己的別墅裏麵,鬼話連篇,說什麽隻有將他伺候好了,這個別墅就是女子的。
女子當然不會相信這些鬼話,也不會貪圖什麽別墅,當夜就穿著一襲紅衣,從五樓跳了下去,血肉模糊。
因為別墅本來就地處凶煞之地,再加上女子的怨氣衝天,所以,女子的鬼魂便一直留在了這裏,擾的這裏不得安寧。
可就算這樣,她仍然沒有丟失自己善良的本性,之前死的那個人,隻不過是自己半夜夢魘從二樓摔了下去罷了。
可是那個富商居然請了道士,在這裏布下陣法,讓女子魂飛魄散,而那縷頭發,是女子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東西。
“讓我離開可以,我能不能帶她一起離開?”男鬼抬起頭問我。
我點了點頭,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壞人多福多壽,好人卻一生磨難,這不是硬生生的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男鬼對我鞠了好幾個躬,感謝我的大恩大德,帶到男鬼走後,我和胖子久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胖子道:“顧清,你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可能恢複之前的樣子嗎?”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然,不管怎麽樣,我都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希望,我不會放棄希望,若是一個人連希望都沒有了,那他這個人也就完了,不管周圍怎麽樣都不會影響到我,隻要我還活著,就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懲奸除惡。”
胖子被我的話也感染了起來,道:“你說得對,說的對啊。”
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間,我們已經在這個時空裏待了一個月有餘,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不管怎麽樣,那裏始終是我的根。
“我們今天要去一趟學校。”一大清早,趙凱就像開了我的門,直接開門見山,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麽了?學校裏麵出了什麽事情嗎?”我問。
趙凱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要是我們想回去,必須得在學校裏麵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皺了皺眉頭:“什麽東西?”
趙凱道:“你不用知道,你現在趕緊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
趙凱走之後我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此行會丟一個多麽大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