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雪姨
從這件事情發生以後,每逢初一十五,父親都會恭恭敬敬的在那牌位下麵點香,香火一整天都不斷,從來沒有耽誤過。
而我有了這個女鬼媳婦之後,再也沒有遇見過什麽怪事,和正常人一樣,之前那條說要報複我的蛇精就如同消失了一般。
我一直想看看那個鬼媳婦長什麽樣子,但是每當我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父親總會很嚴肅的拒絕,然後說等我長大之後就知道了,那個時候我最盼望的事情是長大。
雖然那個讓我好奇而又崇拜的鬼媳婦兒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我總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身旁一直陪著我,應該是她,也隻能是她。
我能感覺到她在我身邊保護著,我比如說我在村子裏麵遇到野狗,本來狗凶巴巴的,但是看到我之後,他們夾起尾巴就跑,跑得比火箭還快。
有人要打我的時候,打著打著就莫名其妙的掉進了下水道,引來一陣哄笑。
就這樣,我成了學校裏麵的風雲人物,大家都不敢惹我,而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那個鬼媳婦。
“謝謝。”每當她我之後,我都會對著玉佩小聲的說這樣一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是我卻對她有一種朦朧的依戀。
本來以為我的一生就會這樣過去,但是我想錯了,大錯特錯了。
從一開始,我的這一生注定不會平平穩穩的過去。
十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我也上了大學,暑假的時候在母親的強烈要求下,我連夜坐車往回趕,本來我是想在校外做兼職,可以為家裏省下一筆開銷。
但是母親卻說這一年都沒有見到我,說實話,我也有點兒想母親了。
程剛是和我跟宿舍的我們兩個也是一個村子,所以這次回家,我們一起。
剛上車,這家夥就開始旁若無人的哼歌,雖然有點跑調,但是總算為無聊的旅途增添了一絲的別樣的色彩。
“抓住了作弊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同桌
考試中作弊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
為了分我去奮鬥早就吃夠了補考的苦
考試中作弊的人到處有而我就是其中一個……
他的歌還沒有唱完,就被我給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你可得了吧,沒看到車上還有人睡覺呢,你這樣會嚇死他們的。”
“我說十三你懂不懂什麽叫藝術,這叫藝術知道嗎?要學會為藝術犧牲。”程剛振振有詞。
我笑罵道:“雖然我們確實要有為藝術犧牲的精神,你看這樣,為了不讓你玷汙藝術,我拍死你怎麽樣?”
……
程剛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十三你怎麽罵人還不帶髒字兒的呢?我還真就服了你了。”
“我從小就因為毒舌而出名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覺悟也未免太低了吧。”我還擊。
“十三,你這樣可就有點兒不太厚道了,小心回到家之後,我媽做的餃子,我不端給你,我還真就就坐你旁邊吃的津津有味,讓你眼饞。”
“得得得,好了,我不說了,你繼續一展歌喉吧。”要是沒有人想拍死你的話,萬一他們由衝動變成行動了呢?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在心裏麵默默的補充了一句。
俗話說得好,還不吃眼前虧,雪姨做的餃子那可是村裏的一絕,我從小就饞這一口,因為這個受了程剛不少威脅。
唉,人要是有點軟肋的話,處處都會受到限製。
跟程剛達到之後,我感覺有些累,頭暈沉沉的,索性靠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正睡的香,程剛突然拍了拍我,我睜開眼睛,他告訴我已經到了。
這麽快?
我家的起來,外麵果然是熟悉的火車站。
我雖然告訴母親,我今年暑假會回來,但是我卻沒有告訴她什麽時候回來,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飛快地從行李架上取下行李,我匆匆忙忙的下了車。
站在火車站,深吸一口氣,還是熟悉的家鄉的味道。
我回到家的時候,母親正在張羅著喂院子裏麵的雞。
雖然時光荏苒,母親早已沒有了當日的絕代風華,但是還能依稀看出是個美人,母親的臉型是整容師也難以偽造出來的標準鵝蛋臉,再搭配上狹長的鳳眼,看上去神采飛揚,就算是老了,也是精神十足。
此時此刻,我都想說一句,母親是個好人,時光你別傷害她。
母親在家裏麵做了很多好吃的,給我接風洗塵。
“對我這麽好啊。”我邊吃邊說。
母親局促的笑著:“你出去已經一年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變沒變,隻好隨隨便便做些,你看看喜歡吃那個,自己吃,吃飽。”
我還沒有接話,父親開口:“你不知道你媽為了你這頓飯花費了多大的功夫,從你說要回來等那天起,你媽就開始為你張羅這頓飯,一會兒說要做清蒸鯽魚,一會兒又說要做小雞燉蘑菇,還要考慮營養搭配問題,你呀,出去之後就不知道回來了,我們又不是養活不了你,做什麽兼職,有時間呀,多陪陪你媽,比什麽都強。”
聽了父親的話,我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明白了母親的苦心,父親說得在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父母現在都已經老了,我要多抽點時間陪陪他們。
我低下頭,努力不讓眼眶裏麵的淚水流出來。
“顧叔在家不?”
一個女人突然匆匆忙忙的從院子外麵衝了進來,顯得極其慌亂。
父親聽到之後飯也不吃了,連忙從飯桌上站起來,打開屋門迎客。
我也很好奇那個女人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打開門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村子裏麵大王叔她媳婦,也就是程剛她母親,按照輩分來算,我得叫她一聲姨。
不過因為她名雪,我通常更喜歡叫她雪姨,顯得更加親切。
父親讓雪姨進屋,雪姨急切的想表達什麽事情,但是因為太過著急,口齒有些不太利索,聽得我也跟著著急了起來。
“雪姨,你別著急,慢慢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有我爸在呢。”我拍了拍雪姨的背。
“他二叔,木匠今天早上起來之後,出事了,你可得救救他呀。”雪姨搖晃著父親的胳膊,急得臉都紅了,就差沒掉眼淚。
雪姨口中的的木匠就是程剛他父親王道,是個木匠,雪姨經常這樣叫他。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父親問。
“木匠好像……好像被鬼上身了。”雪姨支支吾吾的說,看到我們一家三口瞠目結舌,雪姨又接著說道:“也不懂這些事情,隻是今天早上起來之後,他就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跟他生活了這麽多年,我知道那不是木匠,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
父親聽到雪姨的話之後,也沒有猶豫,從屋子裏麵拿出來一個箱子,背在身上,就準備和雪姨出去。
“爸,我也要去。”我真想看看這被髒東西上身是什麽樣子。
“你不能去,好好的在家呆著。”你的語氣不容置喙。
哼,你不讓我去,不讓我去,我偏要去。
等到父親走後,我連飯也不吃了,看到母親出去忙活,我趁機溜了出去,來到了王叔的家裏。
王叔家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他們都是看熱鬧的,中國人就是有這樣一個毛病,看熱鬧都不事大的。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有一堵比較高的圍牆旁邊沒人,對於他們來說,這堵圍牆可能高不可攀,但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我先下兩下就爬了上去。
爬牆爬樹什麽的可是我的拿手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