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疑惑
怔怔的站了大約有十幾分鍾,腦子裏麵閃過了很多東西,我就好像站在了一望無邊的田野上,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要怎麽做,突然,我認識到趙大師對我竟是如此的重要。
回頭看了一下千奇,那還在昏迷當中,耀勢現在昏迷的是我,清醒的是千奇就好了,他那麽聰明,那麽堅定,一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而絕對不是像我一樣手足無措。
“唉。”我長歎了一口氣,我一直以為,最差的結果,也隻不過是我死在輕音般若的手裏,從一開始,他們要對付的人一直都是我,但是卻因為我不甘心交出這條命,居然連累了那麽多人。
在乎我的,為我而死,我在乎的,因為我死,剩下的,時時刻刻都受著生命危險,那一次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做錯了,像我這樣的人,乖乖的交出自己的那條命,是不是才是最好的選擇?
同樣都是命,他們為了保住我的命,獻出了他們自己的生命,這對他們,何其的不公。
現在這條命,我支撐的何其困難?
慢慢踱步來到了醫生的桌子旁邊,上麵放著我拿過來的藥,我給醫生拿過來的藥沒有問題,掃過二維碼,是正品。
使用手機軟件將上麵的英文翻譯了一下,此藥內服,我在旁邊的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扶起千奇,伺候他吃了藥,在喂藥的時候,因為千奇正在昏迷當中,水一直不停的撒出來。
這一幅畫麵倒是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生病,母親給我喂藥的場麵。
我也是母親的寶貝,我的命,也是命,或許,我應該關注的問題不是我連累了多少人,而是我能保護多少人,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努力,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讓自己不用再受別人的保護,活的瀟灑。
將千奇放平在床上,既然現在藥已經吃了,應該就沒有什麽大問題了,隻是趙大師那邊又該如何呢?
現在的我完全弄不清楚狀況。
我坐在沙發上,思緒萬千,正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突然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我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居然是趙大師的。
顫顫巍巍的按下了接聽鍵,趙大師的聲音傳了出來:“顧清啊,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在醫院後麵的小樹林呢,這兒有點急事,剛才差點就被人騙了,你快帶著……哦,對了,千奇還昏迷著呢,是吧?那你自己來吧,現在這邊有點急事。”
嗯?
醫院後麵的小樹林?
趙大師不是在賓館嗎?
還有,怎麽就被人騙了?
我將自己的疑問一個個說了出來,趙大師道:“現在電話裏麵也說不清楚,你來醫院後麵的小樹林兒吧,到時候我給你詳說快點。”
再三考慮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去醫院的小樹林裏麵一探究竟,畢竟剛才關於趙大師出事這一件事都隻是我的猜測而已,再說了,如果趙大師真的出了事情,現在的我也是毫無頭緒,或許去到這個小樹林就是一個突破口呢。
想到這裏,我沒有再猶豫,一路小心,來到了醫院後麵的小樹林裏麵。
小樹林裏麵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看身形能看出來是趙大師。
不過更吸引我注意的是,地上躺著的那兩個人,二人皆是臉朝地,看不清楚樣子,卻極為熟悉。
對了,這個穿灰色衣服的不就是千奇嗎?
還有……這另一個穿藍色運動服的可不正是我嗎?
“來了?”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趙大師轉過頭看著我。
“這……”
“今天早上我正在跟你打電話的時候,千奇突然跑過來告訴我,說孫倩到時候不退,我覺得事情不妙,電話都沒有掛就跟著他往醫院跑,在醫院門口遇到了這個假的你,他們帶我來到了醫院的小樹林,我察覺到不對勁,在逼問之下才知道我是上當了。”趙大師看著地上的兩個人,道。
“不是,我是說……你是趙大師?”我不敢相信的問。
這一套說辭看上去確實是天衣無縫,但是要準備上這樣一套說辭也並不難。
“嘿,我說你小子整天腦袋瓜子裏都裝的什麽,我不是趙大師是誰呀?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是我,趙良生,你今天哪根筋搭錯了?”
“沒……”我搖搖頭,突然之間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便走上前分開了那個假的我的袖子,那上麵黑色的不規則印記讓我大吃一驚。
在我的胳膊上麵也有一個一模一樣陰莖並且在同一個位置上,可想而知敵人的力量已經滲透到了何種程度,連我的胎記都模仿的如此清楚。
看到我看著那個胎記,久久沒有移開眼睛,趙大師問我:“怎麽我看你盯著這個台機看了許久?難道你也有這個胎記不成?”
我沉重的點了點頭,趙大師麵色立刻變得凝重。
“沒想到我們的對手已經到達了這種程度,看來這一次我們是沒有勝算了,不如就先回去吧,等準備充分了再來也不遲,不管怎麽說也不能打無準備之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嗯。”我點點頭。
趙大師回賓館去找孫倩了,再回來醫院帶千奇,然後我和趙大師在車站會合。
“千奇這是怎麽了?”孫倩看到了,趴在我背上昏迷不醒的千奇,焦急的問。
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細細的告訴了孫倩,孫倩的眼神裏麵露出擔心。
知道為什麽看到孫倩的眼神,我居然有點吃醋,等我反應過來,我吃醋之後,我立刻大笑。
人真是奇怪,明明自己不喜歡孫倩,還不允許她關心千奇,這種不是朋友的占有欲可真是可笑。
等我笑完之後,我才發現孫倩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笑得實在突兀,連忙尷尬的止住了笑聲。
上了車,車上空餘的座位剩下了兩個,孫倩是女孩子,肯定是要坐的,千奇是個重症患者,自然也得準備一個座位,我和趙大師就隻能理所當然的站著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緣故,這輛車一直走走停停,我重心不穩,一不小心就往前撲過去,如此往複好幾次,今天是一位大爺實在看不過去了,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對我說:“小夥子,要不然你坐我這兒吧,剛才看你在這混了好幾下,真擔心你腦袋撞在那個欄杆上。”
看著已經年逾古稀的老大爺,在我心裏升起一股暖流的同時,我也羞得麵紅耳赤,讓一個老大爺給我讓座,我可真是麵子大呀。
我叫老大爺重新按回了座位上他放心做,我就是剛才走的太累了,所以站不穩。
大爺拗不過我,隻好讓我繼續站著,接下來的行駛過程中,我一直在盡力控製著自己的重心,總算就這樣熬到了下車。
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盯著天空絢麗多彩的晚霞,我的內心感慨萬千,兜兜轉轉,我還是又回到了這裏。
可能呆的時間久了,也有了感情了,感覺這裏的空氣好像都比別處的新鮮,就連晚霞也要比別處的絢麗。
“走吧,怎麽感覺每出去一趟,再回來的時候,你都要感慨一番呢?”趙大師扶著千奇道。
我對著趙大師笑了笑,沒有說話,這是一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情感,連我自己也說不上個所以然。
回到了古董店,一切照舊,我連那種被人緊緊的盯著的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也沒有消失,不過好在我已經習慣了他們愛觀察就觀察著去吧,反正浪費的也不是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