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不屑

  天山的衰落，就是從玄機開始的。自以為是、剛愎自用、陰險狡詐，這樣的掌門，絕對不可能領導他們走上正軌。可以說，衰敗是遲早的事情，毫無懸念，隻有看不清的人才會認為天山是屹立不倒的名門大派。


  本來蒼雲是可以成為挽救天山的人的，可惜，硬生生被逼成了魔尊，與天山劃清了界限，連帶著落鴛也跟著走了。剩下一個千野，勉強能夠挽回局麵，可惜還是被玄機給害死了。所有能能力的人都被嫉妒和地方，故意逼走甚至逼死他們，剩下的人都是資質不夠好的，怎麽能擔此重任呢？要是心地善良，那還沒有什麽，怕就怕那些心術不正的人，畢竟師尊是這樣的，弟子多半也會這樣。


  蒼雲算是看透了這些名門正派的嘴臉，他之前在天山待了這麽長時間，知道了很多外頭人不為人知的事情，早就不相信那些什麽所謂正義 名門正派了。可惜打大多數弟子仍然被蒙蔽，還以為什麽是什麽好東西，要麽就變成一樣的，左後被人賣了還有替別人數錢，到底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對於玄機、玄虛、玄空這樣的師尊來說，蒼雲這樣的人，有資質，很聰明，什麽一學就會，人也很努力，就是不甘心做一個傀儡，所以他們都不會想要這樣的弟子。這種人，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眼中釘，非要拔除掉不可。


  蒼雲早點兒跳出這個泥潭也好，雖然魔尊的名聲不太好，但是，不敬也是可以一統魔界的人物，管那些虛偽的人做什麽？蒼雲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隻要落鴛能夠理解他就好了。隻想著討好別人，那就跟玄空的弟子一樣就好了，可惜蒼雲實在做不到。他有自己的想法，也絕對不會去做那種齷齪之事。


  這麽一想的話，玄空的目的，其實已經嗯清楚了。他以為自己可以天衣無縫地瞞過所有人，然後自己從中作梗，漁翁得利，他太小看蒼雲和落鴛了。他們兩個，比他更適合當掌門，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隻是一時大意，沒有想到這一層而已。真要比的話，玄空不僅在法術上勝不了他們，腦子也不行。


  落鴛把寫好的書信直接遞給了蒼雲，並沒有折起來。蒼雲想看就看，也沒有什麽，剛才他們說的什麽，她就寫的什麽，隻是簡單了很多。現在不方便說很清楚，到時候再說吧。這事兒跟無憂他們一說，其實他們就應該懂了，不需要做過多的解釋。就算不理解，照做總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是，蒼雲並沒有看，直接把信折起來，然後就讓九魂送去天山了。


  落鴛就隨口問了一句：“你不看看的嗎？看我又沒有漏掉什麽話？”


  “你辦事兒，我是最放心的了。”蒼雲一笑，“我不需要看，讓他們知道就行了。他們猜不猜得到，無所謂，隻要知道玄空有一招在後頭就行了。”


  “我怕無憂他……”落鴛皺著眉，“他上次就說了，他不想當這個掌門了。既然都說清楚了，他肯定不太樂意管這些是哪個，也不知道無心和無豔……”


  蒼雲搖搖頭說道：“他們哪個能指望？無憂當不當掌門都是一樣的，反正都沒資質，誰也別說誰。天山早就不行了，就算他們幾個還算靠譜，掌門卻不是誰都能夠當的。要我說呀，要麽有能力，就去改變，要麽就坦然接受。如果不夠清醒，兩個都不想選擇的話，那誰也救不了。天山的衰敗，早就已經滿俠隱患了，這也是一種命數，折騰是折騰不起了，早點兒收手為好。“


  “上次跟他們說天山之脈的事情， 不知道他們考慮得怎麽樣了。”落鴛歎口氣，“其實我也不讚成他們死守在天山的，都已經這種情況了，守著未必東山再起，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好處。至於那些山下的村民，該強硬的地方，就不能慣著了。我們在的時候，還沒有誰敢這樣，簡直太過分了，這怎麽行？”


  蒼雲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道：“你這倒是有點兒像我說出來的話，尊後娘娘，你現在說話可是越來越有威嚴了，要不讓你當來管理魔界吧？”


  “不要，那多麻煩啊。”落鴛輕哼一聲，“有你在，你是魔尊，你來管，為什麽要扯上我？我就願意在你身後，什麽都不用擔心才好呢。”


  蒼雲又笑了，說道：“好啊，我巴不得呢，你就躲在我身後，什麽事情交給我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就怕你成天擔心我，其實我更擔心你一些。眼看著你馬上要生了，這個時候很關鍵了，千萬別擔心，別生氣。”


  落鴛靠在蒼雲的懷裏，說道：“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嘛，我主要是擔心。你說現在這情況，你這身體，我要是不擔心，誰還管這麽多？他們都以為你刀槍不入呢，要不就是看不到你好的，我不擔心你，隨會擔心你啊？”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蒼雲親了親落鴛的額頭，“我都說了，為了你和孩子，我也一定會好好保重的。拚命那是以前，而且還是得為了你，現在我可不會這樣。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的，你放心，不會有事兒的。”


  落鴛還是高興不起來，她現在的情緒還是比較穩定的，但是真的太擔心蒼雲了。之前發生了那麽多是事情，讓落鴛有點兒患得患失，總是害怕蒼雲出現什麽問題，那她和孩子怎麽辦呢？他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看起來沒有什麽，一動手就會知道，他現在的法力其實是很弱的，隻是他底子好，法術本來就很強，所以稍微動一下手，是很難覺察的。可來的都是高手啊，這怎麽可能隻是輕輕動一下手？不管怎麽樣，隻要是動手，這段時間就白休養了。


  蒼雲從來不想讓落鴛擔心，可她還是會這樣。他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自己也變成了需要擔心的人了。落鴛雖然從小就擔心蒼雲，可也不是像現在這樣時時刻刻都擔心，基本上都不會有這種情況，因為她相信蒼雲的實力，什麽人都不是 的對手，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這樣的人，還需要過分擔心嗎？


  這樣的擔心，大概是從蒼雲變成魔尊之後，落鴛就開始了。可那個時候，蒼雲畢竟還很強大，後來為了落鴛落鴛反複受到折磨，法力減弱了大半，一直都沒有恢複。落鴛的情緒就有點兒起伏了，也不完全是因為有了孩子。


  “阿鴛，”蒼雲望著落鴛的眼睛，“你這麽擔心我，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法力減弱了很多，沒有以前那麽厲害了，你不相信我？”


  “不是，”落鴛趕緊搖搖頭，“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可是……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雙拳難敵四手，況且還是那麽多高手，萬一要是……”


  “好了，”蒼雲輕輕地拍著落鴛，“北向那麽多了，他們雖然人多，蠢貨卻不少，自以為是的蠢貨更多。跟這種人周旋，我都覺得沒意思。”


  落鴛抬頭看著蒼雲，輕聲地問了一句：“你已經有辦法了？”


  蒼雲看著遠方，眼神卻很犀利，有非常強烈的殺氣，這已經是控製了的。“他們那些人，有幾個是願意來的？他們會甘心聽從玄空的指揮？會千裏迢迢地來幫玄空確定江湖的地位？聰明的，都會給自己謀利益，愚蠢的，隻會被玄空耍得團團轉也落不到好。對付這種人，不一定非要動手的。”


  落鴛看到蒼雲這麽有信息的樣子，擔心稍微減輕了一點兒。可是，這種事情，難免還是會動手的，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沒有絕對天衣無縫的計劃。


  “好了好了，”蒼雲還在很有耐心地哄著落鴛，“我什麽時候騙過 ？我都這樣說了，那就是沒事兒了。那群蠢貨，還想滅掉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那些名門正派，有幾個是貨真價實的？你看看天山和昆侖山就知道了，被的那些門派還沒這兩個大呢，最多也就是保持江湖地位不倒而已，還不是靠著之前的好名聲？凡是超過三代的門派，不想走下坡路都難。”


  落鴛伸手摸了摸蒼雲的臉頰，柔聲說道：“話是這麽說，在事情咩有解決之前，我總是不能不擔心的。但願無憂他們他們能快點兒收到我的信，別著了玄空那廝的道。好在他們心眼還是不錯的，就是資質差了些，那也沒辦法。”


  “資質差，其實也沒有什麽大問題。”蒼雲歎口氣，“就怕多事之秋，沒有事情的話，還是不錯的選擇。掌門的首選，德行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功夫，處理事情的能力也很重要。雖然他們後麵兩個不太突出，但是隻要品行不出問題，總還是有辦法的。玄虛和玄空的弟子廢了，除了聖簡，應該還是有極個別人的吧，其他都一無是處，好的學不到，倒是跟玄空他們學了自私自利、陰險狡詐和剛愎自用。這種人，注定不會有什麽出息，更不會有什麽威脅。”


  落鴛點點頭，說道：“沒想到師尊師叔都是這種德性，真是害了不少人。”


  蒼雲歎口氣，說道：“其實自己不能明辨是非，也是一個大問題。你看，我們幾個不少好好的嗎？也沒有跟那些弟子一樣。人都是有弱點的，弱點過頭了，還不自知，那才是最大的不幸。說來說去，有時候也怨不得別人。”


  落鴛抱著蒼雲，說道：“幸好我小時候老是跟你在一起，沒有受到那種影響。”


  蒼雲笑著說道：“你天性善良，這點影響不到你。我小時候他們都說我凶巴巴的，你也沒跟我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