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看透

  “你們……”塗山羽已經找不到詞來形容他們兩個了，“我說，你們別太過分啊。我知道你們打的什麽主意，我跟你們說，我堅決不去你們魔界，我要回青丘，你們也攔不住我。而且，我回去了，就再也不來了。”


  蒼雲和落鴛互相看了一眼，說道：“也行，我也不勉強你，你隨便。不過，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啊，你回去就不要再來了，我們有事兒也不會去找你的。”


  “你怎麽說話的？”落鴛輕輕地拍了蒼雲一下，“什麽有事兒，該解決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以後什麽事情都沒有，你怎麽還希望有事兒呢？”


  蒼雲感激說道：“對對對，是我說的不對，我說錯了。”


  塗山羽撇撇嘴，說道：“蒼雲，你能不能不要你老婆說什麽，你就‘是是是’、‘對對對’的？你是魔尊，堂堂魔尊，能不能腰杆挺直一點兒？”


  “她這話沒說錯啊，”蒼雲一點兒都不覺得，“你管我？她說什麽都可以，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有老婆，你沒有，就這麽簡單。”


  “嗯。”落鴛連連點頭，順便還挽起了蒼雲的胳膊，緊緊地抱著。


  塗山羽表示真的沒眼看，要不是他內心足夠強大，不會被刺激到，真的是要被氣死了。塗山羽雖然避世青丘，也經常溜到人間去，什麽人都見過，還真是沒見過他們這號的。這也太欺負人了吧？要不要這麽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蒼雲是什麽都不怕的，這是自己的家事，誰敢多管？對付塗山羽這種人啊，就得對症下藥，誰讓著小子就知道嘰嘰喳喳的，說些不中聽的話？明明是自找的，這能怪誰？欺負的就是這種人，不然怎麽不欺負別人啊？


  塗山羽都懶得翻白眼了，反正自己裝作看不見，就是看不見，裝傻就行了。想就這麽把他趕走，想都別想。讓他走，他就偏要留下來。反正白吃白住，怕什麽？在哪兒不行呢？魔界就魔界吧，雖然比不上青丘，不過，總是新鮮的地方，到處玩兒玩兒的，也還行，反正自己也不虧。


  落鴛就知道，蒼雲是要把塗山羽留下來的，因為使其能夠還沒有完，但是後麵基本上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危險了的，所以多個人，也好多把手。是跑腿之類的事情啊，還是需要有人去做的。蒼雲自己肯定不會隨便跑腿的，也不會支使落鴛，那就隻有塗山羽最合適了。還想白吃白住，想得美。


  蒼雲就是這麽想的，反正也不在乎多一個人嘛，早就習慣了。塗山羽這家夥，不給他找點兒事兒做，按就是一天到晚很煩人的，有事兒的時候，還是很好用的。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用客氣，客氣什麽呢？


  這些想法，幸好沒讓塗山羽知道，不然，他又要嘮叨死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留下來，肯定沒那麽多好事兒，蒼雲不支使他幹點兒事兒，那就不是蒼雲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順手幫個忙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蒼雲是把落鴛抱回院子的，因為這一路怕她累著了。現在可不能馬上事情都順著她了，這搞不好，出現問題了怎麽辦？

  “哎呀，你放完下來。”落鴛拍了蒼雲一下，“至於嗎？我自己能走。”


  “之於”蒼雲還真的很認真，“我就不該帶著你去。剛剛那個情況，烏煙瘴氣的，要是出現一點兒問題，你就麻煩了，你是運氣好。”


  “我運氣就是好，”落鴛一笑，“嫁給你，這運氣還不好啊？”


  “ 我運氣好。”蒼雲捏了捏落鴛的鼻子，“這事兒啊，基本上也解決了，以後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至於天山之脈這事兒呢，得等聖簡回來再說。你現在，就給我安安心心地休息，什麽事情都不用你管。”


  “別管說我，”落鴛噘著嘴，“你也得好好休養了，我說的話，你可別忘記了。天山之脈的事情……怎麽說呢，就算那個季樉說的是真的，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最多也就是讓無憂他們撤離天山。之前不就已經打算這麽做了嗎？是你把那股邪氣逼出來，我們一起動手才沒有這麽做的。既然這個事情避免不了，那也是天數。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也隻能這樣了。”


  “我知道，”蒼雲抱著落鴛，“之前我也已經跟無憂他們說清楚了，不得已，也隻能放棄天山，讓他們另尋山頭，或者做個普通人也挺好的。天山存在了這麽久，一直都是江湖門派中的佼佼者，也許真是因為這個，又是祖宗基業，所以他們都舍不得放下這一切。其實呢，人間都說，富不過三代，這些門派是一樣的。不要把自己當成不可缺少的，接受變化，另尋出路，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如果一直都愛跟以前一樣，以為很了不起，那才是真的愚蠢。”


  “你倒是看得通透。”落鴛淺笑，“他們要是能有你這般通透，我也不用擔心什麽。他們撐不起天山的門麵了，也不能完全怪他們，隻是固執守舊，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也沒想讓他們徹底放棄，其實他們可以重頭來過，東山再起的。有些事情，他們似乎還想的不太明白，也許是天山以前真的榮光太盛了，他們接受不了吧。起起落落也是正常的，一味死守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蒼雲點點頭，“他們隻適合守成，沒有事情倒也罷了，現在又送多事之秋，他們應付不過來。天山現在的情況，不是他們造成的，不素他們的錯，可他們並不是沒有責任。天山現在這樣，每個人都不是無辜的，包括我們兩個，可這並不能算在每一個人頭上。”


  落鴛歎口氣，說道：“他們若是能尋到一塊好地方，東山再起，那是最好了。不過，如果就這樣做個普通人，能夠安穩地過下去，沒有那麽多紛擾，我也覺得完全沒有什麽問題，我會替他們感到開心的。”


  “他們可不一定開心哦，”蒼雲也歎口氣，“如果他們真的這麽想，早就應該聽我們的了，也不用這麽麻煩。我立交他們不願意離開，不願意放棄天山的種種，但是，如果換了我，我一定不會甘心就這樣的。”


  “所以你現在是魔尊，”落鴛眨眨眼，“他們還是他們。”


  蒼雲接著歎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我並不想當這個魔尊。之前是他們逼我的，我沒有選擇。現在我可以選擇，但我已經不想重選了。”


  “這樣就挺好的，”落鴛摟著蒼雲，“我相信你的選擇，也不會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魔尊嘛，就跟什麽皇帝什麽天君差不多的，隻是一個地位的象征，本身是沒有什麽好壞善惡 ，不能用因為是魔族，就覺得有什麽不好。三界之中，凶惡之人不占少數，並不一定都是魔界的。妖魔鬼怪雖然可怕，還可以控製，可不管是是，一旦有了惡念，就很難挽回了。”


  “你還真是不一樣，”蒼雲笑了笑，“他們都不會像你這麽想的，不過我也不在乎。我早就想通了，不管是人是魔，也許走過錯的路，但不要忘記以前的自己，算是時時刻刻提醒一下，因為能回頭的是少數。”


  “你從來都還是那個你，”落鴛一隻手撫摸著蒼雲的臉頰，“你沒有變過，我知道。以前的事情……並不能都怪你。你現在能這樣想，不是挺好的嗎？”


  “阿鴛。”蒼雲的下頜抵著落鴛的頭，“隻有你肯自始至終站我身邊，什麽都不會計較。我時常想著，如果哪天我不出現在天山，沒有帶走你，現在你執掌天山，是不是就不會受到別人的指責，天山也不會沒落。我怕你會後悔，可我真的舍不得。即便我那天沒有帶你走，我說不定以後還是會這麽做的。”


  “我沒有後悔，”落鴛輕聲說道，“我永遠不會後悔。不管你什麽時候出現，我都會選擇跟你走。至於天山，都說了這是定數。天山的沒落，其實早就贏出現這種勢頭了隻是在你我還在的時候，沒有太明顯，閑著問題更多了而已。如果是我執掌天山，我也不能保證能夠比無憂他們做得好。”


  “肯定會的，”蒼雲卻很肯定，“你懷疑我的眼光？”


  落鴛忍不住笑了，說道：“是，你的眼光特別好，我的眼光也好。我們兩個眼光這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不在一起呢？你說是不是？”


  “對，”蒼雲也笑了，“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等把孩子生下來，我真的要帶你出去玩兒玩兒，都好長時間沒出去了。這段時間事情特別多，煩死了。我們自己出去，兒子嘛……暫時就不帶他了，讓他好好練功。”


  落鴛輕輕地打了一下蒼雲，說道：“你上次明明說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 ，怎麽現在這麽大的兒子都不帶了？”


  “帶他幹什麽？”蒼雲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我們隻管玩兒我們的，他這麽大的人了，好好練功才是正事兒，有什麽事情，九魂會解決的。”


  落鴛噘著嘴，說道：“你呀，把他培養成你這樣厲害的魔尊，將來也沒有誰敢欺負魔界了。不過我覺得，還是你好。”


  “那當然，”蒼雲很得意，“有我在，誰都不許欺負魔界，更不能欺負你們。”


  落鴛眨眨眼，說道：“有你在就放心了，我都不用親自出手，什麽事情都不用管，就躺著享清福就好了。”


  “對呀，”蒼雲點點頭，“你就不要擔心什麽了，放一百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