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條件
蒼雲隻是把落鴛拉近了一點兒，也沒有說話。這種事情，都是個人選擇，不能說誰對誰錯。要蒼雲來說的話，他滅這麽灑脫，也不願意看到落鴛就這麽離開自己，即便是轉世也不行。所以他會有近一切辦法，犧牲所有一切，去完成一個不一定能夠實現的心願。
因為他從來都是什麽事情不肯讓人，隻要是他不願意的事情，就沒有人沒有什麽事情鞥狗阻止他的。既然認定了，就一定要做到。
塗山羽就不這麽想了，他比較隨和，基本上沒有什麽太較真的事情，隨遇而安可能更適合他一些。既然事情都應這樣了，那就是命數，是天意，誰也無法改變。之前塗山羽就耗損千年修為逆天改命了一次，救了女容，總是這樣，對誰都不好，不如就這樣放過彼此，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蒼落還小，他不能理解為什麽他的師尊不像他父親那樣，果然是人各有誌嗎？蒼落也說不上來好或者不好，反正他就覺得，他父親是不會做錯的。至少，母親還在他身邊，從小他就沒見過母親，都這麽久了，他才能和母親說說話。就這一單，他絕對會站在他父親這邊。
塗山羽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哎呀，你就直說，你答不答應吧。你快點兒說，別耽誤我喝酒睡覺，我困了。”
“就知道喝酒睡覺，”蒼雲皺皺眉，“一點兒正經事兒都不做，你這不叫懶散，叫懶惰了。你要在我門下啊，我肯定然你嚐嚐厲害。”
“這我是相信的，”塗山羽點點頭，“不過呢，我打死都不和你一起，幸好我不是你們天山的人啊，不然，我這輩子都要被你死死地盯著了，多不自在啊。”
“誰說不自在了？”蒼落就不服了，“我就很自在啊，師尊，是你太容易犯錯，所以才這麽怕的吧？我就沒覺得有什麽。”
“我什麽時候怕過？”塗山羽可是不服的，“你是他兒子，你當然不怕了，他最多也就督促你一下，親兒子還舍得打罵，動不動懲罰的？”
“去去去，你少瞎扯。”蒼雲擺擺手，“你去問問他們，我什麽時候打罵過他們？最多也就是說幾句，關個禁閉，罰抄書、打掃什麽的，你別造謠啊。”
“你去照照鏡子，”塗山羽上上下下掃視了蒼雲一圈，“你那個樣子，隨便說幾句，都跟天塌下來一樣，還用得著打罵嗎？嚇都要把人給嚇死了。我說，是不是隻有你老婆，你從來沒有罰過她？”
“要你管？”蒼雲翻來翻白眼，“她又沒犯什麽錯，我罰她幹什麽？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的？你這樣的，說不定早就被逐出師門了。”
“我還巴不得呢。”塗山羽還挺嫌棄，“真要是進了你們天山，就跟你的結果是一樣的，說不定還等不到現在，早就被害死了。我說，你也被小看我，我就是散漫了一點兒，你兒子放我這兒，不是一樣好好的嗎？”
“哪裏好了？最多也就是吃喝不愁，別的可不指望。”蒼雲立刻就說了。
“怎麽就不好了？”塗山羽都啊喲跳起來了，“管吃管住你還有意見？誰會幫你白養兒子啊？他是你兒子，我敢隨便亂教嗎？你們是魔，我修仙，路數都不一樣，回頭你再教他的時候，還得重新來。”
“你就是懶，”蒼雲哼了一聲，“你自己都懶得修煉，還會老老實實教我兒子？看我教的，你也就知道吃吃喝喝睡覺了。”
“父親，”蒼落趕緊跳出來說道，“師尊他來是這樣，我可不是。我自己本來就有一股力量，一直都在修煉，從來都沒有偷懶的。”
“你……”塗山羽瞪了蒼落一眼，“有你這麽說你師尊的嗎？”
“有啊，”蒼雲開始護短了，“我兒子就這樣，你有意見？”
落鴛也抱著兒子，說道：“你有意見？”
“我對他沒意見，我對你們有意見。”塗山羽跺跺腳，“小孩子不好，都大人教的。我不找他算賬，我就找你們，你們的問題。”
“我都說了，你有什麽事情，別帶上她。”蒼雲不樂意了，“你要說就說我，你憑什麽說她？我同意了嗎？我都不說她，你敢說她？”
塗山羽都要瘋了，說道：“蒼雲，你也太護著你老婆了吧？我好像也沒有說什麽不好聽的話吧？你遮掩很容易被人詬病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蒼雲顯然一點兒都不會在乎，“你看我是那種在乎被人看法的人嗎？誰要是敢有意見，我就讓他心服口服，不敢再有意見。”
塗山羽的嘴角都有一點兒抽搐了，蒼雲這家夥，怕不是瘋了吧？越說還越來勁兒了，都摘掉他護著老婆孩子，不至於這麽誇張吧？
“塗山，你還是別惹他生氣了，”落鴛側著臉，“把他氣著了，對你又沒什麽好處。你好好說話，說不定他一高興，就答應你了呢。”
“我不用你告訴我。”塗山羽剛說完，看了一眼蒼雲，那個眼神，簡直就跟一把寒劍一樣，他立刻就改口了，說道：“我的意思是……不用麻煩你告訴我，我都知道，你多費心了。”
蒼雲覺得這個態度還行，算不上多好，但是也算是可以的了。對塗山羽這人吧，要求就是不能太高，勉強湊合了。大家都熟人，不用這麽客氣。
塗山羽的白眼可是要翻上天了，要不是怕蒼雲又要說他，他早就劈裏啪啦說一通了。蒼雲這個家夥，說吧，說不過他，打吧，好像也不太容易。真是要氣死人了。好在塗山羽覺得，自己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不會跟他多計較。
蒼落算是看明白了，這世上，能製得住他師尊的，隻有他父親，別人都不行。那效果簡直不要太好，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了。
“不費心，”落鴛故意說道，“你把他氣著了，我更費心。”
蒼落都要笑出聲音來了，一直憋著。他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他這個年紀，最喜歡模仿大人了，不能讓人覺得他還是一個小孩子。
塗山羽已經開始叉腰了，說道：“喂，我說的，你到底答不答應？我都問了幾遍了，你要是不說，老這麽打岔，我就當你不答應了啊。”
“那我要是不答應，”蒼雲搖著頭，“你想怎麽樣？”
塗山羽知道，講道理，蒼雲是不講道理的，講狠，誰能狠得過這家夥？所以說，還是耍賴比較實在，管用一些。“你要是不答應，我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最多也就是在你這兒多住上幾天……哦，不，幾年。反正這裏管吃管住，怕什麽？”
“你想得美，”落鴛把兒子放在椅子上，“還沒等你挪窩呢，他就把你給趕走了。這事兒可由不得你，你說了不算。”
塗山羽聽到這話，就開始耍賴了一下子坐在幾案上，說道：“我就不走，看你有什麽招數，盡管試出來。我雖然打不贏你，可你想把我趕走，還是沒那麽容易的。我勸你不要輕易嚐試，會很麻煩的。”
“這有什麽麻煩的？”蒼雲說著就擼了擼袖子，“我親自來。”
“哎……”塗山羽立刻就跳下來了，“你……我跟你說，你可不能來真的，你這樣就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幫過你的人，還帶過你兒子，你不能這麽對我啊。”
落鴛哈哈大笑，說道：“蒼雲，你別逗他了。”
蒼雲走到落鴛身邊，拉著她坐下來，說道：“誰有閑工夫逗他？要真是一隻狐狸，逗一逗倒是挺有趣的，可惜他現在是個人形。”
“幸好我已經修煉到一定境界了，”塗山羽拍拍身上，“不然，得被你給欺負死。你們一家……就你欺負我，太過分了。”
蒼雲喝了一口水，說道：“你的那些要求啊，我可以答應，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了的話，我這邊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你還有條件啊？”塗山羽滿臉不高興，“你怎麽這麽麻煩？”
“他跟你談條件，就說明還是有希望的。”落鴛就說了，“如果一開始就不想答應你，那就根本不會提條件的事情。”
蒼雲點點頭，滿臉都是笑意，說道：“還是阿鴛了解我。”
塗山羽撇撇嘴，說道：“那你先說一說，你的條件是什麽，我倒是看看，能不能考慮那麽一下。不準過分啊，我的脾氣雖然好，也是有限度的。”
落鴛還在一旁故意說了一句：“你的脾氣有他好？”
塗山羽對這個事情，還真的不服了，說道：“你去問問，誰會說你夫君脾氣好的？也就你，還有你兒子這麽認為。嬌妻，親兒，他當然不敢對你們不好了。”
“你胡說什麽呢？”蒼雲可不同意什麽嬌妻的說法，落鴛就不是那麽嬌滴滴的人。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其實骨子裏很倔強，絕對談不上什麽嬌妻。
落鴛推了推蒼雲，說道：“快和他說說你的條件吧。”
蒼雲轉過身來，說道：“塗山，我的條件很簡單，不會為難你。你隻需要答應我，隻要我有事兒找你，你就一定要過來。”
“你這還不算為難我啊？”塗山羽很嫌棄，“我喝酒喝得好好的，睡覺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派人跑過來找我，打擾我的興致。再說了，你找我能有什麽好事兒？好事兒你也想不起來我吧？”
“你說道沒錯，”蒼雲一點兒都不否認，“有好事兒我找你幹什麽？”
塗山羽都要氣死了，說道：“蒼雲，你能再臉皮厚一點兒嗎？”
“不許你這麽說他。”落鴛不高興了，“你要再說他不好，我就讓他不管什麽條件，都不答應你。”
蒼雲可是非常得意了，落鴛向著他說話，能不高興嗎？要不是有兒子和塗山羽在場，蒼雲早就把落鴛抱起來了，可顧不上這麽多。還是老婆好，一心隻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