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病危
塗山羽冷冷地盯著那群妖怪，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表現出他的憤怒了。
那群妖怪隻是他們首領的小嘍囉，自然是不太有見識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連對麵的人是誰，他們都不知道，就敢口出狂言。
當然，他們也能一眼看出，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人類，說不定，和他們是同一類，所以，他們也更加肆無忌憚了，因為三界除了神仙，是不會有別人去保護人類的。
其中有個妖怪，很得意地問道：“你是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啊？不好意思啊，這個女人可是我們頭兒要的，不過，你要吃她的話，魂魄得給我們留著。”
塗山羽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管你這是什麽地方？”這些妖怪並不放在眼裏，“你要不要的？”
“這裏是青丘。”塗山羽的話更冷了。是的，這裏是青丘，雖然已經在結界之外，但是挨著青丘，就相當於是在塗山羽眼前殺人，這他絕對不能忍。
那群妖怪就傻眼了，他們是聽說過青丘的，靈狐一族，世代居住在青丘，雖然在三界沒有什麽太大的權勢，但是，靈狐修行千年，也是不能惹的。他們又沒有見過青丘是什麽樣的，怎麽知道剛好就碰上了呢？
塗山羽把女容抱回了清心小築，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雖然比較嚴重，但是沒有姓名之憂。辛虧自己剛才去看了一眼，不然，女容必死無疑。
老實說，這個時候，塗山羽還沒有什麽想法，女哦讓的死活，好像他並不是很上心。隻是他不允許有妖怪在他門口殺人，他自己不會去害人，當然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妖怪害人。
畢竟相識一場，塗山羽當然是會救女容的。青丘有很多藥材，足夠醫治她的傷了，隻是她體內似乎有一絲妖氣，塗山羽需要幫她逼出來。
女容在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慢慢轉醒了。
塗山羽在一旁，很悠閑地喝茶，好像並不太在意。也許的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相信女容一定會醒過來。
女容開始是嚇了一跳，因為她仍然忘不了，自己暈過去的時候，那些妖怪的臉還在她眼前晃悠。不過，等她看清湖，她現在在清心小築，麵前的人是塗山羽時，女容才放下心來。雖然塗山羽也不是人類，但是，肯定不會跟那群妖怪一樣凶殘。
塗山羽站起來，說道：“你受了傷，還需要靜養幾日。”
“你救了我呀。”女容笑了笑，“謝謝你。”
塗山羽也沒有什麽表請，說道：“你現在這裏安心養傷吧，什麽都不用擔心。”
女容好像想起了什麽，趕緊問道：“我的竹簍呢？我采的草藥呢？”
塗山羽似乎有點兒不太好理解，說道：“你都快沒命了，還管什麽草藥？你要什麽草藥，青丘多得是，你再去采也可以。”
“不是啊，”女容並不是，“其他草藥可以，按月蝕草呢？我這次來 ，主要就是因為月蝕草啊。我好不容易才采到的，要是等到下次，又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我算算啊，”塗山羽還真就有模有樣地掐指算了起來，“也不是很長，大概十四個月之後吧。”
“十四個月？”女容大聲說道，“這時間還不長？生個孩子也能打醬油了。”
塗山羽聳聳肩，說道：“沒什麽感覺，我一千四百年都過來了，十四個月，不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嗎？”
“喂，”女容撇撇嘴，“你不是人……不是……你們妖怪……也不是，你是什麽來著？”
塗山羽也是無語了，重重地說道：“靈狐，不是妖怪。”
“好啦，我知道了。”女容翻了一個白眼，“反正不是人……類。”
塗山羽也沒有什麽話說了，就說道：“我在金仙洞，離這裏有點兒遠，明天早上我過來看看，你隨便吧。”
“啊？”女容跳了起來，“那我……吃什麽？”
塗山羽哪兒管這麽多？他看著女容，說道：“你自己解決，實在不行，看看那邊有沒有野果子，但是別走遠了，容易迷路，我不負責找你的。”
女容歪著腦袋，說道：“你不吃嗎？你那個什麽金仙洞到底在哪裏啊？要不我送點兒野果子什麽的，給你送過去啊。”
“我不吃。”塗山羽搖搖頭，“你自己填飽肚子就行了。”
“果然是修煉成精的，什麽東西都不吃。”女容自己小聲嘟囔著，“這地方，景色還是不錯的，但是沒吃的，不是要餓死我？”
塗山羽的耳朵很靈的，已經聽到了，說道：“放心，餓不死的，萬一有什麽問題，我保證你把你給救回來。”
“你……”女容跺跺腳，“好啦，我知道了，謝謝你哦。”
塗山羽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他想了想，還是給女容找了一些人能夠吃的東西，比如……一隻烤雞。
女容可是很饞的，邊啃著雞腿，邊說道：“我隻知道黃鼠狼會吃雞，沒想到狐狸也會抓，誰家這麽倒黴啊？”
塗山羽的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說道：“我說了，是靈狐，靈狐，什麽狐狸。”
“靈狐……”女容說話有點兒含糊了，“不還是狐狸嗎？”
塗山羽也沒辦法了，算了，不作這種口舌之爭，反正跟一個凡人也說不清楚。
女容也沒有什麽可以報答塗山羽的，想想自己這條命，也是他救的，想幫一幫他吧，居然也沒有什麽可以下手的，隻好幫他整理一下清心小築了。
塗山羽靜靜地站在窗外，看著女容認真地打掃清心小築，突然覺得心裏很踏實。那個時候，塗山羽並沒有覺得救下女容有什麽好處，但是他還是救了，如果不救，肯定會非常後悔的吧？
女容一回頭就難道塗山羽站在外麵，立刻拉著他，說道：“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塗山羽點點頭，說道：“你的傷還沒有好，好好休息吧。”
女容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說道：“有你在，我不怕。”
塗山羽萬萬沒有想到，他修煉了一千多年，竟然會在一個凡人身上栽跟頭。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是為了什麽，總之，他和女容的感情，就這麽生根了，連塗山羽自己都覺得很驚訝。
女容沒有再回映月族，因為她要留下來陪著塗山羽。在她看來，青丘雖然好，但是很寂寞，如果她能陪著他，那他就不會孤獨了。
塗山羽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感到寂寞。也許是一個人待久了，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一旦有人闖進了自己的生命裏，蕩起了漣漪，那個感覺就不一樣了。
至少，現在塗山羽覺得，自己身邊不能少了女容。有他陪著自己，也是意見非常好的事情。塗山羽以前看人族，沒有什麽好感，也不討厭，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心裏有女容，也有了之前一直沒有的東西。所以，塗山羽會比之前更加重視他和女容之間的感情。
女容很高興，她不懼怕塗山羽的身份，不就是靈狐嗎？其實拋開這個身份，並沒有什麽要緊的。塗山羽雖然不是人類，但是，他也不是妖魔鬼怪啊，一樣很善良，所以，是不是人類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有女容在，塗山羽什麽都不怕，以後的日子，有她就足夠了，勝過千千萬萬的事情。人可能會追求更多的多線，財富、權力、壽命，但是這些，塗山羽完全不會稀罕。
但是女容會擔心，因為她畢竟是人類，跟塗山羽不同。塗山羽是靈狐，身後名很長，一千多年過去了，對於他來說，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麽值得說的，仿佛一眨眼的事情。可是女容不同，人類的壽命，也就短短手機會思念，是不能和塗山羽這樣的靈狐相提並論的。這幾十年，在塗山羽的嚴重，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於女容來說，卻是一生。
人類的壽命和靈狐是不相等的，相差很多，也就是說，女容不可能一直陪塗山羽走到最後。她會老，會死，這些，塗山羽也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去。
這也是女容最擔心的一點，大概像他們這樣的情況都會有這樣的擔憂吧。
老實說，塗山羽之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他覺得，隻要是女哦讓在自己深愛你，別的事情都不是問題。直到有一天，女容的話給了他一個提醒。
女容很小心地問道：“再過十幾年，我就會變老，幾十年之後，我就會死，你會不會覺得我……”
塗山羽皺著眉，一時無語。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去思考過，因為他自己是從來這方麵的麻煩的。現在想來，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全。女容的壽命，畢竟和自己相差太大，也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紅顏成了枯骨。可是，這又有壽命關係呢？隻殺，他們在一起過，快樂過。
女容靠在塗山羽的懷裏，想著總有一天，她不能繼續陪著塗山羽走下去，心裏就很難過，而且，這一天也不會太遠。
塗山羽安慰道：“阿容，你別多想，我不會讓你有事兒的。就算你隻能活短短幾十年，我也要陪著你。隻要我們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雖然如此，女容還是覺得很難過，問道：“如果我先死了，你會不會難過？”
塗山羽決定不要讓女容去想這些事情了，說道：“這些事情，你不用多想，不是說了嗎？有我在呢，什麽事情都交給我了。”
然而，塗山羽隻是青丘修煉得道的靈狐，把你趕不上掌管人間生死的大司命。女容的生死，不是由塗山羽說了算的。他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女容的命格，塗山羽動不了，也無法改動。
更糟糕的是，女容還沒有等到老的哪一天，就遇到了很大的問題。她的身體不太好，即使她自己醫術高超，也挽救不了自己。
塗山羽空有法術，也無力回天。人類的生老病死，他都無法掌控。他找遍了各種方法，也無法找到為女容治病的良方。再這樣拖下去，她真的會沒命的。
女容自己就是醫者，當然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就算塗山羽想用一些安慰的話來騙她，也是做不到的，她一聽就能聽出來。自己還能活多久，女容是可以推斷出來的。不然，塗山羽也不會這麽心急。
塗山羽是真的非常著急，雖然女容作為人類一定會比他先離開，打死你，他不想就這麽失去她，而且，他們明明才剛剛開始的呀，怎麽能就這麽結束？他要救她，一定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