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滅口
大巫師急了，他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加大法力，決定用盡全力與蒼雲一搏。
蒼雲的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容，毫無顧忌。他突然放下那隻手，收回了法力，順便給了大巫師一擊。
大巫師猝不及防，跌倒在地，被這股反彈的力量震退了好幾步，還吐了一口血。
蒼雲一揮手，直擊水晶球，將它從半空中打落。
水晶球直直地從半空總角落下來，光芒大減，全身布滿裂紋，不一會兒就炸成了碎片。
“你……”大巫師捂著胸口。他被蒼雲打成重傷，已經使不出什麽法術了。
落鴛感覺事態不妙，蒼雲那個樣子，多半是起了殺心。她急忙在一旁喊了一聲：“大師兄！”
可是還是晚了，蒼雲已經飛了過去，以手為刃，朝著大巫師那邊一劃過去，大巫師的脖子立刻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人已經沒了呼吸，眼睛卻還是睜得大大的，似乎死的時候還非常不甘心。
千野和沁央都不敢相信，尤其是千野，同門十幾年，他還是第一次見蒼雲下這樣的狠手，讓他脊背一涼。他甚至開始懷疑，這還是不是他那個點到為止的大師兄了。
蒼雲趕緊看向落鴛。這個大巫師似乎覺察出了他的身份，以防萬一，他隻能借機殺人滅口。不管別人是怎麽看他的，落鴛會不會怪他下手太狠？
落鴛靜靜地和蒼雲對望，眼裏沒有責怪，而是滿滿的擔憂。
蒼雲低下頭去，從她身邊走過，沒有管其他人。
“啊……走，回屋睡覺去，累死我了。”千野尷尬地笑笑，拉著聖簡便回房了。
即便如此，聖簡對蒼雲的懷疑也沒有消除。
落鴛還在看著蒼雲離開的那個方向，視線不曾挪開一步。
沁央扯了扯落鴛的袖子，說道：“落鴛師姐，我們也回去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落鴛似乎沒有聽見，還在發呆。
“走啦。”沁央硬是把落鴛拉回了屋裏。
蒼雲一個人在竹樓前的小溪邊獨自待了整整一夜，直到他們都起床了還一動不動地凝望著水麵，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大師兄。”落鴛在蒼雲身後站了很久了，一直都沒有驚動他。
蒼雲慢慢回過頭來，看了落鴛一眼，又轉過身去看著水麵了。
落鴛沒有再說話，也沒有走過去。就這樣靜靜地遠遠地陪著蒼雲，不去打擾他，也許也沒什麽不好的。
聖簡悄聲問千野：“蒼雲兄這是怎麽了？好像心情不太好。”
千野搖搖頭，說道：“你大半夜的被人偷襲，差點兒就命喪黃泉了，心情能好？我們先走吧。”
“走？那他們呢？”沁央不太放心。
“我看我們還是聽千野的，先走吧，他們一會兒也就追上來了。”聖簡說著便動身走到最前麵了。
“師兄，你等等我。”沁央眼看著聖簡走到那麽前麵了，扯著嗓子，邊喊邊追上去了。
千野走過去，朝落鴛使了個眼色。
落鴛點點頭，示意他先趕路，就又偏過頭去盯著蒼雲了。無論如何，她要留下來陪著他。
沁央回頭看看，身後的路的彎彎曲曲的，卻沒有落鴛和蒼雲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便忍不住說道：“他們怎麽還沒有跟上來啊？別到時候跟丟了。”
聖簡不以為意，說道：“我們慢慢走便是了，他們倆要追上來很快的。”
“恐怕沒你想的那麽快哦。”千野腳下都沒停，“我反倒覺得，我們應該快些，早點兒去把琉璃公主的毒給解了。他們嘛，愛幾時回去就幾時回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哎，解毒丸在你這兒啊？”沁央追上千野。
“對，早上師姐給我的。”千野拿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揣回了懷裏。
“既然如此，我們便快些吧，也不耽誤救人。”聖簡也加快了腳步。
不知過了多久，蒼雲回過頭來，發現落鴛還在原地默默地望著他。“你怎麽還沒走？再不走恐怕該追不上他們了。”
落鴛低下頭。蒼雲果然還是不希望在此刻看到她，是她執意留下陪他的，看來反倒是打擾了他，早知道就應該和千野他們一起走的。
“阿鴛。”蒼雲突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剛剛轉過身的落鴛。
落鴛沒有動，就這樣讓蒼雲抱著。
蒼雲輕輕在她耳畔問道：“你是不是怪我下手太狠了？”
“不，那個大巫師分明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你。”落鴛的確覺得蒼雲下手重了些，不似他以往的風格。但究其根本，是那個大巫師要對他們痛下殺手在先，算起來，也是他自食其果。
“我怕。”蒼雲始終對他的身份無法釋懷，這個噩夢一直伴隨著他，從未曾遠離。
落鴛安慰他道：“你放心，他們都不會知道的，我也不會因此看不起你。”
一個年輕的弟子指指前方，對著一個老道士說道：“師尊，你看他們的衣服，好像是天山的。”
無憂他們被一群氣勢洶洶的人攔了下來，大家猶如驚弓之鳥，正準備拿起劍來廝殺一番。
無憂兩手張開，阻止了他身後的那些人，說道：“且看看再說。”
一個拿著拂塵的道士問道：“你們可是天山的？”
“我們是哪裏的，跟你們有什麽關係？”無憂掃了一眼眾人。
“當然有關係。”另一個道士走上前來，“一個自稱是天山的，叫什麽蒼雲，無故襲擊我們各大派，打傷弟子無數，我們正找他呢。”
“他還搶了我們的鎮山之寶！”又出來一個道士，語氣十分不善。
無心嚷道：“那你們去找他呀！冤有頭，債有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啊？”
“誰讓他是你們天山的？不會是一夥兒的吧？你們不要包庇凶手，快把他交出來！”
“交出來？我還想知道他在哪兒呢。”無憂斜著眼。
“你們什麽意思？難道想賴賬？”又一個道士跳了出來，指著他們。
無名頂了一句：“誰賴賬啊，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你看看我們，都被他害慘了呢。”
玄虛分開眾人，來到最前麵，問道：“你們的師尊可是玄機？”
“正是。”無憂點點頭。
“老道乃昆侖山淩華派掌門玄虛，玄機是我的師兄。”玄虛拿出一塊玉牌，展示給眾人看。“這個，你們應該見過吧？”
“弟子參見師叔。”無憂等人立刻行禮。
“免禮，快起來。”玄虛的語調稍緩，“你們這個樣子是怎麽了？是不是天山出了什麽事兒？快告訴我。”
“是……是我們的大師兄蒼雲，他……他和天山的一個叛徒，帶著一群妖兵占領了天山，奪取了天山之脈。隻有我們逃了出來，他們弟子都……”無憂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眾人一陣喧嘩。“想不到天山這樣的地方也會被襲擊，遭受此滅頂之災，難以想象啊。看來這個蒼雲實在是一大禍患，不除不行啊。”
玄虛接著問：“那你們可知蒼雲現在在哪兒？”
無容繼續回答道：“我們逃走時，他好像還在天山，現在不知道情況如何。我們正準備去映月族找我們二師姐和三師兄，他們恐怕還被蒙在鼓裏，我們必須去揭穿他的麵具，然後請他們同我們會天山，一起對付蒼雲。”
一個道士嚷嚷著：“我和你們一起去，要是碰見了蒼雲，定要那廝血債血償！”
“對！絕不能放過他！”大家夥兒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蒼雲和落鴛終於在月亮湖畔追上了千野他們。
“落鴛師姐，你終於來了。”沁央挽著落鴛的胳膊，瞪了千野一眼。
落鴛看看他們倆，輕聲問道：“又吵架了，是不是？”
“我沒吵啊，是她瞎胡鬧。”千野偏過頭去。
“師兄，你都不幫我。”沁央跺跺腳。
聖簡聳聳肩，說道：“我都說了多少次，要你們不要吵，你們誰聽我的了？”
“好了，走吧。”蒼雲麵無表情。過了風雪嶺，就是映月族的地界了。這一趟花的時間也不少，還是快點兒趕路吧。
明姬好不容易盼來了他們，站起身來行禮，說道：“參見巫師。”
“起來吧。”落鴛扶起明姬，“公主這幾日怎麽樣？”
“並沒有什麽問題。”明姬回答。“巫師大人辛苦了。”
“哎，不辛苦，這是我該做的，職責所在嘛。”千野嗬嗬一笑。
“你臊不臊啊？”沁央一臉不屑，“什麽時候成你一個人的功勞了？跟你有很大關係嗎？”
千野表示不服，說道：“我怎麽了嘛，這一路，我沒出力啊？打開迷霧森林的結界，對付蝕日水君，我難道在一旁袖手旁觀了？雖然我的功勞不及我大師兄，可也不是一無是處去湊熱鬧的呀。”
沁央撇撇嘴，說道：“你本來就是去湊熱鬧的，還用我說？”
“別吵了。沁央，過來。”聖簡朝沁央招招手。他特意叮囑她要小心他們三個人，她卻全然當成了耳旁風，完全忘記了。時間盯著蒼雲，好一會兒才又看了看落鴛和千野。到底誰才是那個讓靈玉感應到的魔族呢？蒼雲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他並不能保證落鴛和千野就一定沒有任何問題，所以對他們三個，一定要敬而遠之才好。
沁央乖乖地走到了聖簡旁邊，朝千野做了個鬼臉。
聖簡皺著眉，瞥了沁央一眼，嚇得她再不敢亂動了。
琉璃服下藥丸就沒有大礙了，隻是脈象虛弱，得休養幾天。
“巫師大人，映月族的瘟疫已經解除了，無一例病患。”桑原剛剛從外麵回來就過來稟告了。
“既然沒事兒了，那我們回天山吧。”蒼雲站起來。他想起映月族還有一大堆事情呢，無憂一個人怕是弄不過來。而且他最近總是感覺很不好，莫名有些心慌，非得回去親眼看看才能放心。
聖簡接著說：“我也要回冰域了。”
沁央立刻說道：“我回古墓，正好順道去送送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