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矛頭所向
眾人都愣住了。
“為什麽不燒呀,要是不燒,如果讓他跑了怎麽辦?”漿糊問。在漿糊的印象中,好像之前遇到的僵屍都被他們燒了。
別人也均是一臉疑惑,甚至帶著一絲恐懼,夾雜著失望。他們本來等著看這李大仙會被如何處理的,剛聽說要將他燒掉,都顯得有些興奮,此時聽鍾山忽然這麽一說,紛紛不解,失望,恐懼頓時襲來。
前幾年祖墳被刨開的時候,發現老祖宗是僵屍也都給燒了,此時這李大仙卻不燒,鍾山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雖然年華剛剛提議燒掉,可是看到從房頂上下來的那個男人對鍾山悄悄說話,心道中間定是另有隱情,便不再說話。
鍾山說道:“這李大仙詐屍這事來得突然,我需要詳細地查一查,如果貿然燒了,怕一些線索就斷了。”
鍾山心道,現在必須得給周圍圍觀的人一個交代,不然自己剛剛同意焚屍,現在又突然拒絕了,大家一是不解,恐怕還有更多層麵的恐慌。
果然鍾山所料,周圍的人群炸鍋一樣,紛紛議論著不焚屍的原因。更有甚至開始騷動,大聲喊著:“如果不把他燒了,他要是跑了害了我們怎麽辦?這個責任你負得起嗎?”
這話未落,人群裏竟也有好幾個聲音開始附和。貌似一切矛頭都指向了鍾山,好像此時的他倒成了罪魁禍首一般。
周圍責怪鍾山的聲音越來越多,這令鍾山頗為不爽,環顧了一下四周,鍾山笑著搖了搖,自言自語道:“無藥可救,愚蠢之極。”
漿糊發現周圍的情況貌似發生了變故,眾人像是盯著敵人一般盯著鍾山,午夜,手電燈光照射在每個人臉上,顯得猙獰,恐怖。
忽然,漿糊愣住了。
人群裏有個人很是奇怪,因為那個人的眼睛冒著光。一般情況下,隻有動物,例如貓、狗、豹子、老虎等動物在夜晚的時候,你用燈光照射的時候,會發現它們的眼睛似是兩隻燈泡,閃閃發光,但是人卻是不會的。而此時,人群裏居然有一個人的兩眼泛著和動物一樣的光!
漿糊不由得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那個人忽然消失在人群裏了。
漿糊便退了回來,到了鍾山身邊。
張老大見周圍的局勢似乎針對鍾山越來越不利,便大喊一聲:“怎麽地?這李大仙是我請鍾先生他們去邀請來的,誰料半路出了意外,這詐屍的事情誰也不想看到,雖然剛才經曆了很大的危險,但是現在鍾先生他們不是控製的很好嗎?既然決定不將他燒掉,那就是不燒掉的道理,怎麽的?要不讓鍾先生他們把李大仙放了,你們來抓一遍試試?誰抓到,要怎麽處理由你們決定!”
張老大這話鏗鏘有力,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怎麽地?怎麽沒人說話了?”張老大氣勢洶洶地繼續喊道。
大家仍然一言不發。片刻過後,不知誰在人群裏說了一句:“走了,散了,回家睡覺。”
大家便如潮水一樣,紛紛離開了現場,幾分鍾便已走光,隻剩下鍾山、年華、漿糊、張老大,老懶此時坐在幾米開外的距離,喘著粗氣,緩著勁兒。
張老大見眾人散盡,歎了一口氣:“鍾先生受委屈了。”
鍾山搖搖頭,笑了笑說:“沒什麽,沒什麽。”
“我想知道這屍體為什麽不燒呢?”張老大問。
“我們現在已將李大仙完全控製了,所以暫時不用擔心他的危害。剛才你們也都聽到了,大家都想燒這屍體,是為什麽呢?”鍾山問。
“大家都害怕吧,都害怕這屍體不燒,萬一跑到自己家去,那豈不是很危險?還有一點兒,便是大家都想看熱鬧吧,我了解我們村的人的品性,他們可是愛看熱鬧的一群人。”張老大答道。
鍾山心想,這張老大還真不錯,沒有當局者迷,沒有近墨者黑。
“其實,我認為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有人想渾水摸魚。”鍾山嚴肅地說道。
“哦?這話怎講?”張老大不解地問。
年華和漿糊也盯著鍾山,此時老懶也慢慢地挪了過來,站在一旁聽著。
“也許現在正有人巴不得我將他趕緊燒了呢。試想一下,如果燒了他,誰可能受益?”鍾山看著幾個人,問道。
“他那個侄子?”張老大回答。
“嗯,這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我感覺還有別人。”鍾山說。
“誰?”大家都盯著鍾山異口同聲地問,除了年華。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明天需要好好調查一下了。”鍾山說道,然後忽然對張老大說:“您家弟妹這兩天可有什麽異常嗎?”
張老大對鍾山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問題問懵了,忙道:“沒有呀,怎麽了?”
鍾山搖了搖頭,“沒什麽。”
鍾山見張老大這人不錯,本想將他弟妹夜遊的事情告訴他,話到嘴邊忽然又咽了下去。若是說了,就得必然將自己的所有行動暴露在外,對著還不是很了解的張老大,如果他是個不錯的人,也許還有幫助,如果他心裏隱藏著自己的主意,告訴他這事,豈不是等於給自己平添障礙?
張老大見鍾山不說,便不再多問,隻是“哦"了一聲。
張老大朝周圍看了一眼,又盯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李大仙,然後說道:“那他怎麽辦?就這麽一直捆著不處理了嗎?”
“你回去休息吧,你家也出這麽一檔子大事,你還來這,已是很累了。你回家休息,這屍體今晚我來看著。”鍾山說。
“這……”張老大不是不想回家。這家裏的事情一堆,正如鍾山所言,已是心力交瘁,可是此時卻由是鍾山大晚上來看著屍體,這話說什麽他也很難說出口的。
“沒關係,我這有人作伴。”鍾山笑著說道,邊說邊看了一眼漿糊。
鍾山的眼神正好被漿糊看到,漿糊頓時一臉不滿地說道:“鍾叔,你是打算讓我陪你呀?”
“不行?”鍾山反問。
漿糊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自己小聲嘀咕著:“放著熱乎乎的炕不睡,跑這露天守著個僵屍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