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初見羊皮
“黃奶奶，你怎麽了？”漿糊見黃老太太神情不似剛才，便問道。
“哦，沒事，估計是累了，老了，身體不比你們年輕人了。”黃老太太愣了片刻，然後才回答道。
“哦，那你好好休息。”漿糊巴不得她趕緊睡覺去。黃老太太總是給他一種壓抑的感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好像從內心裏隱隱約約有些怕這黃老太太。
張衛國一旁不停地打著嗬欠，聽他們這麽一說，忙過去給黃老太太收拾了一下。“大仙，今天真是辛苦您了。現在又快五更天了，您趕緊休息一下。”
“嗯，不說還不困，這麽一說，還真有些睡意了。你們也都休息一下吧。”黃老太太也打了一個嗬欠，說道。然後從炕上，撿起幾張鍾山前幾天畫的靈符看了看，確認可用之後，走到門口窗台，各自貼上。雖然現在還算安全，但是以防萬一，畢竟事情還沒結束。
諸事完畢，黃老太太又看了看鍾山，見他睡的正香，便放心地去了西屋睡覺。
漿糊這邊大大地打了個嗬欠，然後伸了個懶腰。心道，終於走了，這下心裏舒服了一些。
“咱們也睡吧？”漿糊對張衛國說道。
張衛國點頭，然後各自上炕，蓋被子睡覺。
黃老太太到了西屋，躺在炕上，卻是一絲睡意都沒。瞪著眼，看著房頂的幾根檁條，煤油燈的火苗忽忽悠悠，將房頂映出一片暗影。
這羊皮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為何在那畫後麵，是誰放的呢？又是什麽時候放的。那上麵的文字又是什麽意思呢？裏麵記載的到底是什麽內容？自己活了七十多年，對這羊皮的消息卻是絲毫不知。
黃老太太甚至有些著急。因為這羊皮是藏在自己家的，而且是在那天官畫像之後，想必和自己家有著某種聯係，但是能有什麽聯係呢？她卻是毫無頭緒。
東屋裏的呼嚕聲一會兒便響了起來。不知道多久，黃老太太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第二天，太陽已升起很高，幾個人才相繼醒來。鍾山揉了揉胳膊，除了傷口扯的疼，再無其他感覺。不禁高興地從炕上穿好衣服跳了下來。
清晨的山區分外安靜，隱隱約約聽著一些留鳥喳喳的叫聲，似是奏著一曲交響樂。
鍾山一邊晃著受傷的胳膊，一邊踱出院子。要不是那些昨夜燒的那些紙紮車馬，鍾山都不感到昨夜經曆了那麽緊張、危險的事情。像是一場夢一樣。但是他知道，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天官墓的事情還結束，那裏還有太多太多的迷需要解開。
柒焱和這天官墓到底有沒有聯係？當年彭道來為何沒有等到所謂的成熟時機就離開了？遭遇紅衣女鬼的時候，人皮裏出來的那些屍鱉為何會鑽進天官墓碑下麵？還有那人皮，自從被黃老太帶回來之後，卻並未再見她提過一次，到底有什麽用……
疑問太多，太多。這天官墓太過詭異，雖然鍾山已知道了這墓的來曆，知道了黃老太太和天官墓的關係，但是她也親自說了，她發現了超出了她認識範圍的詭異變化，如果不徹底解決完，鍾山是斷無心思離開的。
鍾山朝天空看去，一絲雲彩都沒有。
鍾山將手進去懷裏，摸了摸他的那些寶貝。他依稀記得昨晚，黃老太幫自己脫上衣的時候，這些東西都被抖了出來，而且她還拿著自己的東西看了看，然後就不記得了。不過想必，所有的東西都已被黃老太太看個滿眼了。
把冊子拿了出來，打開，那兩組電掛號碼赫然顯現在那泛黃的冊頁上。鍾山內心有些著急，原計劃本是幾天便能到了北京，和那邊的人匯合，誰料這一路走來，邪祟之事竟如此之多，而且自己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真不知道，照這樣下去，幾時才能到了北京。
不過慶幸的是，想不到自己在這裏會遇到父親的老友，而且還幫了自己，給自己開了眼，甚至又幫自己解了毒。
此時，鍾山忽然想到，昨晚的時候，黃老太太似乎拿著自己的羊皮看了。她會不會認識這上麵的字呢？鍾山心想，如果黃老太太能幫自己解開這羊皮上的秘密，豈不是更好？
想到此，鍾山便欲去找黃老太太，誰知，她今日竟比自己起來的還晚，猶豫再三，還是等她醒了再問不遲，便停住了腳步，繼續回院子裏踱著。
不消一會兒，黃老太太便從屋裏走了出來，眼神很是疲憊，想是昨晚沒有睡好。
“黃姑，早。”鍾山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觀察著黃老太太。
“感覺怎麽樣了？”黃老太太問道。
“除了傷口疼，別的一切很好。你看！”鍾山說著便輪了輪受傷的胳膊，順便打了一套拳。
“那就好，我正好有事問你。咱倆出去走走。“黃老太太說著，就往院子外麵走去。
鍾山心道，這定是問我那羊皮的事吧，她應該知道其中半塊是從她家得到的。
出了院子，二人朝村外走去。走了一會兒，果不其然，黃老太太忽然開口說道:“好小子，從我家偷了東西，還不告訴我？”
“那個……這個……嘿嘿，您都說偷了，哪有還通知主人的道理呀?”既然她和自己父親關係甚好，便開著玩笑說更好，太一本正經了，也許適得其反。鍾山如是想。
黃老太太白了鍾山一眼，嗔怒道：“怎麽，你這麽說，偷東西還偷出理來了？”
“嘿嘿，我也是看到這東西奇怪嘛，便想好好研究一下，而且，它和我帶的一塊羊皮分明是一整塊羊皮割下來的。我這幾日便想請教您的，誰料這幾天事情不是多嘛，就給擱下了。”鍾山倒也聰明，與其等黃老太太問一句答一句，倒不如從被動轉主動，坦白一些。
“那你發現什麽蹊蹺了沒有？”黃老太太還正想詢問鍾山這羊皮的秘密呢，聽鍾山一說，忙問道。
“蹊蹺倒是有一點兒，但是，隻是皮毛而已。”鍾山說道。
“什麽蹊蹺？皮毛也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