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逼問漿糊
鍾山哪裏真的會打漿糊,二人不過開玩笑罷了。
黃老太太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忙說道:“別胡鬧,這是什麽時候?”
一句話,鍾山和漿糊方在安靜下來。
“趕緊試試,和剛才比較一下。”黃老太太對鍾山說道。
鍾山示意漿糊把燈滅了,然後朝四周看了看,然後高興地說道:“是真的清楚多了,我現在都能基本看清漿糊的模樣了。”
黃老太太又點了點頭,把那人皮遞到鍾山麵前,“你看看這呢?”
“嗯?這裏麵是什麽?”鍾山忽然納悶地問道。
他看到這人皮並不似白日見到的那般,而是見裏麵似乎裹著一團影子,但是那黑影卻是很淡很很小,淡的不認真看實在看不清。
“你還認為這人皮沒用了嗎?昨天即使你沒發現,我也會阻止你燒了它的。”黃老太太說道。
鍾山正要再問,漿糊在一旁卻插了嘴。“黃奶奶,你和鍾叔聊的什麽啊?你怎麽給他紮了幾針,他眼睛就能看清東西了?你不能偏心,也得給我紮幾針。”說完,便拽住黃老太太的胳膊不停搖晃,活脫脫小孩撒嬌的樣子。
黃老太太笑著說道:“給你紮是沒用的,我給他紮針,是因為他是陰陽眼,本身能看到鬼什麽的,紮針隻是讓他看得更清楚罷了。你又看不到鬼那些髒東西,給你紮也沒用呀,還怪疼的。”
“誰說我看不到鬼的?我也能看到呀,不信你問問我鍾叔。”漿糊忙駁道。
“嗯?你說什麽,你說你能見到鬼?”黃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問道。他分明是被漿糊這句話深深地震驚了一下。
“我說我也能見到鬼,黃奶奶,你不信問我鍾叔。”漿糊又強調了一遍。
黃老太太看向鍾山,鍾山見黃老太太一臉疑問,點點頭,表示認同。
黃老太太認真地看著漿糊,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片刻之後,才慢慢地說道:“你姓什麽?”
“我姓彭,叫漿糊。”漿糊哪裏看出黃老太太的異樣,還開心地答道。
“你父親叫什麽?你爺爺叫什麽?”黃老太太繼續問道,話裏帶著一絲焦急。
“我爸叫彭大夫。我爺爺的名字我爸沒告訴我……”漿糊委屈地說,他擔心萬一回答不出問題,黃老太太不會給自己紮針。
鍾山一旁似乎看到了一點門道,黃老太太如此這般,定不是想了解他家裏名字的事那麽簡單。忙補充道:“他爸是我們那裏的醫生,醫術不錯,說起來,還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我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我們都喊他爸彭大夫。他爺爺我們也沒見過,好像是從我記事起,就沒見過。”然後指著漿糊說道:“黃姑是問你爸的真名兒,你喊個什麽彭大夫!?”
“哦哦……嘿嘿,我一時也隨著你們叫了。我爸好像叫彭天祖。”漿糊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個名字,鍾山也聽過,但是剛才黃老太太突然一問,他也一時想不起來了,可見平日裏叫的人並不多。
“彭天祖……以天為祖……這名字有點兒意思。你爺爺的名字真的不知道?”黃老太太似乎並不死心。
“我真的不知道,我爸爸從沒告訴過我……”漿糊快要哭出來了。
鍾山見黃老太太很是反常,試探地問道:“黃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此時黃老太太才感到自己有些失態,忙失魂地往炕上一坐,“沒事,沒事。”然後便不再說話。
鍾山見此情景,便拉住漿糊的袖子,欲把他拉出屋去。
“幹嘛啊?我還等著黃奶奶給我紮針呢。”漿糊還欲掙脫鍾山,嗓門明顯有些高。
“你沒看你黃奶奶累了嗎?老人家要多休息,明天再給你紮,現在先讓她好好休息。”鍾山連哄帶拽,把漿糊拉了出去。
二人到了院子裏,漿糊還不罷休:“你可別騙我,你都紮針了,我也紮。”
鍾山滿口應允,“好,好!現在你別去打擾她就行。”
漿糊才極不情願地答應。
漿糊嫌外麵冷,便回到屋裏,幫著張衛國收拾東西,剩下鍾山自己在院子裏。
鍾山掃視了著院子裏的一切,眼睛似乎的確比剛才清明了許多,心裏倒也興奮。但是想起黃老太太剛才的異常,不由得開始納悶。好端端的,為何一聽到漿糊能看到鬼,就立馬情緒不對了?還一直不停地問漿糊的家世,莫非黃老太太和他家還有什麽糾葛?
想起平日裏,彭大夫也是一個極其實在的人,整日裏也是靠看病為生,一手好醫術,倒也是受得眾人尊重。漿糊的娘,和自己的娘一樣,都是早早離世,從這一點來看,自己和漿糊也稱得上是同病相憐。除此之外,鍾山並沒有發現彭家有什麽異樣呀?至於漿糊的爺爺,自己還真沒見過,更沒聽過父親提過。好像小的時候,看到別的同伴有爺爺,自己卻是沒有,還特意問過父親,為何自己沒有爺爺,漿糊也沒有?父親卻是一言代過,並讓自己以後不許再提。
小的時候從沒多想,鍾山此時想起這些話,頓時從父親那反應裏感知,定是另有隱情。
可是到底是什麽隱情呢?卻是鍾山想不到的。歎了口氣。也許彭大夫以後把事情說清楚,畢竟黃老太太也認識父親和自己的爺爺,或許她也能幫自己解釋,此時自己卻是理不清頭緒的,索性暫時擱置,不再去想,留著以後問問黃老太太吧。
轉身看了看西屋,屋裏還是暗著,也就是說,從剛才自己把漿糊拉出來,黃老太太一直都是在那坐著,燈都沒點上。到底是多大的事情,會把她刺激成這樣?
鍾山不禁對彭家的家世也逐漸好奇,奈何漿糊這個二愣子,實在說不出什麽。現在想來,自己年初去漿糊家給彭大夫拜年的時候,似乎也沒見到家譜上有他爺爺的名字。當時自己畢竟是一閃而過,並沒有注意,但是現在想來,隱隱開始覺得奇怪。誰家死的祖先不都是上家譜的?
等等!莫非這漿糊的爺爺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