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七章 一道聖旨
難民安排妥當,有些人選擇了回了通州,有人留在京城,安置了妻兒,自己則在安排下去修皇陵,也有的人選擇去其他州城謀生路。
但在他們離去之前,一致去了安濟堂和景棣王府,感謝為他們醫治的大夫。
那日安濟堂是人擠人,難民們的聲音起伏不平,高喊著,“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到了景棣王府,一大夥人拖家帶口的,把景棣王府擠得水泄不通,敲開了景棣王府的門,守門的侍衛過來,驚訝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我們要見王妃,多謝王妃救命之恩。”最前頭的男子道,“幫我們引見王妃吧。”
引見?這麽大一群人要他引見?這王府都要擠不下人了吧。“等會兒等會兒,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請王妃。”
拂以才用上早點,衡月飲了口熱茶,她挑了點鹹菜絲,放他碗裏。照下人們的話來說,王爺娶了王妃,這生活質量都下降了不少。
不過補藥倒是沒少喝,身子也比以前好了。
但最近這一餐三道菜的戒律被打破了,一桌十道菜,王爺夫婦吃得倒不多,那小姑娘吃得也不多,全被那小公子一人收拾得幹淨。
一碗白粥,搭上些菜絲,清淡得很,他反倒比以前吃得多,美名曰,養生。
正逢侍衛過來,“啟稟王爺王妃,外頭來了不少難民,要為此前疫病之事感謝王妃。”
“恩?”這些難民倒是有心了。
夫婦一同出去,忠伯已經候在那兒了,“王爺,王妃。”
雲衡月頷首,走了出去,難民一見人出來了,高興道,“出來了,王爺王妃出來了。”
“景棣王爺!”
“王妃,活菩薩啊。”
他們叫嚷著,這仗勢可真是厲害,若不是被侍衛擋著,他們都要推開人湧進來了。
“安靜!讓一讓,讓一讓。”一個看來有些年紀的男子擠了進來,就對著他二人跪下,“我們一群人,沒見過什麽世麵,這輩子也會隻種田養豬,都仰仗著王妃為我們拚命,若不是王妃和各位大夫為我們解決疫病,我們不知還要失去多少人,王爺為我們送米糧藥材,給我們安置了去處,多謝王妃,多謝王爺!”一個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若有一日,能用上我們,我們必義不容辭。”
雲衡月扶起他,“你們是大梁的子民,百姓的興亡,則是國家的興亡。”
後頭的難民也都漸漸安靜下來,拂以趁勢道,“此番救人的,不僅是我們,還有京中各位大人,乃至皇上救濟,相較他們時時掛念,我們不過盡一人之責,施以綿薄之力。你們若能平安,便是對我們最大的感謝。”
一群人千恩萬謝的,在這跪謝了有半個時辰之久,末了,離去前還陸續回頭,感謝一番。
這麽一大批人,在這說的話,自然都會傳到各家耳朵裏,不僅是他們,很快也傳到皇上耳朵裏。
都知道從通州賑災到京城解決疫病,出最大力的就是景棣王夫婦了,不管是人力,還是錢財。
若是他們應下這份美名也沒什麽,可他們是把這名聲,給了所有大人和皇上,謙虛又不低姿態。
褚廣侯與夫人吃飯時談論此事,夫人便把上回傅辭緋的話,跟他說了一遍。褚廣侯道,“胡說八道,景棣王夫婦會做人,七皇子也還好,可這七皇妃實是離譜。難民一到京城,是景棣王妃想著去打點的,京城的人都看在眼裏,又豈是她三言兩語能挑唆的?”
“我聽也是,外頭到處說是景棣王妃攛掇那些患疫病的人留下,可此事能得以解決,也是依著她。”夫人有些讚賞,道,“此前見過她幾次,覺得她氣質非凡,不似外頭說道那般模樣。”
“景棣王參與國事,也不過半年多,在皇上麵前,卻頗受器重,這京城的天,也是一直在換。”
不光褚廣侯府上,宋太師府,鎮南將軍府等.……對景棣王的印象也好了不少,以前隻道他既不入朝,不管國事,白領俸祿,現在才覺他這人不光會做事,還會做人,因為這送出去的物資沒白費啊,這美名是大家的,不光他一個王府的。
就因此事,皇上今夜就到了洛宸宮。承修已經會規規矩矩的行禮了,喊著,“參見父皇。”
他捋著胡子,甚是滿意,一旁的鈴沫在汐歌的示意下走來,小聲喊道,“參見皇爺爺。”
皇上這才想起來,這是太子的側妃所生。雖是氣這秦幼薇,但也不至於麵上就過不去,“你叫何名?”
她怯怯道,“鈴沫。”
這名字一點都不大氣,他再問,“幾歲了?”
“八歲。”
比這承修還大上一歲,跟在他身邊,一同讀書,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大手一揮讓兩人玩去了,自己則跟汐歌說起話來,“如今難民的事情終於得以解決,還要歸功於景棣夫婦。”
汐歌為他斟酒,“此事還得歸功於皇上對百姓的關懷,才得以讓所有人都重視起來。”
“拂丫頭也是這麽說的。”他顯然對拂以的識相很滿意,“這二人在一起,不枉費朕的用心啊。”
汐歌的手,險些一抖,酒就抖出了些,“皇上?”
幾杯酒下肚,倒有些醉意,他笑哈哈的模樣,讓她汗毛倒豎,“妾身不大清楚皇上的話。”
“拂丫頭找朕賜婚,朕沒答應,雲衡月便找朕商量,在老七迎親路上,把人攔住。朕也想知道他能玩出什麽花樣,便應了他,沒想到,他竟然來了個偷梁換柱。哈哈哈……”
汐歌心裏一陣驚濤駭浪,拂以成婚前,她讓菀錯給送了份補藥,補藥中帶著令人昏迷之物。菀錯猶豫了,可她告訴她,“你家世子喜歡拂兒,你幫了我,也是幫了你家世子。”
於是,她做了。
汐歌心中有自己的心思,若是拂以和七皇子成親,這心以後難免會變,這誰也說不準的,可跟雲世子一起,他們隻能遠離帝位。為了承修,她不容許任何的危險。
即使拂以說,她永遠不會與她為敵,也無法讓她安心。
人終歸是自私的,可她從沒想過傷害她。這麽說也許就像是欲蓋彌彰,可當初他們把國公府的安危強加在她身上的時候,又何曾問過她的意見?現在,她也不過是為了國公府的千秋萬代罷了。
“愛妃,朕已經擬了旨,待明日上朝就宣旨,來點喜事。”
她心咯噔一下,“皇上打算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