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劫獄
一大早就被吵醒可不好受,可目前司沛嵐也顧不上這麽多了,一路急匆匆的朝炎新社趕。
快速邁步時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好似催命的鍾聲一般惹人心煩。
司沛嵐一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窗上,不安的點動著,蹙眉看著前方的紅燈。
也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彭宇航居然又一次給她打了個電話,催促她快點趕到炎新社。
上次接到催促電話是在七爺出現後,他找到司沛嵐說要把炎新社交給司沛嵐,這一次又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麽。
清晨的香港寂靜無比,隻是這寂靜下暗藏洶湧,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小若。”司沛嵐皺眉使勁關上車門。
在炎新社除了他,誰還會這麽叫自己。司沛嵐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看也不看來人踢步離開停車場。
心情煩躁的司沛嵐門也沒敲就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彭宇航,你找我有事嗎?”
“司沛嵐……”彭宇航話還沒說完就被敲門聲給打斷了,司沛嵐皺眉。
果不其然,沒過兩秒門口就傳來蘇落衡溫潤的聲音:“彭哥,我是蘇落衡。”
蘇落衡也被叫過來了,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取得了彭宇航的信任,相必這也和他曾是司信的左右手有點關係吧。
因為他司信才進的監獄,而如今他卻因為司信而被重用。
司沛嵐冷哼一聲,笑的嘲諷。扭頭和他對視,眼裏好似沒有情緒,卻蘊含風暴。
心煩意亂的彭宇航自然無暇估計這些,隻朝著門外的人擺擺手說:“阿衡,快進來。”
蘇落衡也無視掉司沛嵐略有深意的眼神,快步走到彭宇航身邊。司沛嵐本來站在彭宇航對麵,這下緊挨著蘇落衡,她有些不習慣的縮了下肩膀,身子往旁邊閃了一下。
蘇落衡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不動聲色的問:“彭哥,怎麽了?”
彭宇航麵色難看,眼中的殺意一清二楚:“三爺死了!”
原本沒什麽表情的司沛嵐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前腳剛把三爺送到醫院,他後腳就死在醫院裏,大家都會覺的彭宇航有問題。
再加上前些天的爭執和三爺公開表態支持七爺的行為,相必不少人都會覺得這事和彭宇航脫不了幹係。
果然彭宇航麵色嚴重的遞上一封請願書示意他們看。
司沛嵐麵色難看的和彭宇航對視一眼。這七爺真是準備充足,三爺剛死沒多久這幫裏就人盡皆知了,這才幾個小時連請願書都下來了。
彭宇航笑的勉強:“目前隻有兩種方法了。第一種……”彭宇航側眉看了看司沛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後抬頭:“第一種方法不適合目前的狀況,我淘汰了。”
蘇落衡順著他的目光偏頭看司沛嵐,女子神色淡然,好似沒有聽懂彭宇航再說些什麽。
可事實上他們都明白,彭宇航所謂的已經被放棄的方法,無非就是他下台。而司沛嵐借著司信女兒的身份上台。
司沛嵐看似麵色平靜但內心早以波瀾翻滾,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也不想勉強自己,他還在盡自己所能的尊重她的意見。
彭宇航的遺憾一瞬而逝:“第二種方法……”彭宇航停頓了一下:“危險性高,可操作性也很低。”
司沛嵐似有所料的睜大了眼睛,果不其然彭宇航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滑過:“你們去劫獄吧!”
饒是有所準備司沛嵐也睜大了眼睛,蘇落衡更是不可置信的微微張開了嘴巴。
彭宇航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解釋:“目前就隻有這種方法不是嗎。”
司沛嵐和蘇落衡對視一眼,在心底點頭。
不管他們再怎麽相信彭宇航,都不得不承認,目前的彭宇航是殺害三爺的重點嫌疑人。
這樣的他自然不方便繼續管理炎新社,在這種情況下由司沛嵐接受炎新社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奈何司沛嵐本人並不願意。所以彭宇航隻能腿而求其次,選擇劫獄。
隻要劫獄成功,後期保密工作再做好一些,自然可以由司信來打理炎新社。而司信自然可以壓住炎新社內的恐慌,甚至效果比司沛嵐接任炎新社更好。
蘇落衡吃了一大驚,饒是有所準備,卻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大膽。
彭宇航像沒看到他的吃驚一樣自顧自的開口:“阿衡,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炎新社分部的負責人前段時間出了點岔子……”
彭宇航說的委婉,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蘇落衡心中一凜,睜大了眼睛,這是他重新取得他們信任的好機會,更何況……
蘇落衡抬頭看司沛嵐,見她雖然對這個提議有些意外,但是並不排斥。
想必她真的不想接受炎新社,更何況……
蘇落衡在心中衡量了一下:自己也不願意讓她接任炎新社。
蘇落衡衝彭宇航點頭,示意他接受了劫獄的想法。
司沛嵐見此冷笑:想必這趟劫獄會很成功吧!畢竟他們要想辦法讓蘇落衡取信於彭宇航。
想到那個在自己麵前慈愛的男人,司沛嵐一向古水無波的臉上也不禁露出期待。
終於可以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監獄裏過得怎麽樣。
彭宇航聽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心中大喜,憂慮卻絲毫不退。
他們都知道的,這又不是演電視劇,劫獄談何容易,一個不小心就會導致全軍覆沒的惡果。
但是目前也沒有別的選擇,彭宇航揉了揉眉頭,難掩疲憊的說:“好了,你們想個辦法先去探個監,打探打探,其他的事我們再做計劃。”
兩人神色嚴肅,也不多留便起身告辭,司沛嵐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彭宇航。
男人靠坐在椅子上仰著臉,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自己果然太任性了吧!司沛嵐有些自嘲,看著一臉疲憊的人幾欲開口,卻還是強忍著沒有出聲。
她又何嚐不明白,自己接任幫派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可心中卻有太多不安與抗拒讓她一次次的拒絕這個提議。
蘇落衡和司沛嵐從炎新社出來時剛好八點半,正是大家上班的時間,大街上人來人往,不複來時的寂靜。
“我們先去吃個飯,晚一點再去探監吧,現在警局估計不讓進。”蘇落衡看著手表小心的說,餘光不停的撇著司沛嵐,生怕她拒絕。
司沛嵐點頭,也沒等他多說什麽,轉身上車。蘇落衡看了看她還未啟動的車,又看了看自己停在一邊的車,果斷坐上了司沛嵐的副駕駛座上。
司沛嵐也不回頭看,好似早知道他會做此選擇,她眯了眯眼睛一刻不停地驅動車子。
“去哪裏?”蘇落衡看著前麵的路不確定的問司沛嵐。
“醫院。”簡潔明了的兩個字,不帶有絲毫的感情。
蘇落衡也不介意隻是小聲分析:“人現在應該在停屍間或者被家人領走了,估計看不到的。”
司沛嵐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可一點都沒有改路換道的打算。
蘇落衡無奈的看著她利落的打方向盤。
醫院近在咫尺。
“你去哪裏?”蘇落衡拽住了前麵腳步匆忙的女子。
司沛嵐一揮手掙脫了他說:“三爺的病房。”
蘇落衡無奈:“他昨晚死了,醫院怎麽會把他放在病房裏,你要想看我陪你去停屍間。”
司沛嵐看了他一眼冷笑著說:“在幫裏混了這麽久,還是不懂嗎?”
聞言蘇落衡滿臉疑惑,上下打量著她,試圖看出來她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司沛嵐也不多說隻重新抬步向病房走去。
剛到病房門口就能聽到裏麵壓抑的哭聲,司沛嵐想敲門的手不自覺的垂了下去。她握緊了拳頭,尖銳的指甲紮的手掌生疼。
刺痛感將她喚醒,司沛嵐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雜七雜八的思緒都拋之腦後,抬手敲門示意。
裏麵的哭聲停了一下,隨後房門被打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一邊抽泣一邊問:“怎麽了?”
司沛嵐的神色柔和了些說:“我們是你爸爸的同事,聽說他出事了,順便來看看。”
女孩不疑有他,朝後一步讓開了身子,將他們迎進病房。
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整個房間死氣沉沉的了無生氣。
女孩有些惶恐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司沛嵐看出了她的害怕,溫聲安慰:“沒事的,我們隻是來看他最後一麵,順便送送他。”
女孩順著司沛嵐的目光重新看向病床,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滑落:“謝謝你們來送他。”
司沛嵐點頭問:“死因知道嗎?”既然在醫院肯定有人會來驗屍的,用不著她操心。
女孩一邊擦眼淚一邊說:“暫時還不知道,要等司法解剖出來後才知道。”
司沛嵐點頭,一邊安慰身邊的女孩一邊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病房。
病房幹淨整潔,沒有打鬥的痕跡,基本可以排除外來入侵的嫌隙。
死者麵容安詳,因該是在睡眠中無痛苦的死去的,這一方麵可以說明凶手手段高超,另一方麵可以推測出,凶手對死者還是有一定感情的,所以才會會選擇讓他無痛苦的死去。
司沛嵐眯眼,如此看來還是七爺的可能性最大。
死者的死對他是有直接好處的並且他也符合對凶手狀況的大致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