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真相
酒過三巡方才酣暢。吩咐服務員把飯菜撤下去，重新上了一壺果茶，蘇落衡才開口詢問。
“小宇，我讓你查的事情……”
聽到這話小宇收起臉上的笑容，從身後的公文包中掏出一個黃色的檔案袋遞給蘇落衡。
蘇落衡不明所以的接過他的檔案袋。
見蘇落衡迫不及待的打開檔案袋，小宇歎了一口氣在一旁解釋：“這位夏若小姐的戶口是單獨成立的，所以無法確定她的父母親是誰。”
說著小宇從檔案袋中抽出了一張照片說：“目前夏小姐的名下有五套房子……”他抬頭，果然不出他所料，蘇落衡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歎了口氣點了點桌上的照片接著說了下去：“而夏小姐目前居住的房子是隸屬在司信名下的。”
蘇落衡麵上不露但眼睛中的驚詫是怎樣都掩飾不住。
雖然這麽多年沒有見過，但是小宇對蘇落衡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見他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小宇不得不在心底感歎感歎一番。
“至於司沛嵐司小姐，她的戶口落在司信的戶口本上，近年來很少有什麽消息，直到最近才頻繁出現在大眾麵前。”
小宇停下來仔細觀察蘇落衡見他神情自然這才繼續下去：“因為這兩位小姐差異很大所以我又仔細查了一下。我發現這兩位小姐的DNA一致，由此可以確定她們是一個人！”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的確定下來卻也還是免不了驚訝。蘇落衡呆呆的看著擺在他麵前的DNA檢測。
到現在為止，還有什麽是不明白的呢！夏若就是司沛嵐，是司信的女兒。
所以才和們再次相遇時夏若的神情才會那麽古怪；所以在他想要再次和好時夏若卻怎樣都不同意；所以她才會有意識無意識的對炎新社的事情那麽關心；所以她的身上才會無故出現傷口……
一切難以理解的事情一下子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蘇落衡呆坐了一會兒抬頭問小宇：“你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裏嘛？”聲音沙啞無比，令人心疼。
小宇點頭臉上毫不掩飾自己的擔憂：“我送你吧！”
蘇落衡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不適合開車也不逞強，隻是呆呆的點頭，如同機器人一般跟在小宇身後。
汽車穩穩的停在樓前，小宇伸手指了指麵前的大樓說：“就是這棟樓，第18層，但是她好像還沒回來。”
蘇落衡抬頭看著沒有開燈的樓層，強忍著內心的悸動對小宇扯了扯唇角：“你先走吧，我再等等。”
小宇還準備勸他兩句，卻見他神色莫名的盯著那漆黑的樓層半天那話也沒說出口，隻得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所幸夏若並沒有讓他等很久，不過一刻鍾左右，他就看見了夏若提著兩大袋東西慢悠悠的朝這邊走來。
蘇落衡捏緊了手又放開自己的拳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迎麵走上去接過她手裏的塑料袋：“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夏若也不拒絕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他，揉了揉自己泛酸的手臂：“去逛了趟超市，買了點東西。倒是你，這麽晚來我家幹什麽”
蘇落衡忽視掉她審視的目光緊盯著地麵：“我找你有點事情，方便聊一會兒嗎？”
夏若見他情緒低落，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是到底沒有說出來，隻是微微快他一步在前麵為他引路。
“蘇落衡，你怎麽了？”夏若遞給他一杯果汁擔憂的詢問。
蘇落衡沒有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她，夏若見狀更是奇怪：“蘇落衡，到底發生什麽了？”
“七年前……七年前我們分手了，是由我提出來的。”沉默了好一會兒蘇落衡才緩緩開口。低沉聲音像相互摩擦的砂紙一般惹人心煩。
夏若也安靜下來，抱著抱枕安靜的窩在沙發上，低頭絞著手指臉上神色不明。
“當時我剛剛加入警隊，而那段時間炎新社日益壯大引起了警方的注意。所以他們來問我願不願意作為臥底埋伏在炎新社。”蘇落衡緊捏著手中的玻璃杯，關節泛白，抬頭看了夏若一眼有低頭繼續。“我同意了他們臥底的要求，可是我又害怕我臥底的身份會讓你受到危險……”
沒等蘇落衡說完夏若就冷冷的開口打斷他：“所以你就和我提了分手。”
蘇落衡點頭讚同了她的話：“直到兩個月前我們重新遇到，我才發現自己還是愛著你的……”
夏若再次冷淡的打斷他的話：“夠了，我不想聽這些陳年舊事，你到底找我幹嘛？”
被中途打斷的蘇落衡張著嘴愣在原地半天不知該作何反應，他這幅樣子看的夏若更是一陣心煩。
就是這個人。他先是跟自己分手，然後又將自己的父親送入監獄。他讓她先後失去了愛情和親情。
可最讓夏若痛苦的是，即使這樣自己還是愛他。
和蘇落衡在一起時夏若總是刻意去回避父親的入獄，回避自己對他的恨意，而如今自己所回避的，所掩飾的一切就這麽血淋淋的擺在眼前。夏若再也忍不下去，嗬斥道：“你到底想說些什麽？”
蘇落衡一陣語塞，默默地將那個被他攥緊的檔案袋遞了上去。
看著麵前的檔案袋夏若一陣害怕，她深呼了幾口氣伸出顫抖的手接住了它，壓抑住自己的不安問：“這是什麽？”
蘇落衡偏頭躲過她的目光，歎了一口氣，並不直麵回答她：“我第一次見司沛嵐是在你重新出現後的那一周，當時我就覺得司沛嵐給我一種熟悉感。”
見夏若捏著資料的手指都微微發白，蘇落衡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講述：“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司沛嵐這個人妖嬈而冷清和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所以即便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和她一模一樣的傷口。發現了你們倆相同的小習慣小動作，注意到了你們出現的時間總是不一致。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沒有懷疑什麽。”
夏若陰著臉看著檔案袋裏的文件和相片並不理會蘇落衡的話。
蘇落衡也不在意，將小宇走之前遞給他的煙點燃。他沒有抽煙的習慣，但是每當心煩時也會下意識的抽兩根兒緩解心情。
悠悠的吐了幾個煙圈，蘇落衡接著往下講述：“隨著遇到司沛嵐的次數越來越多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直到某一天我將你們兩個重合到了一起。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你的或者說司沛嵐的真正身份。”
蘇落衡狠狠的抽了兩口，那刺激的味道嗆得他直咳嗽，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才一臉自嘲的看著夏若：“直到剛剛我才確定了自己這個猜想我才最終確定了夏若是司沛嵐，司沛嵐就是夏若！”
蘇落衡突然像瘋了一般的大笑：“你說可不可笑我們交往了那麽多年，相處了那麽久，可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直到自己女朋友的身份。”
夏若緊緊的捏著手中的資料，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紙上，那輕微的響聲卻好像雷聲一般敲響在蘇落衡心中。
蘇落衡上前一步捏住夏若的肩膀厲聲質問：“你哭什麽，被欺騙的是我！你在哭些什麽！”
夏若不為所動任由他瘋狂的搖著自己。蘇落衡見此更是滿心絕望：“你說話呀，你為什麽不說話！”
夏若突然抬頭，一下子拍掉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蘇落衡呆站在原地一臉詫異的看著麵前的人。夏若抬手拂去了臉頰上的淚滴，笑的嘲諷。眼前的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冷豔絕情，讓人不由得心生怯意。
蘇落衡突然意識到，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人不是夏若而，是司沛嵐！
果然不出他所料眼前的人笑的嘲諷：“說？說什麽？說被你拋棄後我有多絕望還是說父親被抓後我有多難過！”
“你……”蘇落衡受不了她的責問退後一步跌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人。
夏若閉上了眼睛，聲音哽咽：“就是你坐的沙發，當時我們分手後我怎麽都想不通你為什麽會那麽對我！”
夏若抬手用袖子狠狠的擦幹眼淚：“當時我就窩在這裏一遍遍的灌醉自己。而司信，我的父親，那個被你送進監獄的男人，為了讓我吃飯居然就這麽跪在這裏求我振作。”說著夏若的手指了指茶幾旁邊的位置。
夏若的眼淚再也憋不住的往外湧，她也不擦就那麽站在那裏看著蘇落衡：“你知道我有多討厭自己嗎？”夏若踉蹌著朝蘇落衡走過去，一邊走一邊敲擊著自己的胸口：“你說我到底看上了你什麽！你將我的生活毀了兩次，可我還是愛你！”
蘇落衡癱坐在沙發上聽著夏若的控訴，一時不知是悲是喜。
夏若低頭直視蘇落衡：“你說我為什麽要遇到你。”雖是疑問的口氣但她說的堅定好似已經打定了注意。
夏若的眼淚一滴滴的掉在蘇落衡臉上，不疼但是足以在他心裏掀起波浪。蘇落衡心中一陣惶恐伸手緊緊的捉住了她的手腕，生怕她說出什麽絕情的話。
果然不出他所料，夏若無視掉被自己握紅的手腕笑的諷刺：“蘇落衡，我們分手吧！”
蘇落衡也不回答隻是固執得抓緊她的手腕不肯放手。
夏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他的手：“蘇落衡不要鬧了，我遲早要回到炎新社，而你遲早要代表警察向炎新社宣戰的。我們，就這麽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