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紅木的為人
蘇落衡並不回答藍香的問題，而是問她：“你從紅木那裏聽說過樊城的名字嗎？”
藍香搖頭，說：“沒有。她從來沒有跟我提起過。”
紅木說的也是，隻是和樊城認識而已，沒有很深的交情，看來是實情。不然藍香怎麽都從來沒有聽說過樊城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八月三號下午，紅木和樊城去他家談生意這件事？”
“知道……”藍香說。
“為什麽你們公司會和樊城的公司談生意呢？”據蘇落衡所知，紅木和藍香所在的公司規模很大，但是樊城所在公司隻是一家剛成立一年的小企業。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一塊兒是紅木負責的，可能是她覺得他們家公司的產品不錯吧……”藍香依舊抓著自己的包帶，好像很緊張。
“紅木平時是個什麽樣的人？”夏若問。
“紅木啊，她待人很熱情，樂於助人。很善良。工作也很認真，非常拚命。”藍香認真的說，直直的看著蘇落衡的眼睛，深怕他不信似的。
蘇落衡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看了看表，蘇落衡問藍香：“藍小姐開車嗎？”
藍香一愣，不知道蘇落衡問這話是什麽意思，就沒有及時回答。
蘇落衡解釋說：“哦，我是看天色太晚了，怕藍小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怕警員送你回去。”
藍香“啊”了一聲，說：“那就麻煩您了。”
蘇落衡說：“應該的。”然後找來了值夜班的警員，叫他開車送藍香回家。
走之前，藍香再次跟蘇落衡確認：“真的能證明紅木是正當防衛麽？”
蘇落衡說：“現在的證據對紅木小姐很有利，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會查出實情的。”
藍香方才放心的喃喃道：“那就好。”
藍香走了之後，夏若和蘇落衡也拿了文件離開警署，在車上，夏若說：“這個藍香也挺擔心朋友的，等我們等到這麽晚。”
蘇落衡點頭，說：“看樣子，她是很關心紅木。”
第二天，蘇落衡和夏若到紅木的公司，她的同事們的說法和藍香大同小異。而且他們公司和樊城的這筆生意，是紅木一個人全權負責的。所以其他人都不是特別清楚各種因由。
這樣的話，一切的證據好像是在證明紅木確實是正當防衛。
那麽，被撬開的鎖又是怎麽回事？
之前在訊問時，問過紅木，她說她不知道鎖被撬這件事，那就是在紅木離開之後才發生的，當時樊城也已經過世了。
撬鎖的人是誰呢？在樊城的家裏確實找不到他的銀行卡了，蘇落衡吩咐追蹤樊城銀行卡的事情暫時也還沒有回音。
目前，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看似這一切一起正當防衛殺人加小偷行竊的案子，但是蘇落衡仍然覺得哪裏讓他感覺不和諧。
本來是一個好端端的周末，蘇落衡卻被這個案子煩惱。他揉了揉眉心。
夏若仰麵倒在床上，同樣在琢磨這個案子。
問題有幾個：紅木究竟是不是正當防衛。樊城家的鎖是誰撬開的，為什麽。以上兩個問題圖和證明。
其實紅木正當防衛的事情已經算是坐實了。畢竟不論從同樊城相關的人那裏還是從和紅木熟識的人的口中，都能夠得出紅木為人善良熱情，而樊城消極評價較多的情況。再有就是紅木衣服上的指紋，與紅木擦肩而過的路人，都能夠證明紅木說的事情。
那麽鎖呢？
正在想著，蘇落衡的手機響了，他的手機放在夏若的旁邊，夏若順手拿起來看了看，對蘇落衡說：“是西常。”
“你接吧。”蘇落衡揚了揚下巴示意她。
夏若知道蘇落衡的手機密碼，也不客氣，自然的接起來：“喂，西常，什麽事？”
對麵的西常一愣。
“夏若姐？”
“嗯，是我。”夏若說著從床上坐起來。
因為已經知道夏若和蘇落衡的關係，所以在小小的震驚過後，西常也就見怪不怪了，說：“夏若姐，蘇SIR在你旁邊？”
“在，有什麽事說就行。”夏若穿上拖鞋，一邊舉著手機和西常說話，一邊朝蘇落衡那邊走過去。
夏若將手機放到了蘇落衡的耳邊，正巧西常說：“剛剛有人用樊城的銀行卡取錢了。”
蘇落衡一愣，從夏若手中接過了手機，問：“在哪裏？”
“香港C地，我們已經聯係當地警方追捕了。”
“好。”蘇落衡對西常說：“抓到人之後聯係我。”
“是！”
蘇落衡掛斷了電話。
“怎麽，案件有了進展？”夏若笑道。
蘇落衡將剛剛西常帶了的消息同夏若轉達。夏若坐在蘇落衡的對麵，想了想說：“既然對方用樊城的銀行卡取錢了，就說明他確實是為了行竊撬鎖進入的樊城家，跟樊城被害沒有什麽關係吧。”
蘇落衡也這樣覺得，但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因為小偷畢竟是在報案之前最先看到命案現場的人，或許他能提供什麽更直觀的信息。而且，他也有可能破壞了命案現場，不知道在他進樊城家之前，他家裏有什麽情況。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落衡認為一個小偷若要進門行竊，必然得先了解這家主人的動向，那麽這個小偷應該偷偷觀察樊城好些天了才對。沒準兒，他能看到什麽呢。
人是在晚上被抓到的，第二天上午被送到了香港總區警署。
蘇落衡在審訊室審問犯罪嫌疑人。
這個人名叫範儲，是香港A地某小區的居民，和樊城所居住的小區隻有不遠的距離。
範儲蔫嗒嗒的坐在審訊室裏。
蘇落衡用食指指骨敲了敲桌麵，示意範儲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範儲抬起頭。
“你的銀行卡是哪裏來的？”蘇落衡問。
“撿的”範儲毫不猶豫的回答，這個問題從昨天被抓住到現在，已經有三撥人問過他了，他每次都堅持這麽說，絕對不鬆口。
“撿的？”蘇落衡嗤笑：“撿的銀行卡你知道密碼是多少？”
“猜的。”範儲回答的幹脆利落，隱約有些挑釁的看向蘇落衡。
蘇落衡輕笑，說：“猜的？你猜了幾次猜中的？”
範儲說：“一次就猜中了。”
“呦，那你運氣夠好的啊。”蘇落衡調侃的說。
“對啊，運氣就是挺好的。”範儲完全不甘示弱的回嘴。
蘇落衡一隻手臂伸長，搭在桌子上，指間立著一根簽字筆。他對冷笑一聲對範儲說：“遇上我，你的好運氣可能要到頭了。”
範儲也冷了臉，說：“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哼。”蘇落衡冷笑出聲，問他：“你認識樊城嗎？”
“認識。”範儲回答。
“嗯。”蘇落衡點點頭，說：“我們在他家的門上找到了你的指紋。”說完，蘇魯恒“好心”的提醒道：“是屋子裏那側。”
範儲無言，他根本沒想到要掩飾自己的指紋，此時才發現自己沒有注意。
“範儲，你最好老實交代罪行，態度好的話還能減輕你的罪責，否則的話……”夏若不失時機的在旁邊說，意在引誘範儲。
範儲鼻尖開始冒汗。
最終妥協，向蘇落衡交代了事實。
他是在蘇落衡被害的後一天晚上才撬鎖進到了樊城的家的。因為樊城家的窗簾一整天都沒拉開，範儲就猜測樊城可能是出門了，家裏沒有人。於是就到了樊城家，一開始是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沒有人他才動的手。
“你進到樊城家之後，發現他已經死了了是麽？”蘇落衡問。
範儲回應說：“是啊，當時嚇了我這一跳呢！陰森森的還有股子血腥味，哎呀那場麵，簡直像是在拍鬼片……”
翻出誇張的扶著自己的胸口，跟蘇落衡強調說：“警官同誌，真的不是我殺的樊城啊，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這我們知道。”蘇落衡說：“你進去之後都幹了什麽？”
“幹了啥？”範儲抬頭看著天花板，一邊想一邊說：“當時我進去之後下了這一跳，腿都軟了，我還能幹啥？”
“被廢話！”夏若打斷他，說：“說重點！”
大概是被樊城的鄰居大媽傳染了，她看這種人也十分不順眼。
範儲撇了撇嘴，說：“那我還能幹啥，我是去偷東西的，就進了樊城的房間把他的錢包啊殺的偷出來了唄。”
“你沒幹別的事？”蘇落衡追問。
“我當時都被嚇壞了，拿了錢包我就跑了。”
夏若問他：“你和樊城是什麽關係？”
範儲嫌惡的表情，說：“我和那小子什麽關係……哼……啥關係也沒有！”
夏若看著範儲，忽而問道：“樊城銀行卡的密碼你怎麽能這麽快猜到？”
興許是因為夏若問的突然，範儲沒有準備，就回答說：“這小子就沒換過銀行卡密碼！”
“你不是說你跟他啥關係都沒有，怎麽知道他的銀行卡密碼沒有換過？”夏若好笑，這個人還真的是很容易騙。
“這……”範儲發現自己說了相悖的話，有些局促。
夏若打斷他，強調說：“範儲，你最好說實話，現在你身上可是有個人命案件。”
範儲聞言，急急的說：“我都說了返程不是我殺的，你們也說殺害樊城的另有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