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蓄謀已久
西山抱怨暢迪：“不借錢就算了，還放我的鴿子，哼……”
看來西山對暢迪不借給他錢的事情很不悅。
“根據監控視頻，你是中午十二點半去的暢迪的辦公室，但是十二點五十五左右才出來的。你說暢迪不在辦公室，那這段時間你在他的辦公室都做了什麽？”夏若問。
“等他。”西山回答的理所當然。
“一直等到快一點？”夏若問。
“嗯。”西山回答。
不過西山既然是為了結錢才去找他的，自然是比常人要具備更多的耐心。
蘇落衡問：“你看到他辦公室裏有間小屋子了嗎？”
“看到了。”說完，西山又補充了一句：“我又不瞎。”
“你有沒有去小屋看看？”
“沒有，我敲門了，但是沒有人回應。”
“那你沒有推開門？”
“沒有。他如果有意借我錢，就不會在約好的時間放我鴿子，也不會在屋子裏卻不理我。”西山自嘲：“無非是他羞辱我的新花樣罷了。所以我等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羞辱？
“聽暢迪的助理說，你這兩天找過他很多次，每次去都是為了借錢嗎？”
“……對。”
西山的手指短粗，指節間的指紋很深，皮膚粗糙。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指。
“據我們所知，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一點是暢想公司的休息時間，你為什麽要在這個時間去找他，是和他提前約好的嗎？”
西山自嘲的曉曉，說：“是暢迪叫我那個時間去的。”
他頓了頓，說：“至於他為什麽要叫我在休息時間去找他，我也不知道，你們不如去問他。”
一邊說著，西山的額角流下了幾滴汗水，夏若遞給他兩張紙巾，說：“沒關係，你熱的話可以把外套脫了。”
警署的審訊室確實是有些熱的，夏若和蘇落衡都把外套脫了。然而西山不僅一直穿著自己的外衣，還將襯衣的口子扣到了最上麵一顆。
“不用了，謝謝。”西山說。
“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是暢迪和你提前約好的那個時間見麵的嗎？”蘇落衡問。
因為張小琴說她不知道西山和暢迪約了見麵這件事。西山來了之後，是前台直接聯係的暢迪，暢迪說叫前台放他進來的，她這邊根本就沒有消息。
西山從自己的外套裏間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款式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了，沒有手機殼，手機背麵有幾道淺淺的劃痕。
“我有暢迪給我發的短信。”西嬋找出了那條短信給蘇落衡和夏若看。
確實是暢迪的手機號發出來的短信。上麵隻有尖端的幾個字：“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到我辦公室來。”
發短信的時間是七月三十一號。
蘇落衡將手機還給西山。
“據知情人士透露，你經營一個軟件公司，最近公司除了一些困難，你是為了這件事才向暢迪借錢的是麽？”
“是。”
西山沒有放回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開始震動。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表情變了變，將手機放回了口袋，沒有接起。
夏若有些疑惑，跟他說：“是誰打來的？如果有急事，你可以接電話的。”
西山說：“不用了，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看他的表情明顯不是這樣。
西山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蘇落衡看了一眼他裝手機的口袋，說：“你接電話吧，看來找你的人還挺急的。”
“不用。”西山回答，將手機拿了出來，直接關機。
蘇落衡看著他的一係列動作，心想西山一定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們。
“提到暢迪被害的消息之後，你說他該死，好想跟他之間有很大的矛盾，是為什麽？”夏若問。
西山眉頭皺了皺，說：“暢迪這種不懂得尊重別人的小人，跟他有茅盾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
“他除了不接給你錢之外，你們之間還有什麽茅盾？”夏若問。
西山瞥了夏若一眼，眼神裏陰沉濃鬱，說：“難道你覺得我是因為暢迪不借給我錢我猜恨他的麽？”
“那就請你說說，你為什麽恨他？”夏若不客氣的直問。
這個西山一直遮遮掩掩，也不直麵回答他們的問題。
西山沉默了片刻，說：“我向他借錢，他不僅不借給我，更是說難聽的話羞辱於我。”
雖然還是沒什麽具體的內容，但是結合所有人對暢迪的評價，夏若也能猜到一二暢迪對他這個老同學的態度了。
“對了，你和暢迪是大學同學？”夏若突然想起來。
“對，我們大學在一個班。”
“你們畢業之後還經常聯係嗎？”
“沒有。”西山說：“他一個總經理，哪裏有時間和我們這些人聯係。在他的眼裏，我們都是乞丐罷了。”
蘇落衡最後向西山重新確認：“你去找暢迪的時候，他不在辦公室，於是你就在他的辦公室等到了十二點五十五，期間什麽都沒有做是麽？”
“對。”
“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嗎？”
西山鼻孔裏發出了“哼”的一聲，說：“沒有。”
似乎很厭惡蘇落衡的問題。
之後，西山和警員到房間裏，一位警員檢查了西山的隨身衣物。
按照蘇落衡之前的推斷，凶手是從正麵襲擊的暢迪，那麽凶手的身上一定沾染了血跡，所以針對監控視頻裏，警員分別檢查了三個人當時穿的衣物，都沒有血跡，包括剛剛被檢查了隨身衣物的西山。
午飯時分，蘇落衡和夏若一起到食堂去吃飯。
兩個人麵對麵坐在一起。
“關於這件案子，你有什麽頭緒嗎？”
蘇落衡一坐下來，夏若便問。
蘇落衡拿起筷子，加了一片肉放到嘴裏，邊思考邊說：“他們三個人裏，李成智說自己見過暢迪，而西山和趙琪琪堅持自己就沒有見過暢迪，至少有一個人在說謊。”
咀嚼著肉片，蘇落衡還吐槽說：“今天的肉做得不錯。”
“和我做的比呢？”夏若笑著接話。
蘇落衡看著她寵溺的笑笑，說：“當然還是我的小若做的更好吃了。”
夏若還沒來得及回嘴，蘇落衡身後傳來一聲誇張的“咦——”語氣是故作的嫌棄，但是聲音裏卻含著滿滿笑意。
張琦端著餐盤走到了夏若旁邊，問：“吃飯都在膩歪的小兩口，介意我坐在這冒充一下電燈泡嗎？”說完，她用眼神掃視了一圈食堂，說：“今天來晚了，沒地方做了。”
夏若笑說：“當然可以。”
張琦坐在了夏若旁邊，說：“夏若姐出現之前，蘇SIR可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當時我們可猜不出來，原來蘇SIR談戀愛之後是這個樣子的。”
“我什麽樣子了？”蘇落衡挑眉，語氣裏不掩飾威脅。
張琦幹笑兩聲，默默低下頭吃飯。
然而強烈的好奇心終究沒能讓她閉嘴，她問：“夏若姐，我覺得你和蘇SIR好像以前就認識啊？”
夏若一，猶豫的說：“嗯……我們很多年前就認識了。”
“啊，那是不是很久以前蘇SIR就追求過你啊？”張琪的眼睛亮亮的，一副坐等八卦的樣子。
夏若看了一眼蘇落衡，壞笑說：“是啊，你們蘇SIR他追了我很多年，我都不答應，直到偶然進了重案組重新遇到他，發現他對我還是戀戀不舍。我看他一片真心，這麽多年都沒有忘記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他的追求了。”
蘇落衡眉眼上挑，似笑非笑的聽著夏若說出來這麽一段不靠譜的鬼話。
“真的是這樣嗎？蘇SIR？”張琦信以為真，驚訝的問蘇落衡。
沒想到自己的隊長竟然是這麽個情誼綿長，專情的好男人。
蘇落衡一直看著滿臉壞笑的夏若，說：“對。”他看向張琦，勾了勾唇角，說：“我喜歡你們夏若姐很久了，但是她一直都不答應我，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了呢。”
張琦直呼浪漫，然後羨慕不已的對夏若說：“夏若姐，你真是好幸福啊。”
夏若有些羞澀的對張琦說：“好了，別貧嘴了，快吃你的飯吧。”
張琦吐了吐舌頭。
剛剛被張琦打斷，本來夏若和蘇落衡正在說上午的案情，也不知道說到了那裏，夏若無奈的回想：“剛剛咱們說道哪裏了來著？”
蘇落衡吐槽說：“剛剛隻有我在說。”
他提醒夏若說：“剛剛說道，這三個人裏麵肯定至少有一個人是在說謊。”
夏若點點頭。
第一個去的李成智說自己見過暢迪，但是沒有殺他，和他起了衝突，打了他一拳之後離開了。第二個到暢迪辦公室的西山，說他沒有見過暢迪，他取得時候暢迪已經不在辦公室了，自己坐著等了不到半個小時。第三個去的人是趙琪琪，她也說自己沒有見過暢迪，於是便私自翻暢迪的文件。
但是監控視頻裏，在這三個人來訪的這段時間裏，暢迪之中都沒有出過辦公室。所以說，這三個人裏，有人在說謊。
夏若繼續想。
如果是李成智或者西山在說謊，那麽另外兩個人說的都可能是實話。如果是趙琪琪在說謊，她是殺害暢迪的凶手的話，那麽西山必然也是在說謊，因為他肯定見過暢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