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司沛嵐穿好衣服，起身就要離開，蘇落衡坐起身子，看著司沛嵐的背影，張了張嘴，叫出口的卻是小若兩個字。
司沛嵐的腳步停了下來，她扭頭衝著蘇落衡妖媚一笑，擺了擺手指：“我可不是你的小若，我叫司沛嵐！”
“司沛嵐？”蘇落衡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頭。
“你姓司？你和……”蘇落衡猛然抬頭，想要追問一些什麽，可是卻已經不見了司沛嵐的蹤影。
夏若打了個哈欠，一副倦容，黑眼圈尤其明顯。
和她關係不錯的一名小警員過來關切的看了看她，問了一聲：“夏若姐，最近沒休息好啊？看你這黑眼圈重的！”
夏若苦澀的搖了搖頭：“最近一直發生命案，搞得我一睡著就做噩夢，自然休息不好。”
警員點了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沒事兒，習慣就好，我剛來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整天都惴惴不安的，一睡著就做噩夢。
尤其是我第一次看見屍體，那惡心勁兒就別提了……”
她一陣咂舌，臉上滿是心有餘悸的表情，看起來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陰影還沒有完全的散去。
夏若無奈的歎息一聲，放下手裏邊兒的工作伸了個懶腰，說：“我第一次見到死人也和你一樣，害怕的要死，不過後來就想明白了。
人之所以稱之為人，就是因為還過著，如果已經死了的話，那就已經不是人了，而是人形的肉塊兒，一堆皮肉罷了，有什麽的！”
嘴上這麽說著，夏若腦袋裏卻不由得想起了醫學院浸泡在福爾馬林裏邊兒的屍體，又是一陣惡心。
夏若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究下去。
“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用的化妝品啊，給我推薦一下唄？”
女人愛美，話題自然離不開化妝品。
往往女人的友誼就是建立在互相吹捧誇讚之上。
“你還真問對人了！”警員一臉的神秘，從自己的寶寶裏邊兒拿出來一個小瓶子，看樣子很貴的樣子。
“這可是我拖朋友從日本捎回來的，可貴了，足足花了我兩千大洋呢！”
夏若伸手去接，可是卻猛的頓住了，手就那樣僵硬在了半空之中。
“怎麽了？夏若姐！”警員伸出手在夏若的麵前晃了晃。
“對啊！還可以這樣啊！我怎麽沒想到！”夏若一驚一乍的叫了起來，也不搭理旁邊兒的警員，自顧自的開始敲擊鍵盤，一個個窗口快速的彈出。
隨後夏若又風風火火的衝進了蘇落衡的辦公室，留下一眾警員麵麵相覷，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片刻之後，蘇落衡抓著外衣從辦公室衝了出來，衝著眾警員快速的說：“整裝待發，快點兒，有突破了！”
最近這香港的命案太多，警員正在頭疼，現在聽到有突破了，自然興奮的很。
蘇落衡和夏若先是驅車趕往第二案發現場，蘇落衡並沒有讓警員跟隨，而是讓他們去第一案發現場去逮捕王康王勇兩位嫌疑人。
“終於有突破了！”蘇落衡使勁兒的踩著油門，快速的向著目的地行駛。
夏若側目看了看蘇落衡，卻不由得的怔了怔。
“女朋友……很漂亮吧？”夏若突然開口，問了一個與案件並沒有任何關聯的問題。
蘇落衡沉默良久，臉上的表情複雜的很，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夏若不再開口，扭頭去看車窗外極速後退的景物。
曾經的戀人卻變成現在這種陌路人，究竟是誰的錯？蘇落衡？還是自己？
夏若心裏這麽想著，幽幽的歎了口氣，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
蘇落衡和夏若趕來的時候，李曄還正在收銀台工作，對於蘇落衡的到來很驚訝，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了下去。
“兩位警官，有什麽事情嗎？”將客人招呼離開之後，李曄邁步來到了蘇落衡近前，忐忑不安的看著麵前的兩位警官，眼神之中閃爍著心虛的光芒。
夏若正準備開口，卻被蘇落衡阻止，夏若疑惑蘇落衡的舉動，抬眼看向他，用眼神詢問他是什麽意思。
蘇落衡卻不顧夏若的眼神，笑嗬嗬的向李曄打招呼，隨後說：“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可能已經鎖定了凶手，現在需要您和您弟弟到警署去做一些筆錄，放心，不會有事。”
聽到蘇落衡這麽說，李曄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疑惑與不安，扭頭看了看身後，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那個，警官啊，你看，我這裏也脫不開身啊，這……能不能就別去了？”
“這個恐怕不行！”
蘇落衡搖了搖頭，臉上仍舊掛著笑容，看了看身邊的夏若，隨後說道：“這件事情非常急，一定得您幫忙，如果您放心不下店的話，我可以讓我的同事幫忙看店，當然了，如果您信任我們的話。”
“這……”李曄無話可說了，實在是找不出推脫的理由，最後隻得答應下來，跟隨著蘇落衡上了車。
在臨走的時候，去蘇落衡還給夏若留下一個放心的笑容，隨後揚長而去。
夏若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算什麽事兒啊，自己本來是來抓捕犯罪嫌疑人的，可是最後卻得幫助人家看店……
不過不得不說，這超市收銀的工作可遠遠比警察的工作輕鬆的多，既不用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也不用整天東奔西跑的，隻要收收錢就好，確實挺安逸的。
夏若雖然隻是在這裏工作了幾個小時，她竟然隱隱的有些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嗬嗬，不覺得煩悶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蘇落衡已經來了，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夏若微笑。
夏若隻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繼續工作。
一直到送走客人，夏若才走出了收銀台，邁步來到了蘇落衡的麵前，抬眼看著他的眼睛，冷冷的說道：“看你心情這麽好，案子偵破了？”
蘇落衡哈哈笑了笑，抬手想要像六年之前那樣撫摸夏若的頭發，卻被夏若不準痕跡的躲開了。
他愣了愣，隨後才想起來一些事情，苦澀的笑了笑，點頭回答道：“是，案子成功偵破，而且還是一舉兩得。”
夏若有些驚訝，挑了挑眉頭：“那個案件也是同一個凶手？”
“不，”
蘇落衡擺了擺手，故意賣關子道：“你猜猜事情真相是什麽樣子的？”
夏若皺眉，沉思了片刻之後，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親兒子幹的？”
蘇落衡嘿嘿笑了笑，說道：“不是，可是卻與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互相勾結？”夏若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不好的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有點兒太……
“殺死王姓老人的李曄，殺死李姓老人的卻是王勇。”
蘇落衡搖頭晃腦的一陣感慨：“真是世態炎涼！親兒子居然雇凶殺死自己的親人，真是心狠手辣！”
夏若也是一臉的震驚，她真的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個樣子的。
看到夏若臉上的震驚，蘇落衡仿佛很開心，笑著問：“你是不是當時還以為那個小混混就是凶手？”
夏若自然明白蘇落衡指的小混混是誰——王康。
地鎖，當初第一眼看見王康的時候，夏若真的認為這個人就是凶手，因為王康太吊兒郎當了，而且根據鄰居的描述，這王康平時經常打罵老人，這就給夏若一種錯覺——王康對自己的老父親很不滿。
長期的不滿就會招致憤怒，憤怒至極就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令人震驚的事情。
昨天晚上夏若就注意到李曄的行為舉動不正常，她從監控視頻之中看到了李曄在王姓老人的樓下徘徊，最後上了樓，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重新下來。
當時夏若還認為李曄隻是上去找朋友，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既然是找朋友，一開始為什麽要徘徊？
如果隻是去找朋友的話，那為什麽碰巧王姓老人就死在了家裏邊兒？事情真的這麽湊巧嗎？
本來夏若還想不明白，可是今天早上不經意間聽到了警員說起“捎”這個字眼。
正因為如此，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了夏若的腦海之中，盡管還不能確定李曄就是凶手，可是夏若已經有把握，她確信李曄一定與這件殺人案件有關聯。
所以夏若申請了拘捕命令，直接就把王康王勇和李曄李晟帶回了警署。
一開始他們他們還不承認，不過畢竟蘇落衡是老手，而且也曾經在炎興社臥底過，最不缺的就是審訊人的手法。
僅僅是幾個簡單的計謀就嚇唬的真正的凶手原形畢露了。
最先承受不住的是李曄，他已經全盤托出了，包括作案手法和動機。
人們常說家有一寶如有一寶，可是李曄等人卻不這麽認為，他們一直都把老人當成累贅。
老人需要贍養，需要錢不說，還需要他們親自去照顧，這是李曄等人最不情願做的一件事情。
一開始還可以接受，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愈發覺得老人神煩，再加上老人一直在訓誡他們，久而久之他們內心就產生了一種駭人的想法。
可是他們自己下不了手，可是卻又不願意再承擔贍養老人的重擔，機緣巧合之下，李曄和王勇相識了，這就是兩個惡魔的初遇。
李曄與王勇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是將家裏邊兒的老人除之而後快。
就這樣，兩個人達成了共識：去殺對方的老人。這樣子就不會存在下不了手的困擾了。
可是做了這件事情之後，李曄和王勇同時後悔了，他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不安。
他們不敢聲張，隻能互相約定好禮物裝作沒事人一樣生活。
就如同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一樣，他們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日益濃重，這逐漸的變成了一副枷鎖牢牢的束縛著他們，使得他們身心越來越疲憊。
他們就如同是驚弓之鳥，即便是哇塞街上聽到警察兩個字都會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其實蘇落衡和夏若並沒有他們犯罪的證據，隻不過是幾個簡單的小計謀就把他們內心最後的那薄弱防守攻陷了。
承受不了這種內心的折磨，所以他們最終伏法，案件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