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為什麽放棄畫畫
“醒醒,你電話響了。”就在阮夏安還是堅持不住,歪著頭打瞌睡的時候,沈蘇顧的聲音忽然響起,帶著點無奈的意味。
“嗯?”阮夏安迷迷糊糊抬起頭,聲音都困得有些沙啞了:“誰啊。”
她的手機本來是在她手裏握著的,但因為在打瞌睡,手上拿不住東西,就隨手丟給了沈蘇顧,讓他幫忙拿著。
確定戀愛關係也有幾天了,因為也沒約幾次會所以阮夏安也沒感覺到有什麽太大的變化,當然這要除了偶爾出門時多了個人形儲物櫃這點,而對於這個改變,阮夏安也表示很滿意。
“來電顯示是李老師。”沈蘇顧看了一眼還在響的手機,若有所思的看著聽見“李老師”瞬間清醒了不少的阮夏安,問:“好像挺急的。”
阮夏安聞言頓時一個激靈爬起來,伸手接過電話,朝著沈蘇顧指了指外麵,看到對方點頭後才捂著手機走出了觀眾席。
“喂?”一路小跑到沒人的走道,阮夏安才小心翼翼的接通了電話,還專門拿的離耳朵遠了一點。
“阮,夏,安!”中氣十足的大吼聲從手機裏傳了出來,雖然阮夏安早有準備,卻還是被吼得耳膜一震。
媽的,大意了,怎麽一段時間不見,老師這個嗓門又見長啊,阮夏安嚇得連忙調低了手機音量,幸虧她早有先見之明,離開了觀眾席,不然現在肯定回頭率滿滿。
“阮夏安,你居然還敢給我發消息?而且幾百年才難得發一次消息,一發就是說把我的畫送人了?”電話裏的聲音還在繼續,且有越說越怒的架勢:“你這小兔崽子,到底有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裏啊喂!”
阮夏安眼皮一跳:“……老師你冷靜,冷靜!”
“冷靜你奶奶個腿!”李從恭大怒:“你這小兔崽子敢拋棄我高大上的國畫,還說不畫就不畫了,我還沒給你算賬呢,你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就該有被罵的覺悟!”
“這麽多年來,我就丫的收了你這一個徒弟,想著好好培養以後好接我的班,費盡心思教了好幾年,眼看著越來越有出息了,結果手一擺跟我說不想畫了,我問不畫了準備幹嘛去?你跟我說好好學習,行,我信了,結果呢?”
“結果轉頭就輟學打遊戲去了!”李從恭氣的不行,就差破口大罵了:“阮夏安,你可真是太有本事了,你知道我知道你跑去打遊戲也不願意繼續畫畫是什麽心情嗎,你丫的,這麽久了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問我這個老頭子過得咋樣,沒心肝的玩意,白疼你了!”
阮夏安莫名有些心虛,小聲逼逼:“這不是怕打電話你罵我嘛……”
李從恭聽到她這話,硬生生氣笑了:“怕我罵你?你還知道怕我罵你?既然知道我會罵你,那為什麽還要放棄畫畫,你一開始就應該知道,隻要你敢放棄這門手藝,我就一定會罵你。”
“我……我有苦衷的。”阮夏安垂了垂眼,視線掃過手腕上的表,聲音不由自主的就幹澀了起來:“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說了多少遍對不起了,你就會說對不起嗎?我要的是你的對不起嗎?啊?”李從恭還是很生氣,語氣滿是恨鐵不成鋼:“你最起碼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吧,你天賦那麽好,又努力了這麽多年,我就不信你對國畫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立刻馬上滾回來給我繼續學,你國賽二等獎的那幅畫我一直都有留著,隻要你願意回來,我保證你這段時間的空缺不算什麽,隻要你願意回來。”
阮夏安沉默,李從恭半天等不到回應有些急了,連忙保證:“你是不是擔心你比賽的事情?我也有去了解你那個比賽,知道你平時要訓練很忙,但沒關係,你隻要每周抽出一點時間來學就好了,隻要你願意回來繼續學,什麽都好說。”
李從恭,水墨畫現當代絕對的領頭人,國家級大師,水平超凡,說是引領著世界水墨畫的風向標也不為過,特別是在他近十年已經不再出作品的情況下,一幅畫更是千金難買。
不過藝術家嘛,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自己的風格,李從恭就是出了名的性子古怪,脾氣火爆,阮夏安是陰差陽錯成為他的徒弟的,而且多多少少也是借了家庭背景的跳板。
她有這方麵的天賦,李從恭也就用心教,發自真心的疼愛她,可結果呢,她還是選擇了放棄畫畫。
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想成為李從恭的徒弟,阮夏安拿到了這個機會卻不珍惜,曾經也是讓無數人唾棄的。
可李從恭卻從來沒有對外說過一句她的不好,不管私底下怎麽抱怨,對外他都隻承認阮夏安是他唯一的徒弟,而且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還一直記掛著阮夏安。
阮夏安知道她雖然確實有天賦,但僅僅隻是天賦的話,也沒辦法讓李從恭做到這種地步,於是忍不住鼻頭一酸。
“對不起。”她說,她也隻能這麽說。
蒼白又無力的道歉,卻是她此時唯一能說的話。
她看了看有些抖的右手,輕輕的歎了口氣。
都怪她當初一念之差,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算了。”李從恭也歎了口氣,語氣裏麵是止不住的無奈:“我總是拿你沒辦法的,說吧,拿我的畫幹什麽去了?送人?送誰?”
“送一個長輩,他很喜歡老師你。”阮夏安如實回答,聽到李從恭沒有繼續逼她回去了,她頓時重重的鬆了口氣,語氣也鬆快了不少。
“那你這個長輩挺有眼光的。”李從恭哼了一聲,有些傲嬌:“說吧,哪個長輩,你們阮家的親戚我基本都知道一點,我看看是哪個老頭子。”
阮夏安戰術性沉默兩秒。
“怎麽?這麽點小事也不願意說了?唉,感情淡嘍,終究是嫌棄我這個老頭子嘍。”
阮夏安:“沈江。”
李從恭:“?沈江?是我知道的那個沈江嗎?那不是你們家死對頭嗎?”
阮夏安有那麽一點點心虛:“嗯…對就是他…”
“你爺爺阮天知道這事嗎?”李從恭問:“他知道你要給沈江送我的畫嗎?”
阮夏安:“……不知道。”
李從恭迷之微笑:“那他馬上就要知道了,你先想想你怎麽死比較痛快吧,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麽不畫畫了。”
阮夏安:“!?”
臥槽又來?